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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藥理學課堂,西撒無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打瞌睡,臉色蒼白的厲害。
上周六,他的罪痕突然複蘇,撕裂皮膚出現於胸口。之後,他急忙通知警衛隊收尾,連傭金都沒顧上收,便匆匆趕回黑臼齒。
雖然罪痕的蘇醒不過短短數分鐘,但帶給西撒的負擔卻無比巨大。體力、精力、死亡之力大幅度消耗,從周六到今天,西撒一直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整個人仿佛重病一般,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與力氣。除此之外,西撒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命運被陰雲籠罩一般,無比的壓抑。
罪痕的蘇醒沒有帶給他任何好處,反而多了一大堆麻煩。胸口上多了一張亂流口水的嘴,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從罪痕出現到今日,不過短短兩天,西撒還無法完全控製這張嘴巴。更令他頭痛的是,這張嘴並非百分百受他控製,似乎擁有獨立的意識。
周六的晚上,這張嘴第一次口吐人言,喊了整整一晚上‘餓!’,之後更是伸出血紅色的長舌頭,在他的胸口亂舔一氣,直到吃了半箱糖果才消停下來。
那天夜裡西撒數次嘗試與罪痕進行溝通,結果卻無功而返。這張嘴巴的智力似乎連一歲都不到,隻會喊‘餓’,除此之外,連表達最簡單的想法都做不到,更彆談其他。
當罪痕饑餓的時候,嘴巴會喊‘餓’,當它滿足的時候,嘴巴會變成微笑狀態。
第二天清晨。經過一整夜的融合後,罪痕終於與西撒的身體同步。一股強烈的饑餓感無時無刻不在騷擾著他。那一刻,西撒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暴食一族’。不是食量變得比一般人強大,而是無論有多少東西,都不夠吃。西撒感覺,即便麵前有一座肉山擺在麵前,他也可以坐在那裡,毫不停歇地將其吃完。
周日清晨,吃過十人份的早飯後,西撒勉強壓下餓意,來到實驗室。想將注意力集轉移到實驗方麵。結果那張嘴再一次失控,影響著西撒瘋狂吞掉一大堆內臟才罷休。之後,被罪痕惡心到的西撒,趴在廁所乾嘔了半個小時,結果連一點口水都沒吐出來。
雖然不是親口吞食,但任誰親眼看著胸膛上的嘴巴,一口口吃掉大堆變質的內臟,將其送入肚中,心中都會覺得惡心。但讓他驚悚的。是自己的身體竟傳遞出一個很滿足的信號,好像再說那堆內臟比早餐更有營養更帶感。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周日下午,沒心情學習的西撒開始拿自己做實驗。不斷給罪痕為食各種食物,總結它的喜好。比起挑剔的卡蜜拉、桃樂絲等人,罪痕堪稱不挑食中的典範。與勤勤懇懇的食腐動物有一拚。無論什麼東西,抱括紙張木頭它都吃得下去。但它最喜歡的,還是生肉。理論上講。這玩意的營養價值比熟食要高一些,烹製方法更是簡單,完全不需要烹製。
周日那天,西撒給胸口的嘴巴喂了三十多公斤的生肉,終於消除掉餓意,此外再無其他收獲。那些食物並沒裝化成能量或者體力,也沒有強化他的身體,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最後,西撒認賬了。胸口多了一張騙吃騙喝卻不出半點力的嘴巴,伺候不好它,不僅會哭鬨喊餓、亂流口水,還會影響西撒對事物的判斷。
今天是周一,西撒清晨五點起床,給胸口的嘴巴塞了一堆殘肢後,終於打發了它。接著又在胸前纏上一層層繃帶,確保口水不會濕透衣服,他才有膽量來教室。
連續兩天的喂食,西撒感覺罪痕增在積攢什麼東西。那些肉食就像遊戲中的經驗值,正在不斷累積,直到達到某個標準後,會發生特定的變化。除此之外,西撒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仿佛天要變色,而自己的平穩生活,似乎也快到儘頭了。
……
中域,某座繁華城市最高大樓的頂層,西撒那位看起來剛剛滿二十歲的爺爺,蒙特.彆西卜,正仰著身子坐在高台上背靠一根避雷針,看著天空中的雲彩發呆。他左手拎著一瓶昂貴的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右手正抓著一把穀物喂身邊的鴿子,手邊還放著半袋鳥糧。
“現世的天空,還真是奇怪啊,竟然不是紫色的!”
在蒙特的腳下,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有秩序的將一車車屍體推到陽台,分批次投入一張嘴巴當中。那張看起來比浴缸還要大,正漂浮在空中不斷咀嚼屍體的猙獰嘴巴,正是蒙特分裂出的罪痕,尼羅。
“大人,您要的神屍已經送到。”一個金發墨鏡小哥小心翼翼的來到蒙特身邊,低聲說道。
“丟進去,統統丟進去!越多越好,你家那些錢留著有什麼用?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刻到了,去把市麵上最值錢的東西都拍下來,喂尼羅吃了。嗯,我記得你叔叔家的收藏室中,好像還有半隻天使?一並拿出來!”蒙特歪頭看向金發小哥,說道。
“是,大人!”
小哥嘴角抽了幾下,接著禮貌的退開,並給手下比劃幾個手勢,示意繼續行動。不一會兒,幾個壯漢抬著一條巨大的鱷魚屍體走到罪痕旁邊,用力扔了進去。
這時,那張連續吃了一星期屍體的嘴巴竟然停了下來,並且咧出一個愉悅的弧度,開口用清脆的童聲說道:“味道真好!請問,這就是現世的神靈嗎?能不能再給我一隻?”
“閉嘴!給我好好的吃!這是我第一次來錫蘭執行任務,不要丟我的臉!”蒙特一把將酒瓶砸了過去,罪痕尼羅再不出聲,而是努力的啃食者屍體。
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蒙特低聲嘀咕道:“這麼多應該行了吧?算了。再吃一點,我還要和孫子孫女談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