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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波普市的第四天,西撒在盧西恩的幫助下,拜訪了那位老爺爺的家人,並用一張大麵額支票,成功買下了老人手中的神像。
當西撒來到他家的時候,老頭早已老年癡呆晚期,抱著一大碗麥片不停流口水,智力無限趨近於零,與他談生意簡直就是白搭。而且他非常在乎那座小神像,外人休想拿走。
幸好老人的智力已經下降到了極限,他的兒子見錢眼開,雇工匠仿造了一座,看起來與神像一模一樣的白色石膏雕像,最後終於成功掉包,騙過癡傻的老人。
原本,老頭的兒子還想坐地起價,再狠宰西撒一筆,但當他看到那張支票上的黑|幫標記後,誤將西撒當成幫派人士,接著果斷縮卵,客氣萬分的將神像包好,並為西撒打了一輛車,恭恭敬敬的將金發馬尾少年送走。
至此,緞帶、神像入手,西撒的目的全部達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改造神像,調|教牛奶,等待妹妹的到來。
回到旅店,西撒將裝載神像的盒子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卡蜜拉則在一旁好奇圍觀。在老人的家中,他隻是匆匆一瞥,並未仔細觀察,隻知道神像是一個純白色袖珍雕像,至於手感還有其他,則一概不知。
輕輕將神像取出,這是一個汽水瓶子大小的袖珍天使雕像,看起來是一位英俊的男性,栩栩如生,翅膀上的羽毛分毫畢現。再加上溫熱的手感,簡直如同活物一般。
“好像真的哎!”卡蜜拉抬起爪子摸了摸,讚歎道,“我能感到其中蘊含著一股力量,你說,他會不會在看我們?通過那雙眼睛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彆嚇人!”西撒訕訕的放下雕像,對著天使笑了笑,見雕像沒有動靜,他才放下心來。初次見到神像,若非早有準備。他還真以為見到了活物。而非雕像。
雙手握住神像,西撒閉目感受。果然,以此為媒介節點,他輕易分辨出一張連通神像的超級大網。無處不在。充斥於天地之間。空氣之中到處都是斷裂的線頭。它們最終彙為一股洪流,向著地心深處衝去。
這張如樹根一般交織四散的無形立體大網,正是天譴教會的根本所在。一條連接世界之渦的世界主脈。如果將其看做互聯網,每一座神像,就是一台可以連入網絡的電腦。那些信徒的靈魂就是密碼,獲得主脈的認可後,便可暢遊其中,抽取力量獲得知識。
與九成九的世界之脈不同,天譴教會的主脈並非固定存在於一個地方,而是充斥於錫蘭星球的任何地方,無處不在。這也是天譴教會能夠成為世界最具影響力組織的根本。
越是沒有世界之脈乾擾的地方,天譴教會主脈的威力就越強。在那些誕生了神靈的世界之脈附近,天譴主脈會被壓製到極限,變得毫無效果。即便一隻最垃圾的次神,在對上教會的主脈後,也會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若非如此,教會早就統一世界了。
借助神像,西撒第一次看到了空氣之中,無處不在的世界之脈。有的粗如手臂,可以運轉世界之力,卻無法觸摸,也有的細如發絲,不斷在身邊飄舞。向窗外望去,無數淡綠色的世界之脈在空中層層交疊,纏繞在一起,好像無數道細微的彩筆跡,最終卻將無儘廣闊的天空染成淡綠色。西撒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不是人間該有的景象。
這一刻,他終於對天譴教會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這是一個用世界之脈籠罩整顆星球的超級組織!他不清楚教會的世界之脈能做到什麼程度,但至少不會比地球的信號網絡差,而且任意一條世界之脈的最基礎能力,就是源源不斷從世界之渦中抽取能量……
靈魂毫不留情的被世界之脈彈了出來,西撒歎了口氣,接著將神像遞給卡蜜拉,說道:“閉眼感受一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偉大奇觀。”
“哇!好美!”
用尾巴纏住神像的黑貓,正閉著雙眼,人立而起,不斷用前爪在空氣中撲來撲去,好像抓蟲子一樣。
“那是世界之脈,你觸摸不到。”西撒出聲提醒。
“切,真討厭!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願意,不要打擾我的雅興!人家是浪漫的喵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世界之脈,真是太美了,不要跑,我要抓住你!”
卡蜜拉淩空躍起,從桌麵上跳了出去,接著一頭磕在地上,然後棄了神像撲進西撒的懷中,捂著腦袋大哭起來。
將珍貴的神像收好,西撒長出一口氣。教會的世界之脈,深深震撼了他。
以前,他隻知道這個世界的水很深,究竟有多深?完全都是臆想。直到父親在阿肯市發飆,用無儘樹海淹沒了城市,他才算第一次被嚇到。不過那次,他隻看到了一小部分,在阿肯市的街道上仰望那隻遮天巨掌,接著昏過去,並未看見無數植物淹沒大地,瘋狂吞噬生靈的景象。
這一次,他通過神像看到了教會掌控的世界之脈。雖然隻窺|探到波普市這一隅之地,但那些綠線將天空層層覆蓋的壯觀景象,還有那條通往地心中央的無儘光河,都在他心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一想起這裡並非教會的中樞之地,而眼前的世界之脈,不過是緩慢運轉的細枝末節,並且沒有全力發動,更未陷入狂暴狀態,西撒心頭就覺得陣陣戰栗。父親催動世界樹乾都能造成那種景象,當教會全力運轉籠罩整顆錫蘭星球的世界之脈網絡時,會發生什麼?
“西撒,你怎麼了?”看到西撒發呆。卡蜜拉關心道。
“沒事,有些感慨而已。卡蜜拉,我終於找到人生目標了。”西撒抱起黑貓,親昵的搓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