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_棄婦歸來(重生)_思兔閱讀 

33.第三十三章(2 / 2)

傅鬆源氣得心口痛,他捏緊拳頭重重地拍在木桌上,震得桌子砰砰晃個不停:“混賬東西,混賬……”

辛氏已經哭濕了三條手帕,此時眼眶紅紅的,嘶啞著嗓子,痛苦地抱著傅芷璿,大哭了起來:“我的兒,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千盼萬盼,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結果卻是這樣。”

“行了,彆哭了,你怕阿璿還不夠難過是吧。”傅鬆源怒斥了辛氏一句。

傅芷璿倒是寧願父親能像母親那樣把憤怒和傷心都發泄出來,免得憋在心裡生了病。

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傅鬆源:“爹,你喝口水,消消氣,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會過去的。”

傅鬆源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拿起水喝完,放下杯子,再度看向她,眼神像是在看易碎的瓷娃娃,小心又謹慎,深怕傷了她:“阿璿,你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對於此事你有什麼打算?”

傅芷璿正琢磨著怎麼開口,旁邊的辛氏急急忙忙地說道:“當然不能那麼輕易原諒他。我跟你說,阿璿,你聽你爹的,可千萬彆心軟。”

她哪兒像是心軟的人啊?傅芷璿哭笑不得,母親這分明是連想都沒想過讓自己和離,雖然這是預料中的事,但她還是覺得不大得勁兒,懨懨地看向父親道:“爹可有什麼建議?”

傅鬆源布滿了眼尾紋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他安撫地看著女兒:“這事他們季家總得給咱們一個說法。我這就去找你叔叔伯伯和堂兄們,咱們明日去季家。”

季文明見異思遷這件事,整個傅家受打擊最大的就是傅鬆源。

若不是他給女兒定下這麼個娃娃親,女兒這些年來何至於過得這樣艱難。附近鄰裡間,跟她同齡的媳婦兒,孩子都好幾個了,自己女兒卻隨時都可能由守活寡變成真寡婦。

他女兒為季家付出這麼多,結果季文明卻在外麵一聲不吭地又納了個新婦,連孩子都有了,這是欺他傅家沒人是吧。

聽到父親的話,傅芷璿有感動,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父親隻是想給她出口氣,卻從沒有把她接回來的打算。

“爹,不用麻煩叔伯們了,我想跟季文明和離。”

傅芷璿的打算真真是出乎傅家人的預料,就連楊氏也猛然抬頭,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辛氏抓住她的手,剛收住的眼淚又跟著滾落了下來。

“我的兒,說什麼傻話呢。你若和離了,以後再嫁頂多也是給人做續弦,自古以來,後母難當,你怎麼這麼傻呢!”

楊氏見婆婆哭得傷心,走過來,勸道:“阿璿,我知道你主意正,但這回你還是聽娘的吧。這花天酒地,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連沒銀子長得又難看的男人還有花花腸子呢,季文明不就是討了一房小妾,你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心煩了,就當他是隻偷腥的貓吧,膩了總會回來的。”

傅芷璿愣住了,完全沒料到這位幾乎鑽進錢眼裡的大嫂會有這番見解,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辛氏聽了楊氏的話,讚同地點了點頭,抹了把淚,苦笑著說:“有些事,娘以前不好告訴你,現在也沒瞞著你的必要了。你姐夫那人,看著忠厚老實吧,每次見了你姐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服服帖帖的,可就他那樣的,也還抬了一房小妾進門,這還不算,他逮著機會還跑去那煙花之地喝花酒,把你姐姐氣得夠嗆。兩人三天兩頭吵吵鬨鬨,這日子不一樣過了。”

“你們怎麼沒人跟我說過?”傅芷璿驚愕地看著她們。

辛氏歎了口氣:“你姐姐那人好麵子,不讓我跟你說。”

她握住麵露沉思的傅芷璿,語重心長地說:“阿璿,這夫妻之間過日子啊,難得糊塗,很多事,忍一忍就過去了。聽娘的,彆做傻事了,不然你焉知找到下一個男人就不納妾,不去那不正經的地方?”

繞了半天,她又把話繞了回來。傅芷璿苦笑著說:“娘,你知道錢珍珍是什麼出身嗎?她是安順參將錢世坤的女兒,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會甘於做妾嗎?”

這下連一直默不作聲地傅鬆源也忍不住側目:“你沒搞錯?”

傅芷璿點頭:“萬氏隻差沒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

萬氏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千金小姐咋會看上有婦之夫呢!”

傅芷璿勾唇冷笑:“誰知道呢,也許是貪圖季文明長得好看呢,也許是季文明想攀高枝,討女人歡心,這不是他最拿手的嗎?”

知道錢珍珍的身份後,似乎傅家人也不是那麼強烈地反對傅芷璿和離了。

傅鬆源站起身,艱難地開口道:“這幾天你就彆回去了,在娘家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說。”

父親沒有一口反對,傅芷璿已經很滿足了。她點頭道:“好,父親也莫擔憂。”

傅鬆源衝她勉強一笑,邁著沉重的步伐進了臥房。

傅鬆源因著愧疚,縱容傅芷璿,但辛氏就不一樣了,她堅信女兒和離了會後悔的,因而幾次三番想要勸說傅芷璿打消和離的念頭,都被傅芷璿找了個借口躲了過去。

每天傅芷璿都早出晚歸,白日裡都去客棧做事,下午才回來,吃了飯就說累,兀自回了房。

辛氏逮不到女兒,眼看季文明那邊也沒有了任何音訊,擔憂得大冬天的上了火。

晚上,她推了推丈夫:“老頭子,你說這季文明怎麼也不來接阿璿,難不成他是也想跟咱們家阿璿和離?”

傅鬆源這些日子心裡一直裝著事,人看著瘦了下去,雖然躺在床上,其實並沒有睡著,聽到妻子的話,他心裡更加煩躁:“行了,睡吧,他不來正好,我養阿璿一輩子。”

辛氏擰了他一把:“女兒任性,你也跟著胡鬨,這阿璿若真跟季文明和離了,還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不成?”

“上不上得了五品我不知道,但一定沒他狼心狗肺。”傅鬆源冷哼了一聲。

到底是一起過了幾十年,辛氏還不了解丈夫,她低聲抱怨道:“行了,你就彆說氣話,要不咱們派個人去季家那邊探探口風。莫不是你上回太用力,把季文明給打傷了?”

“探口風?你是不是還要我去給他道歉?我告訴你沒門,行了,睡吧,阿璿的事你就彆管了,她自己有主意。”傅鬆源心裡本就堵著一股氣,辛氏這勸無異於火上澆油。

辛氏見丈夫背過身,真不理她了,心裡又急又氣,把被子一拉,裹住偏到另一邊生起了悶氣。

傅芷璿完全不知道,父母因為她的事冷戰了起來。

她這幾日都忙著準備參加範夫人的賞梅會。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京城貴婦人們的圈子,傅芷璿不求多出彩,隻求中規中矩,不出格,不犯錯就好。

所以挑選的衣服是端莊的散花水霧百褶裙,頭上僅以一根鑲藍寶石的金簪挽起頭發。至於給範夫人準備的禮物,傅芷璿想來想去,太貴重的她送不起,一般的範夫人也不稀罕,索性便親手做了一份她糕點鋪裡最受歡迎的花開富貴。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逝,轉眼就到了範夫人賞梅會的日子。

這一日天公不作美,早晨起來,天上就飄起了小雪,細細密密,落到地上轉瞬即化,雖給這冬日平添了幾分寒意,紅梅配白雪,似乎更彆有一番情趣。傅芷璿早早的就坐上了馬車,前往範家彆院。

她去得比較早,到的時候,還沒幾個人。

這時候範夫人還不是很忙,在正堂見了她,當即就讚不絕口:“你就是季夫人,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範夫人很白,還有點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看不見了,不過倒是不難看,相反倒是給人一種很和氣,很易接近的感覺。

傅芷璿福了福身:“晚輩傅氏見過夫人,夫人謬讚。”

範夫人把她拉了起來,指著一眼望不到儘頭的莊園說:“咱們今兒個啊大家都隨意,從這頤橋院過去,小溪那邊都是梅花,一共有五十多個品種,現在已經開了一大半。梅園儘頭搭了戲台子,大家走累了,可以過去歇歇腳,喝口熱茶,用些點心,看看戲。”

這似乎跟她打聽到的不大一樣,傅芷璿心裡納悶,麵上不顯,朝範夫人躬了躬身,道:“多謝夫人了。”

突然,門口一個穿著粉嫩妝花褙子的丫頭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範夫人馬上站了起來,眼神透著焦急,瞥了傅芷璿一眼道:“季夫人,林夫人、周夫人、苗夫人她們也來了,就在後麵的花廳裡,讓畢管事領你去可好?”

傅芷璿明白她是想支開自己,便從善如流地說:“好,有勞畢管事了。”

等傅芷璿見到這所謂的林夫人、周夫人、苗夫人幾個,有些明白,範夫人為何會這麼安排了。

原來這幾位夫人跟她一樣,正好是上次另外幾位因為獻糧有功被封了爵的商戶的夫人。

這幾位夫人的丈夫雖被封了爵,但卻一無實權,二不能食邑,最重要的是還不能傳承,僅此一代。家族的榮耀是曇花一現,還是長久不衰,能不能擺脫商戶低賤的身份,最終還是要看下一代子弟是否出彩。

這爵位未免過於雞肋,那些達官顯貴可看不上她們。所以範夫人安排大家自由活動,再把身份地位相當的人引到一處,也避免了大家尷尬。

當然若是這些夫人們交際手腕出眾,能打入不同的圈子,那也未嘗不可,八仙過海,端看個人本事。

想清楚了這些,傅芷璿心裡的擔憂也散了。

林、周、苗幾家都是大商戶,不止在京城有好些鋪子、田產,而且還掌握著好幾條商線,如果能跟她們搭上線,獲得她們的好感,對她來說今日也不虛此行了。

這三位夫人雖是出身商戶之家,但都是家中主母,平日裡要管理家宅內務,有時還會參與一些家中的生意,為人處世練達圓滑。不管心裡如何想,麵上倒是一片融洽。

喝了一杯熱茶,苗夫人放下天青色的茶杯,笑道:“林夫人和周夫人隻怕還要等喬夫人,我與季夫人先去轉轉。”

道了彆,走出花廳,迎麵梅香撲鼻,苗夫人扭頭笑看著傅芷璿:“季夫人不會責怪我把你拉走了吧?你有所不知,林夫人和周夫人都是工部屯田清吏司主事喬大人的姻親,兩人每次來都與喬夫人一塊兒。”

她不說自己做了那多餘的人都不知道,傅芷璿感激地看向她:“多謝夫人提點。”

苗夫人身上有一半的異族血統,性格爽朗,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小事,再說我也是一個人,咱們在一起也可以做個伴兒。”

兩人邊走邊聊,聊了一路,倒是越來越投機,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傅芷璿這才知道,這位苗夫人也不簡單,她中年喪夫,族人多覬覦她的家產,欲逼她改嫁放棄夫家的萬貫家財。但這位苗夫人硬是頂住壓力,死也不肯改嫁,而且還接手了家中生意,把兒子撫養成人。

這一次,她是以她兒子的名義向朝廷捐了四百石糧,但因為她兒子還沒有成親娶媳婦,所以接到範夫人的邀請,苗夫人便自己過來了。

苗夫人雖說得輕描淡寫,但傅芷璿相信這裡麵的艱辛足以擊潰這世上絕大部分的女子,但苗夫人做到了,她欽佩不已。

這也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念,苗夫人死了丈夫,還帶著幼子也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她不過是和離而已,何嘗不能過下去。她可以用以後的每一天來向父母親證明,她的決定沒錯。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梅林深處,此地梅枝遒勁,應有很些年頭了。在這片梅林西北方向處有一座涼亭,亭子三麵用厚實的幔布擋住了風,隻留一麵背風處,隱隱望去似乎是幾個華服美裙的少婦少女。

這群人圍攏在一塊兒,談天說地,吟詩作賦,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紅泥小火爐下麵砰砰砰作響木炭燃燒聲傳得老遠。

聞到鼻端醇厚香甜的酒香,傅芷璿與苗夫人相視一笑,兩人不約而同地轉了個身,朝另一端走去。

結果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一個梳著雙髻,眼神靈動的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兩位夫人,我們家夫人請你們過去坐坐。”

主人家都親自請了,傅芷璿和苗夫人也不好拒絕,兩人跟著小丫鬟走到被涼亭,被守在涼亭的另一個丫鬟請了進去。

這座不大的亭子裡坐了四個女子,其中二人做婦人打扮,另外兩個還是姑娘家的打扮。

見到傅芷璿和苗夫人進來,其中著素雪絹雲形千水裙站了起來,笑道:“兩位夫人請坐,我夫家姓孟,外子在工部任職,你們二位是季夫人和苗夫人吧?多謝兩位夫人的仗義疏財,才解了我家夫君的燃眉之急啊!”

這位孟夫人說話很客氣,但不知是不是傅芷璿的錯覺,總感覺,她似乎在有意無意地觀察自己,而且她也表現得太親近了一些。

雙方人馬各自介紹了一番,另一位夫人夫家姓張,丈夫也是在工部任職。至於那對沒嫁人的姐妹花,則是寧鄉侯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幾人圍著紅泥小火爐,喝了一些溫酒,又聊了一會兒京城裡的一些無傷大雅的趣事,漸漸熟稔起來。

又聊了一會兒,寧鄉侯家的兩位小姐似乎有些喝高了,臉頰紅紅的,孟夫人把酒壺拿起來,遞給了旁邊伺候的丫鬟:“拿走,這可不能讓她們再喝了。”

說完,又衝傅芷璿道:“我有些內急,可否請季夫人陪我走一趟,張夫人還要照顧這兩個小妮子。”

傅芷璿站起來道:“當然可以。”

兩人出了涼亭,沿著梅林的小路往前走,走到涼亭看不到的地方,孟夫人忽然停下了腳步,衝身後的丫鬟道:“彩玉,你帶小嵐在這邊看看風景,我與季夫人有話說。”

傅芷璿明白,這才是孟夫人今天找她的真實目的,正巧,她也想聽聽這位素未謀麵的孟夫人為何會找上她。

摒退了兩個丫鬟,孟夫人笑盈盈地說:“剛才隻顧著介紹我夫家的來曆了,倒忘了說我的娘家。季夫人,我娘家姓錢,算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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