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_棄婦歸來(重生)_思兔閱讀 

37.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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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以一人而為兩家之後,承嗣兩家香火,得娶兩妻,兩妻以齒為序,不問孰先孰後,不分階級,各婦所生之子,各守各支。

因為南邊常年混戰,大量平民死於戰火,為了保證宗祠香火不滅,兼祧逐漸在民間出現。

不過北地作為大燕的後方,相對較安穩,這種習俗並不盛行。傅芷璿也是因為經常去客棧,偶然聽外地客商提起過此事。

隻是季文明的這位三叔出生沒幾天就生病死了,連大名都沒起,族譜也沒上,死後不入宗祠,不享後代香火,他這樣的情況何須過繼子嗣,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傅芷璿冷笑不語,她倒想看看,他這樣荒唐的想法如何跟向族人啟齒。

傅鬆源聽了更氣,拿起木棍就往季文明身上打去。就這小子還想娶兩個,也不看看自己家是個什麼情況。

季文明不避不閃,一邊挨打一邊解釋道:“嶽父大人原宥小婿。小婿此舉實屬無奈,在安順七年,小婿屢次身陷險境,全賴珍珍照料,她對小婿情深意切,恩重如山,現又有了小婿的孩兒,小婿萬不可做那負心之人!”

“所以你就該辜負阿璿?你這沒良心的東西,她也一樣在家給你守活寡,孝順父母,照顧幼妹,你就不記得她的好了,老夫……老夫當年真是瞎了眼,誤以為你是個好的,咳咳咳……”傅鬆源臉都氣青了。

傅芷璿見了,深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勸道:“父親莫氣,把這廝打出去就是。”

然後,又扭頭厭惡地斜了季文明,疾言厲色道:“你還不快滾,莫不是想背把我父親氣出個好歹來!”

季文明瞧傅鬆源變青的臉色,也慌了,他完全沒料到傅鬆源如此容易動氣。他都把姿態擺這麼低了,這老頭怎麼如此擰呢?

若是背上氣死嶽父的名聲,那令人討厭的馮老頭還不又得狠狠參他一本,他的前程就毀了。

今天這招苦肉計是白施了,季文明無奈地站了起來,心有不甘地瞧了一眼正關切看著傅鬆源,低聲勸慰的傅芷璿,今天是彆想把她弄回去了。

“嶽父、嶽母大人,小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向你們請罪。”季文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轉身拉著錢珍珍,準備先回去。

錢珍珍眼珠子一轉,在心裡暗嗤了一聲,若是氣死了傅老頭,季文明跟傅芷璿不是就徹底完了,這麼好的機會,傻子才放過呢。

她用力甩開了季文明的手,突然往地上一跪,苦苦哀求道:“傅家阿伯、傅家阿娘,我與夫君情投意合,請二位念在我肚子裡的孩子份上成全我們吧!”

你們倆情投意合,所以是怪傅芷璿插、入你們之間了。

傅鬆源心底氣惱,但麵對一個弱質女流,又是個孕婦,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隻得彆開頭,不看這二人。

季文明見了,又急又惱,但又顧忌著錢珍珍的大肚子,他也不敢太用力,隻能拉她:“這事不用你管,咱們先回家。”

她的存在就是傅家人心裡的一根刺,看著就上火,哪怕是好意,傅家人聽了都會來氣,更何況她還不安好心呢。

錢珍珍哪肯走,她一把抱住季文明的手,捂著臉哭了起來:“夫君,你給傅家阿伯和阿娘看看你身上的傷痕,傅姐姐,你也看看,夫君說得都是真的,他以前吃了很多苦頭……”

“夠了,我跟你們回去就是。”傅芷璿厲聲打斷了錢珍珍,她回去看看到底誰更膈應。

與其留在娘家,整天聽母親“以夫為天”的那一套,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不如先回季家。否則,在和離之前,季文明三天兩頭來鬨,把父親氣出個好歹,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這下輪到了錢珍珍傻眼了,她隻是故意氣傅芷璿的,心裡並不想她回去。

傅芷璿不在的這幾日,她過得不要太舒坦,季文明除了公事,整日都陪著她,哄著她,逗得她喜笑顏開,婆婆萬氏事事順著她,半點臉色也不敢給她看。唯有一個小姑子像個炮仗一樣,整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那又如何,但也隻能甩臉子,生悶氣,奈何她不得。

若是傅芷璿回去了,不說彆的,光她的身份就能讓自己心裡膈應得慌。

看到錢珍珍半青半白的錯愕表情,傅芷璿冷笑:“怎麼?你不是誠心替季文明勸我回去嗎?”

錢珍珍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季文明這會兒聽傅芷璿鬆了口,喜出望外,也不管錢珍珍的臉色,連忙道:“好,那咱們先把嶽父扶進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傅芷璿不領他的情:“不用,你先帶錢珍珍回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季文明想勸,但見傅芷璿冷漠的神色,心知不可操之過急,隨即退了一步道:“好,那我先帶珍珍回去了,你多陪會兒嶽父嶽母,晚間我再來接你。”

傅芷璿懶得搭理他,叫上辛氏,把傅鬆源扶了進去,又讓小嵐去請了大夫。

大夫來之後,看了診,開了藥,又囑咐辛氏:“病人肝鬱氣滯,急火攻心,我給他開了副方子,一日兩次,煎水服用。平時儘量讓病人保持心情愉悅,少生氣動怒。”

辛氏一邊抹淚,一邊點頭。

傅芷璿心情沉重地把大夫送出了門,回頭就對上嫂子楊氏。

楊氏現如今對這位小姑子是又怕又敬,見到她,抿嘴笑了一下:“阿璿,公爹叫你進去。”

傅芷璿點頭,走了兩步,回頭道:“嫂子,大哥現如今不在家,父親又生病了,家裡恐還要勞煩你多儘心。”

楊氏一個勁的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頓了一下,她斂住笑,不大自然地問道:“阿璿,你真的要回去了?”

傅芷璿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說我要不要回去?”

楊氏以為她真的在問自己,急於表現,一股腦兒地說:“回去當然要回去,不然不就便宜錢珍珍那小蹄子了嗎?不過若依我說,定要把季文明以後的俸祿安排,家裡的田產出息,進項出項全扯個明白,這才能回去,不然什麼好處都沒得,豈不虧大了。”

見傅芷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楊氏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不大自在地撫了一下鬢角:“阿璿,你嫂子我是個俗人,就隻看得見銀子,什麼情情愛愛的,哪有白花花的銀子可愛。我說話粗俗了點,你也彆見怪。”

這倒是楊氏一貫以來的作風,傅芷璿被她逗笑了,一掃心中的鬱氣,讚道:“嫂子說得有理。”

像楊氏這樣的人也許活的更開心,更自在吧。

不過楊氏說得何嘗沒道理,情愛一事最是縹緲不定,今日才情比金堅,明日就可能撕破臉,反目為仇,哪比的上銀子實際貼心,一輩子都不會變心。

傅芷璿腳步輕快地走進了內室。

傅鬆源靠在床頭,辛氏在一旁抹淚勸他:“大夫說你這病都是氣的,你彆氣了,天意出了遠門還沒回,你若再病了,咱們這個家怎麼辦啊?”

傅芷璿走過去,蹲在床邊,跟著道:“父親,母親說得對,你不必生氣,女兒心裡都有數,不會吃虧的。”

傅鬆源瞥了辛氏一眼,道:“我想喝你熬的紅棗粥。”

辛氏聽了,連忙站起來:“好,我這就去。”

等她一走,傅鬆源沉下了臉:“阿璿,你若不想回去,不必勉強。”

傅芷璿彎起唇笑了:“父親,無妨的,我心中有數。”反正她也在季家呆不了多久了,多忍兩天又如何,而且也說不清究竟是誰忍誰,大家其實是兩看兩相厭。

傅鬆源見她臉上無絲毫的勉強之色,心稍定,詢問道:“那季文明今天的提議,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他是鐵了心要娶那錢氏。”

傅芷璿不以為意地笑了:“父親莫急,他想娶就娶,族裡人就會同意他娶嗎?”

兼祧畢竟是在南邊比較盛行,在北地還不被大多數人接收,再說三叔又是那種情況,季老太爺和族長不會輕易同意他的。

傅鬆源一想也是,自己太著急了,他季文明說兼祧就兼祧了,這事關乎宗族,豈能任由他一人說了算。

他就不信了,季家族裡都是那等不明事理的糊塗鬼,隨便季文明胡來。

隻是這也不能傅鬆源開心,他看著女兒如花般嬌豔的容顏,卻蹉跎在季文明身上,心中暗恨:“一時不娶,以後呢?”

就算不娶,但有錢珍珍這麼個三品參將做靠山的貴妾,她又先懷了孩子,若是一舉得子,女兒哪怕是正室在夫家的地位也一樣岌岌可危。

說到底,還是他這做父親的無能,否則季文明怎敢如此欺負他的女兒。

傅芷璿知道父親還在鑽牛角尖,但她也不敢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一來是怕刺激到他,二來怕被母親知曉,傳了出去,落入季文明的耳中,讓他有了防備。隻能錯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父親,我聽豐源商行的人說,他們家的商隊已經過了羅河,隻要不遇上暴風雨和大雪天氣,再過五六日,大哥應該就能回來了。”

果然聽了這消息,傅鬆源的精神明顯一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頭告訴你母親,免得她擔心。”

傅天意是他們夫妻唯一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夫妻倆如何不擔心。傅鬆源雖然嘴上氣這個兒子不成器,但心裡還是惦著他的。

傅芷璿順著他的話道:“好,大哥回來了,父親也可以安心了。”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都是些高興的,絕口不提季文明。

直到傅鬆源喝完藥,精神不濟,傅芷璿這才起身離開。

她一出門,辛氏也緊緊跟了上來,追著她怯弱地問道:“阿璿,你要回去了?”

傅芷璿點頭。

她兩手交握,不安地說:“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傅芷璿有些猜著她想說什麼,冷下臉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打算?”

辛氏眼眶一紅,委屈地說:“阿璿,娘也是擔心你,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這世上怎麼能沒有天呢?你看你父親都被氣病了,彆鬨了,好好跟文明過日子吧。我看他今天也是誠心悔過,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傅芷璿倍覺無力,這件事她跟母親注定談不到一塊兒去,誰也說服不了誰。與其浪費口水去說服她,不如節約點力氣回去對付季家人。

“行,我知道了。”傅芷璿敷衍地回答道。

辛氏沒看出女兒眼中的不耐,以為她真答應了,立即笑了:“你想通了就好。娘跟你說,要想在夫家站住腳,一定得生個兒子,錢珍珍已經領先你一步了,但說不準她生的是一個丫頭呢。你呀,好好……”

“好了,我知道了。”傅芷璿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她的出謀劃策,“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

季家這邊,錢珍珍回去就氣得把屋子裡的擺件全掃了地上,生氣地瞪著季文明:“你記得你以前怎麼在我爹麵前承諾的嗎?”

季文明也很慪火,本來他都要打動傅鬆源了,結果她挺著個大肚子跑來壞事,還把傅鬆源也氣病了。因而說話的語氣也沒了以往的溫和:“我不一樣要娶你為妻嗎?”

錢珍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能一樣嗎?”

他以前說好了隻愛自己,隻娶自己一人,結果現在卻要跟人分享丈夫。就是普通女人丈夫納個妾進門,心裡也會酸酸的,更何況季文明這是正妻,而且還是比她先進門有誥命的正妻,先天就要高她一頭。

季文明按捺住火氣,耐著性子開始訴苦:“珍珍,你以為我想?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傅芷璿攀上誰了嗎?她今天去參加戶部尚書家的賞梅宴了,走的時候還與大長公主共乘一車,大長公主是誰?先帝和攝政王唯一的胞妹,當今聖上的親姑姑,你說,我還能隨便休了她嗎?”

“不可能。”錢珍珍下意識地否認,蒼白著臉說,“就她,怎麼可能攀上這些貴人。”

季文明握住她的手,苦笑:“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看,我胸前的這團淤青就是大長公主的侍女踢的。”

他解開胸口的衣服,露出胸前一個碗口大墨汁一樣的淤青給錢珍珍看。

錢珍珍看了果然心疼不已:“這麼嚴重,看大夫沒有?還痛不痛?”

季文明一一回答,又借機道:“傅芷璿今非昔比,已不是咱們當初以為的那個九品小吏的女兒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前途受挫,少不得要依仗她在貴人麵前美言兩句。咱們何必跟她慪氣,等我進了職,升了官,給你也請封個誥命,你不必擔心低她一頭,就是在那錢夫人麵前也能揚眉吐氣。”

最後一句錢珍珍很是心動,錢夫人不是看不上她嗎?若她也得了個誥命,跟她平起平坐,看錢夫人還能否笑得出來。

“隻是,就傅芷璿那樣,能在貴人麵前說得上話嗎?”

季文明笑了:“她不替我美言也無妨,隻要能替我引薦就行。”

錢珍珍咬住下唇,心慌慌的,現在就因為傅芷璿結識了貴人,季文明就不打算休她了,若是她能幫助季文明青雲直上,以後這季家哪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夫君,不如咱們回安順吧。”

季文明無奈地看著她:“你忘了我們為何會回京。”

因為有了錢世坤做靠山,季文明節節高升,幾年時間就從一個一文不名的普通士兵爬到了正五品的位置,不可謂不快。有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若非情非得已,他何必回京,不如在錢世坤手下再熬幾年,肯定比在京城升遷快。

但事情壞就壞在錢世坤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而當年錢世坤為了錢珍珍的母親與家中老母和妻子鬨得很不愉快,夫妻倆此後十來年形同路人,這些年雖然稍微好了一些。可錢夫人不會忘記獨守空閨十幾年的痛苦與屈辱,一旦錢世坤退了下來,錢夫人的娘家兄長,還有侄子兒子都不會放過錢珍珍,作為錢珍珍的丈夫,季文明絕對是重點打壓對象。

錢世坤也是考慮到自己隨時可能退下來,沒有人能給季文明保駕護航了,才想讓女兒跟著季文明回京,與錢夫人娘家的勢力隔開,也讓女婿在錢家人夠不著的地方發展。

他一直相信,憑借女婿的心機和手腕,回京後一定能官途順遂,一展宏圖。哪知道季文明回來後會諸事不順,四處碰壁。

錢珍珍也想起了這一點,又羞又憤:“行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兼祧就兼祧,但是你要記得你對我的承諾。”

這時候,季文明哪有不認的,托起她的手抵在唇間,專注深情地望著她:“珍珍,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你放心,你始終是我最愛的人。”

兩人在房裡膩歪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季美瑜的驚喜的高呼聲:“嫂子,你總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錢珍珍忍不住捶了季文明一拳。

季文明握住她的拳頭,極其自然地說:“彆捶了,捶疼了我會心疼的,你要心裡有氣,待會我給你找根棍子來,要打要罵都隨你,隻是彆傷了手。”

錢珍珍果然吃他這一套,心疼地看著他的背:“還痛嗎?我給你上點藥。”

當然痛,傅鬆源那幾棍子可沒手軟,他背上現在都還火燒火燎的呢,若是傅芷璿沒有回來,他當然不介意在錢珍珍麵前賣賣慘,兩人上藥溫存一番,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但現在傅芷璿已經進門了,他若還待在房裡跟錢珍珍膩歪,傅芷璿本來就對他有成見,待會兒豈不是更不待見他。

因而,季文明季文明搖著頭,笑道:“不痛,就幾棍子,我們以前訓練,吃的苦可比這多多了。走吧,時間不早了,咱們出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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