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_棄婦歸來(重生)_思兔閱讀 

47.第四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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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氏在堂外聽到傅芷璿這話,手中的帕子都握不穩了,捂住胸口哭得肝腸寸斷:“阿璿這孩子好生糊塗,她這是不想過日子了嗎?讓那錢氏留下,她和離,把丈夫讓給錢氏,她怎麼這麼傻,她都二十二歲了,和離了以後怎麼辦啊?”

“比她年紀小沒成過親的哪願意娶一個和離的女人,比她年紀大的不是鰥夫就是休妻,家裡肯定有孩子成群了,她年紀輕輕,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就去給人做後娘。我的兒,你怎麼這麼傻啊?”

楊氏瞧大家都看著她們,心裡又尷尬又無奈,隻得耐心勸道:“娘,彆哭了,小姑子像你,心地善良,正所謂善有善報,老天爺會保佑她的,你就放寬心吧。”

楊氏這話說得她自己都心虛。自家這位小姑子連娘家唯一的兄長都能威脅,你指望她對情敵心善?做夢吧。分明是她這小姑子瞧不上季文明,想跟他和離而已。

但這一幕落到不明就裡的圍觀人群眼中,大家倒是對傅芷璿有所改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搖頭惋惜地說:“哎,這孩子真是個實心眼的,可憐那孩子沒媽,竟願意讓出正妻之位。”

旁邊一婦人笑眯眯不動聲色地奉承道:“水老夫人說得是。這個婦人啊,就是脾氣太倔了,心眼卻是個好的。她這樣子啊,容易吃虧。”

旁邊幾人也跟著附和,幾句話下來,簡直把傅芷璿說成了一個心地善良,性子倔強,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有情人。

楊氏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她們剛才不還在暗地裡譴責自家小姑子性子擰,善妒,得理不饒人嗎?怎麼才轉眼的功夫這風向就變了。

楊氏忘了,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他們先前是看不慣傅芷璿咄咄逼人,狀告丈夫這種出格的行為。但後來府尹大人查明,傅芷璿所言不虛,確實是季文明有負於她,她一下子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受害者。

但現在這個受害者竟不計前嫌,自請讓位,還替丈夫和他的後娶之妻求情,隻是因為可憐那個初生的嬰孩沒有母親。而辛氏又在一旁哭得慘兮兮的,似乎傅芷璿和離之後就隻有到廟裡絞了頭發做姑子一途似的,吃瓜群眾自然免不了要動幾分惻隱之心。

再加上這位地位似乎頗高的水老夫人替傅芷璿說話,輿論的轉變就不足為奇了。

此刻,彆說吃瓜群眾,就連當事人之一的錢珍珍也懵了,她扭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傅芷璿,能趕走自己她不應該放鞭炮祝賀嗎,為何還要替自己求情?她這麼做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同情自己的孩兒?可自己的孩子出生後,她看都沒來看過一眼,明顯是連麵子情都不屑做。

錢珍珍不明白,季文明心裡卻豁然開朗,隻怕這才是傅氏的真正目的吧。他陰惻惻的眸子死死盯著傅芷璿,難怪一直不願意讓他碰呢,敢情是一開始就打著和離的主意,壓根兒沒想過跟他一起過日子。

這傅氏好生奸猾。

終日打雁卻不曾想反被雁啄了眼,也怪他大意,一直以為傅芷璿是在跟他使小性子,鬨彆扭,心想冷她一冷,她終會明白,丈夫才是她的天,遲早會變得乖順聽話。

誰料這女人竟暗地裡給他整這麼一出。哼,到官府告了他,讓他徒一年半,丟了大臉,還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要拚做戲,誰不會!

季文明眼皮往下一耷,做出一副慚愧懺悔的模樣:“府尹大人,此事確係下官思慮不周所致,但看在下官此舉情有可原的份上,但求大人給下官一個補救的機會。下官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對待傅氏,絕無二心。”

人長得好就是占便宜,他這幅浪子回頭的模樣倒是糊弄了不少牆頭草。許多人都覺得他隻是一時糊塗,情有可原,畢竟夫妻倆相距千裡之遙,又是在隨時都可能掉腦袋的戰場上,碰上個年輕美貌又溫柔如水的女子,有幾個男人不心動。他錯就錯在不該以正室之禮迎娶錢氏,亂了夫妻倫常。

這小子倒是長了一張巧嘴!府尹大人打量了季文明幾眼,轉而看向傅芷璿:“季夫人,你丈夫誠心悔過,夫妻不至決裂。你又身負誥命,若要和離也需禮部批準,你可想清楚了?”

府尹大人這是暗示她,若是和離,她的誥命夫人就要被削去,成為一介白丁。

這一點傅芷璿早已預料到。

誥命夫人固然珍貴,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紙死的文書,它能護住她不被婆家休棄,不被人正大光明地弄死,除此之外呢?這些虛名就能讓她過得舒心順暢幸福安康了嗎?

不會,婆家的冷漠,丈夫的算計,錢氏的耀武揚威,小妾的爭風吃醋,照常會上演。誥命這道護身符能做的實在有限。

若是隻有失去誥命才能和離,才能離開季家,那她願意,願意舍棄這一紙榮耀,換來自由新生。

各種神色在她的黑瞳中交織變幻,最後都彙聚成了一如既往的堅定和決絕。

“大人,婚姻本是結兩姓之好,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何不各還本道,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傅鬆源的聲音突兀地在堂中響起。

傅芷璿扭頭詫異地看著他,父親不是一直不大讚成自己和離嗎?他又怎會如此堅定的支持自己和離。

對上女兒不解的眼神,傅鬆源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解釋道:“你已把他告上公堂,若再回季家如何有好果子吃?”

自從傅芷璿拿出那一紙休書後,傅鬆源心裡頭就憋著一團火,這季家真是欺人太甚,季文明還沒回來就打算休了他的女兒。以前尚且能如此對自己的女兒,那現如今已撕破臉,還不知會使出何等陰險的毒計對付阿璿,他是絕不能放阿璿再回季家那狼窩了。

“謝謝爹。”傅芷璿心中感動不已,父親還是如從前那樣,總是為自己考慮。也好,由父親出麵,很多她不宜說,不好說的話爹說出來都無妨,旁人隻會覺得他愛女心切,而不會覺得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

傅芷璿雖不在意名聲,但若能在達成目的的情況下,保持一個美名,誰會不願意呢?

傅鬆源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季文明,冷冷地說:“以後遇到事彆一個人扛著,彆忘了,你也是有娘家的人。若有人再敢欺你,為父定要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因為是在公堂上,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季文明隻站在幾尺外,因而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傅鬆源這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都這時候了,這老頭還不忘警告自己。季文明惱火不已,這個又倔又迂腐的臭老頭,他弄這一出頭,頓時把場麵變成了他傅鬆源這個嶽父不滿自己這個女婿苛待女兒,因而強烈要求和離。

倒是完全把傅芷璿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摘了出去,而且傅鬆源占著長輩優勢,這樣一來,似乎又成了他的不是。

季文明陰沉沉地看著傅鬆源:“嶽父大人,和離這條路可不好走,你彆害了阿璿的前程,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傅鬆源實在是對季文明失望得緊,這個世侄以前文質彬彬,學問好,知禮守信,哪知幾年不見竟成了這幅無恥的德性。都這時候了,不但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竟還出言威脅他。他的女兒就是嫁不出去,也不能跟這種衣冠禽獸過一輩子。

傅鬆源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拱手朝堂上的府尹道:“大人,季家停妻再娶在前,無故休棄小女在後,不仁不義,絕非良配,請大人成全小人的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一個咬死要和離,一個不願意,雙方僵持不下,但季家有錯在先,於情於理都更應該考慮傅家人的訴求。

府尹沉吟片刻,定了主意:“就如同傅鬆源所言,婚姻是結兩姓之好,現在你們雙方既已反目,夫妻不諧,這已違背婚姻的本意。本官就做主,判你二人和離,由季文明簽下放妻書,放傅氏歸宗。”

說罷,招來一衙役,寫了一張文書,讓他送去禮部。

半個時辰後,禮部的文書送了回來,府尹看了傅芷璿一眼:“傅氏,你一意求去,禮部已削去你的誥命,寫下放妻書,你與季文明將再無瓜葛,各自安好,你可想清楚了?”

傅芷璿磕頭行了一禮:“民婦明白,多謝大人成全。”

見她沒有任何的悔意,府尹大人朝旁邊的衙役一揮手。

那衙役立即端上筆墨紙硯,擺在季文明麵前。

季文明提起筆,瞥了神色冷漠的傅芷璿一眼,心有不甘:“傅氏,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他可不相信,離了他,就傅氏這幅冷得如糞坑裡的石頭的臭脾氣,有男人能受得了她。她就是再嫁,也嫁不了任何的好人家。

大堂外,看著這急轉直下的一幕,季美瑜驚呆了,她捂住嘴,揮手低泣道:“嫂子,嫂子,你彆走,你不要走啊!”

萬氏聽了心頭來氣,傅芷璿狀告了她的兒子,害得她的兒子要徒一年半,她現在恨死了傅芷璿這個喪門星了,巴不得把她踢出季家。這會兒女兒竟還向著她,真真是可氣,萬氏想也不想伸手狠狠地扇了季美瑜一巴掌:“休再提那惡婦。”

季美瑜捂住紅腫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萬氏:“娘,你打我!”

萬氏看到女兒臉上明顯的紅印子,心裡後悔得緊,這是可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女兒,打了她,自己也很難受,隻是拉不下臉道歉,便甕聲甕氣地說:“誰讓你提那賤人,她害得你哥哥還不慘嗎?”

“可是……”季美瑜捂住臉,扭過頭望著傅芷璿一眼,咬緊下唇,難過地問道,“嫂子,你早就想走了,對嗎?你為什麼連我都瞞著呢?”

傅芷璿抬眸看著她,眼神一如既然地平靜,她今生對季美瑜僅有的耐心都在那一夜耗儘了。

長長的歎了口氣,傅芷璿冷幽幽地說:“美瑜,你我的姑嫂緣分今日已儘,自此,山高水長,各自珍重!”不遇不見,形同陌路,也許是她們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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