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什麼表情，蒼白的麵色上依舊麻木，眼神同樣黯淡，似乎隻是單純的在走著，也隻是單純的左右看著。
但葉無缺並不在意，就這麼跟在後麵。
“這位姐姐，你好漂亮！買朵花吧！我的花全是早上剛摘的，各色各樣……”
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走到了麵具女子的旁邊，鼓起勇氣用小手舉起了一個大花籃。
小女孩不過七八歲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愛，小臉紅撲撲的，隻不過穿的很一般，此時睜著大眼睛看著麵具女子，似乎有些羞澀，但還是鼓起了勇氣。
“我的花很便宜的，一點也不貴，半文錢五朵……”小女孩用心的小心翼翼的推銷著。
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花籃內的每一朵花皆是鮮嫩欲滴，被保存的很好，姹紫嫣紅，競相爭豔。
行屍走肉般的麵具女子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看向了花籃中的諸多花朵。
她的目光，掃過了一臉羞澀又小心翼翼，滿眼帶著純真與渴望的小女孩，似乎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中，從花籃之中拿起了一朵牡丹。
小女孩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驚喜之色。
可麵具女子拿著花，就這麼繼續朝前走去。
但就在此時，葉無缺出現在了小女孩的身前，含笑蹲下，遞給了小女孩一文錢。
看到一文錢，小女孩頓時露出了激動歡喜之意。
“大哥哥，您、您可以再挑九朵，我、我沒有錢找您……”但小女孩旋即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開口。
“你的花朵都很漂亮，謝謝啦。”葉無缺含笑開口，然後從花籃之中又拿起了一朵雛菊，另一隻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後就起身離去了。
小女孩呆呆的看著手中的一文錢，又看著遠去的葉無缺與麵具女子，大眼睛內頓時蓄出了一絲晶瑩的淚花。
“謝謝大哥哥，謝謝大姐姐！”
小女孩對著葉無缺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後緊握著一文錢歡天喜地離開了。
“太好了！今天能給弟弟妹妹多買兩個饅頭啦……”
前方。
一朵金色的雛菊被遞到了麵具女子身前。
“好事成雙。”
“好花，也要成雙。”
葉無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等麵具女子反應，那朵雛菊就被葉無缺放進了麵具女子另一隻手中。
麵具女子看了看手中的牡丹與雛菊，她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依舊麻木，可卻沒有丟掉，而是抬起頭看向了前方葉無缺的背影，最終，再度跟了上去。
不多時。
一個餛飩攤前。
葉無缺率先到了一個空位上。
“有點饞了，我要吃點，你吃不吃隨你。”
葉無缺坐了下來，這般開口。
最終，麵具女子也在葉無缺的對麵空桌上坐了下來。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餛飩就被端了上來。
葉無缺立刻就開始品嘗，一口雞湯，一口餛飩，吃的他露出了淡淡笑意。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而食欲，也是生靈與生俱來的欲望之一，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修練生靈，就算不需要吃東西了，可也會饞。
原本一動不動的麵具女子看著葉無缺一口一口的吃著，最終，放下了花，一隻手也拿起了湯匙，當喝了一口雞湯後，那麻木的眸子內似乎有一絲前所未有的淡淡鮮活一閃而逝！
旋即，麵具女子開始也吃起了餛飩。
葉無缺，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依舊自顧自的吃著。
直到吃了一半後，葉無缺一邊喝湯一邊漫不經意的開口道：“既然你終究會選擇去死，那麼你死後，於情於理我會給你立個碑，留個墓，但碑上最起碼留給名字，所以，你有名字麼？”
對麵的麵具女子，小口小口的喝著，似乎沒有聽到葉無缺的問話。
葉無缺也不在意，很快一碗雞湯餛飩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味道真不錯！”放下碗，葉無缺又要了一碗，繼續大快朵頤。
直到第二碗葉無缺再度吃了一半後，從對麵，傳來了麵具女子那沙啞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真切。
“素……”
“我叫，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