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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楊開這麼問,厲蛟也狐疑起來,皺眉道:“不錯,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那害了你的家夥又在哪裡?”
呂三娘低垂著頭,默然了一陣,輕聲道:“被帶回龍島之後,三娘便被囚禁在龍宮之中,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的聲音哽咽,身軀也顫抖不休,“直到十四年前……”
她轉頭瞧了瞧自己的女兒,淒涼一笑:“琴兒出世之時,我才被趕了出來。”
厲蛟怔了一下,有些沒聽明白,不過待他回過味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無比,拍桌道:“混賬!”
楊開的臉色也不好看,心中覺得那龍族果真不是個東西啊。
把人家這樣一個女子抓到龍島上來禍害這麼多年也就罷了,在孩子出世時居然把母子二人趕走,這還有人性麼?楊開先前對龍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偏見,隻是覺得龍族太過高傲而已,這一點無論是祝晴還是祝烈都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這也無傷大雅,龍族若不高傲那就不叫龍族了。
但他怎麼也想到,自詡萬靈之長,聖靈之首的龍族內部居然還有這樣的齷齪行徑。
“這丫頭是……”楊開望著少女問道。
呂三娘沒說話,但那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既是龍族子嗣,為何會被趕出龍宮?”楊開皺眉問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呂三娘的女兒再怎麼說也有龍族的血脈,怎麼剛出生就連同母親被趕走了呢。
呂三娘低聲道:“龍宮的規矩便是如此,未育則罷,可若是有子嗣誕下,沒有龍脈者便會被驅逐出龍宮,琴兒她……沒有龍脈。”
“這什麼狗屁規矩!”厲蛟勃然大怒。
不管有沒有龍脈,那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怎麼能像掃垃圾一樣掃地出門,龍族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確實過分!”楊開心中對那龍宮一下子沒了什麼好感。
呂三娘淒婉一笑,搖頭道:“在龍島之中,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了。”她扭頭朝外麵望去,指著那來去匆匆的行人,開口道:“你們以為,這半龍城的人都是從哪裡來的?”
“哪裡來的?”厲蛟問道。
呂三娘道:“很多都是從龍宮中被趕出來的,就算本身不是,祖上也是。”
“什麼?”楊開和厲蛟齊齊瞪眼。
“龍族數量稀少,生育及其困難,往往萬年也沒有新的族員誕生,再加之龍族之中男女比例的不協調,那些成年男性龍族往往都會離開龍島,外出尋覓優秀的女子,將之擒回當成自己泄欲的工具,長此以往下來,許多女子都育有身孕,待子嗣產下時,若有龍族血脈,便可留在龍宮中繼續觀察,若無龍族血脈或者血脈等級太低,便會被逐出龍宮。無數年下來,龍島上便多了這許多人族,妖族,還有血脈不純的龍裔。”
“後來隨著這些人族妖族和龍裔數量的增多,大家便在此地建立了半龍城,這便是半龍城最初的雛形了,半龍城裡的居民互相結合,再誕下子嗣,經年累月,人口增加,逐漸發展成現在這樣的規模。”
聽了呂三娘一番講述,楊開和厲蛟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
這半龍城居然是這麼來的?
這半龍城裡的生靈,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又或者是那些龍裔,居然全都是龍子龍孫?
這……這簡直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呂三娘說的很清楚了,在這半龍城內,一部分人是被龍宮趕出來的,而這些人全都是被龍族擒去的女子和她們誕下的子嗣,就如呂三娘本身這樣,這一部分人應該數量很少,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曆代以來不斷地繁衍生息出來的。
怪不得此地叫做半龍城,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
所有半龍城的居民,或多或少都跟龍族有些關係,不叫半龍城叫什麼?
厲蛟本來感覺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連帶著呂三娘本身也有些不太待見,之所以問這麼多,隻不過是想弄個明白罷了。
可聽了這番話之後,心中又有諸多不忍。
呂三娘被擒,並非她的過錯,畢竟那個時候呂三娘才不過道源三層境,麵對一個龍族又有多少還手之力?
此刻遭遇又這麼淒涼,讓厲蛟更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了。
長歎一聲,隻覺得自己與三娘此生實在是有緣無分。
“孩子叫什麼。”厲蛟望著那少女問道。
呂三娘道:“玉琴,呂玉琴!”
厲蛟點點頭,又問道:“那害了你的龍族是誰?”
呂三娘抬頭望著他,緊張道:“你要做什麼?”
厲蛟道:“本座受此侮辱,全拜那家夥所賜,難道還沒資格知道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