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佑寧無從反駁。
不過,她堅信,既然穆司爵已經同意她下來了,隻要她再想想辦法,她還是有機會出去的。
穆司爵不用看也知道許佑寧在想什麼,直接斷了她的念頭“彆想了,不可能。”
許佑寧默默的鼓勵自己——她最擅長的,不就是把不可能變為可能麼?
她開始施展從蕭芸芸那兒學來的死纏爛打,挽著穆司爵的手,蹭了蹭他,哀求道“我就出去兩分鐘。”
穆司爵皺了皺眉“不行!”
“給你打五折,一分鐘。”許佑寧一臉委屈,拉了拉穆司爵的衣袖,“我讓步已經很大了。”
言下之意,穆司爵也該做出一些讓步了。
穆司爵偏過頭看著許佑寧。
自從生病之後,許佑寧的狀態一直不太好,很少有這麼好的興致。
此時此刻,她就像回到了生病之前,有著用之不儘的活力,還很清楚怎麼才能攻克他。
穆司爵最終還是心軟了,說“半分鐘。”
許佑寧眼睛一亮,差點跳起來了,興奮的說“這是你說的啊!”
她怕穆司爵反悔,不等穆司爵說什麼就跑出去了。
“哎哎,許小姐,小心啊。”護士見狀,追著許佑寧一路叮囑,“下雪了,路滑!”
“我知道,放心!”
許佑寧雖然這麼說著,腳步卻還是很大。
她知道,有人會保護她的。
套用某一句話來說,就算她倒下去,她的身後也不會空無一人!
哎,這麼想著,突然有點小驕傲是怎麼回事?
外麵比室內冷了很多,陣陣寒風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割得人皮膚生疼。
許佑寧沒有圍圍巾,寒氣從她的脖子鑽進身體裡,呆了不到十秒鐘,她就覺得快要凍僵了。
但是,不得不說,雪花紛紛揚揚落下的場景,在暖色燈光的照映下,真的很美。
許佑寧伸出手,想接住這美景,雪花卻在她的手心裡融化開,隻留下一陣刺骨的涼意。
哪怕這樣,她也覺得很美。
這人世間的溫暖和寒冷,都令她著迷並且眷戀。
穆司爵走過來,替許佑寧擋住寒風,同時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你會感冒。”
彆說感冒了,現在,許佑寧就是打個噴嚏,也是天大的事情。
她也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點點頭,跟著穆司爵進了電梯。
電梯逐層上升,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
許佑寧覺得,有些事,她還是要和穆司爵說清楚的。
她儘量掩飾好心底的驕傲,十分自然地提起來“你知道嗎?以前,我是翻越過雪山的!”
穆司爵平靜的看了許佑寧一眼,淡淡的說“我知道。”
她調查過許佑寧的過去,很多事情,許佑寧不說,他也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啊?”許佑寧並沒有太意外,接著說,“那我就直接說重點了!”
“嗯。”
穆司爵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淡淡的示意許佑寧往下說。
許佑寧一臉認真“其實,我主要是想告訴你,做完手術之後,我的身體就會恢複的。手術手,我不用像現在這樣,不能吹風不能淋雨,還要你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末了,著重強調道,“我一定可以再次征服這種惡劣天氣!”
穆司爵看著許佑寧,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笑意。仔細看,不難看出來,他的笑意裡全是讚賞。
他拍了拍許佑寧的頭“到時候,你來決定你在外麵呆多久。”
“唔,這是你說的啊!”許佑寧抓住穆司爵的手,“拉鉤。”
換做以前,穆司爵一定會嫌棄“拉鉤”太幼稚。
但是現在,他突然很有心情。
他勾住許佑寧的手“我說的。”
兩人回到房間,許佑寧才記起正事,把宋季青和葉落下午來過的事情和穆司爵說了一下。
宋季青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穆司爵問“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季青說,他準備幫我安排最後一次、也就是手術前的檢查。我跟他說,我要等到阿光和米娜回來,現在……阿光和米娜回來了,我已經沒有借口拖延了。”
說到最後,許佑寧聳了聳肩,臉上全是無奈的笑。
穆司爵點點頭“我明天去找季青談。”
“嗯!”許佑寧說著,突然想起米娜,拿起手機,“我給米娜打個電話。”
穆司爵問“找她有事?”
“沒事啊。”許佑寧一邊找米娜的號碼,一邊不緊不慢的說,“她和阿光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我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穆司爵挑了挑眉,在許佑寧撥出米娜的號碼之前,從許佑寧手裡抽走她的手機。
許佑寧看了看空落落的手,不解的看向穆司爵“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