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璐璐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渾身難受四肢酸軟。
她睡著了,似乎正在經曆夢境。
夢裡有人抱起了她,那是一個特彆強壯溫暖的胸膛……好像高寒的懷抱。
說好不想他,怎麼又夢到他了。
她不要做夢,堅決不要夢裡有他,因為就算夢成千上萬次,也隻是夢。
夢裡的快樂,醒後要用十倍的痛苦來補償。
之後她到了一個極柔軟的地方,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味道讓她特彆安心。
於是她放下了所有的疲憊,沉沉睡去。
她睡得一點也安穩,眉心皺著,臉上心事重重。
眼角還含著一滴淚。
是夢見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人?
是他嗎?
高寒凝視著燈下睡著的臉,眼底充滿心疼和憐愛。
隻有這樣的時候,他才能將心底所有的柔情儘數釋放。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輕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這滴淚水既冰涼又滾燙,將他渾身涼透的同時,又在他心上灼出了一個洞。
“嗯……”她不舒服的翻身,躺平在床上。
醉後這樣睡非常危險。
高寒握住她的雙肩,將她翻過來轉至側睡,沒防備她忽然一扯,將他整個人拉到了她身上。
陡然而來的負重感令她皺眉,有一點不舒服,嘴裡發出一串嘟囔聲。
他立即屏住呼吸,渾身緊繃不敢亂動,唯恐將她驚醒。
身體相貼,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柔軟,雖然好久未曾碰她,身體的記憶卻瞬間被喚醒,慢慢的起了變化。
他想直起身體但怕吵醒她,但這樣的緊貼,卻讓他的溫度越來越高……
體內有一股衝動,讓他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用理智將這股衝動硬生生的壓下,額頭上漸漸泌出汗水。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睡熟沒了動
靜,他才慢慢的拉開她的手,想要直起身子。
“!”忽然,聽到她又嘟囔了兩聲。
“!”緊接著又有。
他好奇的湊近她,想要聽清她在說什麼,以為是想喝水或者哪裡難受之類的。
然而,湊近了,聽清了,她口中吐的是,“高寒……”
喝醉了,意識也不清醒了,卻仍記得他的名字。
被拿掉了記憶,被改造成另外一個人,卻還會深深的愛上他。
她對他的愛,與他對她的愛相比,隻有多不是嗎?
高寒再也忍不住心頭一掩再掩的愛,低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不顧一切席卷她所有的甜蜜。
這一刻,理智統統不見,隻有心底最深的柔情和牽掛……
吻到深處,他整個兒都上了床,大掌探入了裙子的薄布料……
她似乎感覺到異樣,發出一聲悶哼。
高寒渾身一怔,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而如果繼續下去,原本剛往正確軌跡發展的事情又將失去控製……
你想要看她好好活著,還是要她用生命來跟你轟轟烈烈的愛一場?
就像秋天裡怒放嬌豔的花朵,美過一個季節就消失不見?
種種質問打在他心頭,猶如拳頭一下一下猛砸。
他倏地站起來,立即轉身走到門口。
腳步卻又不舍的停下。
回頭看來,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
那是他愛過她的痕跡,但現在他要親手把它抹掉。
心頭像被咬過般的疼。
但他終究還是轉身離去,雙腳好像踩在玻璃渣上,很痛,很痛……直到痛著痛著,失去知覺變麻木。
遠遠的,徐東烈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這邊走來。
自馮璐璐突然不見之後,他就將車開來這裡等待,他倒要看看,會出什麼幺蛾子。
現在看來,幺蛾子可能出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了。
“高寒,你真是個卑鄙小人!”徐東烈冷笑著鄙視。
嘴上說要保馮璐璐好好活下去,實際上卻又不斷給馮璐璐感情的希望。
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嗎!
高寒沒說話,將一張酒店房卡遞給了徐東烈。
“明天早上叫醒馮璐。”他交待,“不要說是我送她去的醫院。”
他當然不會說,傻子才會說呢。
“高寒,你想清楚了沒有?”徐東烈不耐的問,“你總不能這麼一輩子跟馮璐璐糾纏下去吧?”
高寒收住準備離開的腳步“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
徐東烈把玩著手中房卡“但願如此吧。”
高寒走後,徐東烈驅車來到房卡上的酒店。
他一進門就得到貴賓般的待遇。
因為他的跑車價值不菲,酒店裡的人服務不一定好,但眼力見肯定都不錯。
“先生,給您安排一間貴賓套房嗎?”服務生問。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睡一晚上吧。”
徐東烈往大廳一角的沙發上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