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起身出去了。
符媛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明晚他是準備去她的媽媽那兒吃飯。
他問過她媽媽了嗎，他就說要去！
“他給我打電話了，”符媽媽在電話裡說，“說想吃我做的烤雞。”
“媽，你什麼時候會做烤雞了？”她都還沒吃過呢。
“誰讓你經常不回家，你現在來看我的次數，還沒子同多呢！”
“不跟你多說了，我要睡了。”
放下電話，符媛兒心裡挺難過的。
媽媽前半輩子都住在符家彆墅裡，除非自己願意，哪裡還需要管自己的一日三餐。
可現在呢，連烤雞這麼複雜的菜都會做了。
她忙到半夜才回房間，卻見程子同還沒睡，坐在床頭看手機。
她悶悶不樂的走過去坐下。
“程子同，以後不準差遣我媽媽。”她說。
程子同放下手機，轉頭看她。
“我媽很少給人做飯的，前半輩子住的都是大房子，”現在呢，“我沒能讓我媽住大房子已經很愧疚了，不想讓她再為做飯這種事辛苦。”
“天雲的房子，媽可以去住。”他說。
他的彆墅，剛結婚那會兒，他曾讓人“請”她去過，但她跑出來了。
“我都不住那兒，我媽不可能去。”
“好了好了，”她阻止他再說下去，“我媽住在那兒挺好的，我隻是不想讓你老是去蹭飯。”
說完，她起身進浴室去了。
第二天下午，她下班的時候，他果然過來，接上她往公寓去了。
“你先進去，我去買點東西，”到了小區門口，她先下車，“你停好車上樓就行了，不用等我。”
她琢磨著偷偷去買點熟食，可以讓媽媽少做幾個菜。
她很清楚媽媽的個性，有客人來吃飯，她就恨不得做滿漢全席。
更彆提這是女婿了。
她回到家後，先走進了廚房。
正好廚房裡沒人，她趕緊將放在文件包裡的熟食拿出來裝盤。
“你乾嘛？”媽媽走進來。
她趕緊衝媽媽做了一個“噓”聲。
“我買了幾個熟食，”她小聲說，“你可以少做幾個菜。”
“菜都已經做好了，”媽媽說道，“十幾個菜呢。”
“這麼厲害！”符媛兒愣了，“你是不是從早上忙到現在？”
“都是子同做的。”媽媽說。
什麼！
真的假的！
“可他明明剛才去接我……”
“他把菜做好了，才又去接你的。”
符媛兒……
她是真沒想到程子同的廚藝這麼好，桌上這些菜跟酒店裡的也沒什麼區彆了。
嘗過之後，更會發現，比酒店裡的還要好吃。
“媛兒，你怎麼不吃了，發什麼呆？”符媽媽的聲音響起。
符媛兒嘟嘴“吃太多，明後兩天我就得節食了。”
符媽媽正要說話，符媛兒用筷子指了幾個菜，“等會兒這幾個菜打包，我明天再吃。”
符媽媽笑了，“你在家吃飯，哪次打包了？連帶盒飯去報社都不願意！看來還是子同的廚藝好。”
“我就是怕浪費！”符媛兒分辯。
符媽媽無奈的看她一眼。
再看程子同，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眼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符媽媽心頭輕歎，如果季森卓不回來該多好。
吃完飯，符媽媽把程子同打發出去丟垃圾，讓符媛兒幫著收拾。
符媛兒真覺得好笑，“媽，你是第一個能讓程總去丟垃圾的人。”
“在這裡，他是我的女婿，不是什麼程總。”
“你怎麼看他呢？”符媽媽接著問。
符媛兒眼珠一轉“用眼睛看啊。”
“你少來，”符媽媽瞟她一眼，“你知道我想問什麼，話說回來，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不可以。”符媽媽很認真的看著她，“媛兒，你有多久沒跟我說心裡話了？”
自從她爸走了，母女倆在符家相依為命，就約好了每個隔一段時間都要說說心裡話。
好的壞的都說，讓情緒有一個發泄口。
也正是因為這樣，符媛兒的心理一直很健康。
符媛兒抿唇，“媽，你說愛一個人，是會改變的嗎？”
“比如說，我以前那麼喜歡季森卓，一心想要嫁給他，這些想法是會改變的嗎？如果改變了，是不是就代表，我是一個對感情不堅貞的人？”
符媽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媛兒，你覺得這是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女人該說出來的話嗎？”
她的思想，怎麼比老一輩人還保守。
“愛一個人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讓對方快樂，也讓自己快樂？”符媽媽反問，“你對季森卓的愛，既不能讓他快樂，也不能讓你自己快樂，你為什麼還要堅持？”
符媛兒語塞，她覺得媽媽說的有點道理。
“這個不重要，”但媽媽很快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懷疑？”
一個人如果一直堅守某一件事，絲毫不動搖，就不會產生懷疑。
很明顯符媛兒已經動搖了。
“什麼事讓你動搖了？還是什麼人讓你動搖了？”符媽媽目光如炬，似一眼就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