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規十則,背給我聽。”黎劍青開口說道。
霍東峻乖乖站直身體,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開口背道:“一,得師,蔡李佛門人,務要尊師重道,奉師守法。二,苦練,蔡李佛門人,務要勤奮耐苦,持之以恒。三,得當頭手不善(不得先動手打人)……四,節色……”
等把蔡李佛祖師陳享傳下來的蔡李佛館規十則背誦了一遍之後,黎劍青才問道:
“三不傳。”
“狂妄之徒不傳,輕浮之徒不傳,忘恩負義之徒不傳。”
“十戒。”
“戒好鬥,戒好勝,戒好名,戒好利,戒驕,戒詐,戒浮誇逞能,戒弄虛作假,戒挑撥離間,戒為非作歹。”
一條條規誡都背誦完,黎劍青才說道:
“你犯了多少條?”
霍東峻抿著嘴唇沒有出聲,黎劍青轉過身眼睛望向他:“講。”
“狂妄,輕浮,好鬥。”霍東峻對黎劍青說道。
“我把武館傳給你,是想用武館收收你的心,我卻沒想到,你剛剛對我跪下磕完頭,起身出門就能與人爭鬥起來,開口閉口儼然武林高手一派宗師?”黎劍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霍東峻咬了一下嘴唇:“師傅,我說的狂妄,輕浮,好鬥,不是因為剛才的事,對秋劍屏,我出手理所當然,那口氣,師傅你忍的下,不代表我這個徒弟就也能忍下。”
“你的意思,是我打你這記耳光打錯了?”
“師傅當然沒有jiaoxun錯,我的確有自己說的那些毛病,不過師傅,你把洪義海交給我,不是準備讓我和你一樣,繼續在黃大仙那間小小的店麵苦熬?你不在意自己,也要想想師公,師公當初讓你開館,一定也希望你能把他傳給你的功夫發揚光大,你沒有做到,因為什麼?就因為秋劍屏,害的你剛剛在香港嶄露頭角就斷了腿,你因為秋碧慈和我師公的關係,因為你剛剛來香港時秋碧慈對你有所照顧,所以忍下這口氣,可是我卻沒受過他們的恩惠,也沒有交往,至於同門之義,這些年更是沒有見過,我隻知道,她害了我師傅這一世,我如今有名義,有機會,卻不為師傅出這口氣,那才是坐實了三不傳中的忘恩負義之徒。”霍東峻眼睛坦然的回望著黎劍青,開口說道:“記不記得?師傅?細蓉生病時,秋劍屏做什麼?如果是真的同門,會幫忙讓我們渡過難關,可是她卻要趁機低價收了你的館,這就是同門之義?師公來香港,她搞出一列車隊來落你的麵子,這就是同門之義?你開口把武館傳給我,她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為什麼?因為她清楚,你不會同她真正翻臉絕情,但是我會,所以她才要反對你離開。”
黎劍青沒有繼續開口。
霍東峻卻沒有停下話頭:“師傅,對秋劍屏這種貪婪的人,是不能用忍的,記得我拍電影時,有次同林領東和他哥哥南雁一起吃飯聊天,南雁說的一段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蒼天倘能儘人意,山做黃金海做田,紅塵萬物皆空相,人如君子我如仙。聽起來詩不詩,詞不詞,前兩句像是說那些欲望難填的人,後兩句像是說你,但是這種話,隻能說來聽聽,不是真的,就算真的老天順了你的意思,山做黃金海做田,一樣會有貪婪的人不知足,你就算是退一萬步,他仍然會緊逼你。”
“蒼天倘能儘人意,山作黃金海作田,紅塵萬物皆空相,人如君子我如仙?”黎劍青輕輕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沒有繼續追問霍東峻,而是轉身慢慢的進了自己的臥室。
林三娣手裡拿著紅花油走過來,輕輕在手心抹勻,然後幫霍東峻塗在紅腫的臉上,嘴裡輕輕說道:
“還痛不痛?”
霍東峻咧嘴笑笑:“不痛,不過很難講,師傅如果不打這個耳光,那我就真的痛了。”
“乾嘛不等黎師傅離開之後,再找麻煩,一定要黎師傅還在這裡,就急衝衝和秋劍屏翻臉?”林三娣小心的用指肚把霍東峻破裂的嘴角邊一抹血跡擦掉,嘴裡說道。
“撕破臉,我師傅才能安心回大陸,如果拖,不知道要拖多久,難道等我師傅回大陸我在動手,讓他在牽掛我跑回來?”霍東峻站立不動,任由林三娣塗抹藥油。
林三娣塗抹完,鼓起嘴唇輕輕幫他吹了兩下:“那以後洪義海要怎麼辦?”
“你來幫我撐前幾日,我等比完賽送走師傅,就要先去泰國一段時間。”
“啊?我?”林三娣鼓起的嘴唇張開,啊的一聲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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