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鴻浩微一怔然,然後向玄衫中年的方向行了一禮,眸子裡卻是有些遲疑。
“你可是不信?嗬嗬!這孩子的實力,便連我都要認真應付不可,又何況是你?”
鮮於平微微搖頭,然後笑著轉望嶽羽。“這一戰,我就代他認輸了!”
“認輸可以!不過得給我嶽家一個交代!”
嶽羽心中微沉,知道今曰想殺此人已是無望。不過他還是冷冷一哂,視線掃向了身後的老人,還有那一眾傷者。“既然是要挑戰我嶽家,總不可能一句認輸,就算了事!”
鮮於平眸子裡的光澤閃了閃,然後又是一笑:“你這小孩,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姓子!席兄,你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之時,他已是轉過頭,看向了他對麵的席位。
“我覺得這嶽羽小友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席若靜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後毫無風範的咧嘴笑了一聲:“嶽家畢竟傷了這麼多人,結果遇到強手來了就立馬退縮,確實有些不像話!這樣吧,我看他戰了這麼久,多半也是累到了,就容他休息一個時辰如何?到時雙方死傷,各由聽命!要不在這裡,給個交代也成!”
“既如此——”
鮮於平又是一歎,然後隨手揮了揮袖。也不見他的如何作勢,眾人就隻見一道彎月般的刀芒一閃即逝,然後鴻浩都未曾有所反應,他的左臂竟已是齊肩斷裂。
“那麼這樣,你可覺滿意?”
那聲音依舊是溫和沉靜,然而任何人,都能從中聽到那潛伏在平靜之下的怒意。
嶽羽哈哈大笑,心裡麵的殺意非但未熄,反倒更加熾烈。他也不去再看身前那手捂著肩側傷口,滿色蒼白如紙般的鴻浩一眼。向鮮於平和席若靜二人分彆行了一禮,就轉身步向了嶽張氏的席位。
本來是還有位三旬左右的女子,與嶽張氏同席,此刻見狀,卻是忙不迭的讓開。而當嶽羽坐下,來自四麵八方,帶著各種各樣情緒的視線,都在同時投擲了過來。
——便連嶽允傑和嶽允文二人,也都是未曾想到,今曰之事,竟是如此了局!與那位在黎城之內戰無不勝的林離齊名的西鴻浩,竟是被這年紀才不過的十三少年,逼到由其師自斷一臂以避戰的地步!
想起鴻浩之前以一人一劍,力壓嶽家諸多強者的蓋世風姿,眾人直覺是仿若是置身夢中一般。若非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聞,幾乎就以為是天方夜譚。甚至知道如今,都有人在懷疑,這是不是那位鮮於大人,是在配合嶽家做戲?
而唯一可以確證的是,自此之後,又將有一顆新星在北馬原冉冉升起。甚至於無論實力聲望,都要更甚一籌!
嶽家子弟都感與有榮焉,是七分欣喜,三分嫉妒。而陪客當中,本就心向嶽家之人,更是心神鎮定。而即便是心有叵測者,這時臉上也滿是笑意。
唯獨隻有鴻家之人,都是麵色發白。
“你這臭小子,怎麼才出去一圈,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嶽張氏卻不顧那眾多怪異的目光,也懶得再管什麼禮儀,憤憤地用手揪著嶽羽的耳朵。“這次不打算再瞞著你妹妹了吧?冰倩她這幾年,可是被你瞞得好苦!”
這時在上首處,嶽允傑見狀卻是微微皺眉,拿眼向這邊示意。不過嶽張氏卻是冷笑一聲,反瞪了回去,嶽羽再怎麼強,那也是他的兒子!
“晉氏父子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瞞不住了,也無需再瞞!”
嶽羽卻沒注意到自己母親的小動作,隻是笑著答道;“另外孩兒這次在外麵,確實有些奇遇,所以才拖延到今曰返回。具體的情形,等回去之後,再與母親細說。”
剛說到這裡,嶽羽突然敏銳的察覺到兩道與眾不同的視線,正注視著這邊。他轉頭望過去,赫然隻見自己的多麵,那李菲絮和張金鳳姐妹,都是眼神複雜地望著他。其中的後者,更是麵色煞白。
嶽羽微微一笑,衝著二女舉了舉酒杯。他倒也不奇怪,自己這兩個表妹會在嶽家城逗留到此刻還未返回。北馬原諸城之間險惡無比,更有著無數變數,通常兩三月時間不見商隊,也是尋常之事。
緊接著,他轉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上首處那對師徒身上。那眸子裡的神色,也是漸顯凝重。
嶽羽有種預感,今曰之事,隻怕還未完全解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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