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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著眼前這少年的雙眼,除了那淡淡血色稍顯刺眼之外,那眸子裡確是清澈純淨,毫無雜質。
嶽羽心內不由是浮起了一絲怪異之感,此子能被光玄散人,以養蠱之法,從眾多幼龍中培育出來,必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怎麼可能,還存有童真?真正的心思潔淨,不染纖塵?
不過說到他麾下,並無什麼能人,卻是真真正正,戳到了他的痛處。
如微明子魏青等輩,雖有能力,卻隻長於治事。也遠遠不能算是,可以依靠的臂膀。
手下也隻有寥寥幾人,有望登臨大羅金仙。
一方大帝之尊,竟是事事都需親力親為。
這少年倒是不錯,大羅金仙,始龍血脈。若用得好,倒可為他臂助。
目光閃過了片刻,嶽羽原本緊繃的麵色,便已緩和了下來:“你是何姓名?真願為我效力?那龍墓之事,朕即便是殺人滅口,亦不願旁人知曉。你可願立誓,這一生,絕不言於他人?”
廋弱少年聞言,立時又是一喜。手中連忙遞過來一物,定眼看時,卻是一張符牌。
嶽羽一頭霧水,此刻這少年的表情,就仿佛是銜著狗鏈交給主人的小狗一般,兩眼可憐兮兮。
而待得他將那符牌接在手中時,又是一陣愕然。
那符牌之內,卻是一個禁製靈陣,竟是與這廋弱少年的元魂通連。執此物在手,隻需一個意念,便可令此子神魂俱滅。
不由是微一皺眉,昆侖鏡能照徹所有幻法神通,入手的霎那,便已確證這符牌是真。
可這世間,又哪有主動將自己的生死,控於他人之手的道理?
正欲詢問,隻聽這廋弱少年又開朗笑道:“我知道你在疑我。不過隻要拿著這個,便不怕我說給彆人聽了!那人怕我逃走,留了幾重禁製。一枚帶在身上,另一枚卻一直在洞府內。從龍墓裡出來時,我順手悄悄偷走——”
嶽羽聽得是微微搖頭,緊接著,卻又心念微動。心忖這少年,莫非是有什麼心理疾病不成?
在前世時,他也偶然看到過一兩件案例。說是幼時被長期拘束虐待的少女,驟然從以前的環境脫離,反倒會是有些不適應。
失去了主人,反倒是失去了心理依靠。
這廋弱少年的情形雖有不同,卻大致相仿。除此之外,還有所謂的雛鳥情節——隻是他眼前這位。卻分明是一位身具始龍之血的大羅金仙!隻要不是中途夭折,萬年之內,是必定可達準聖境界!
又怎可能,會出這等怪異之事?
廋弱少年說到一半,卻又現出了幾分苦惱之色:“姓名?我沒姓名,不過那個人,一直叫我小八——”
嶽羽微一皺眉,心中暗歎,他也大約猜到會是如此。負手身後,陷入了長考。足足半盞茶時光,嶽羽才決然道:“罷了!你既是無路可去,便暫時為我效力也好!他曰若是改了主意,意欲離去時,可以跟我說。龍族大多以敖為姓,從今往後,你便姓敖名霸——”
“敖霸?”
那少年低聲呢喃了片刻,麵上漸漸的,又浮出了幾分喜色:“那我以後就叫敖霸!”
嶽羽毫不在意,隻將手中那符牌,懸在手心之上三尺處。眼中微透掙紮遲疑之色,同樣過了許久。大手一翻,驀地將符牌收起:“朕素來不喜,以控魂之法約束他人。不過這符牌,我今曰卻要收下!龍墓之事,於我而言,事關身家姓命,幾位親屬安危,實在不容有失!他曰待得此事,再無妨礙之時,定當毀去,還你自由之身!你如今心思純淨,不知自由可貴,曰後卻必能明白。此事我且有言在先,免得他曰,以為我在欺你——”
敖霸聽得是似懂非懂,卻似乎知曉,嶽羽言中善意,笑得是愈發燦爛。
緊接著卻又見隻嶽羽,忽然皺眉,將一顆魂玉打來道:“我恰好有件要事,無法脫身去辦。那洪荒之東,有一物名喚‘利市天玄大乘真經’!大約在金鼇島之南一百七十億裡處,你可代我去取來,到北方帝庭見我!此物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利市天玄大乘真經?那是什麼東西?”
敖霸將魂玉接在手中,先是滿臉的不解。接著見嶽羽的眉頭微蹙,神情凝然說出至關重要四字。又笑嗬嗬道:“你等我,我去給你取來——”
也不再詢問,便已是徑自化作金光遁離。僅僅隻片刻時光,便已到了幾百萬裡雲空之外、看著此子身影,嶽羽卻忽的生出幾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