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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蚊道人,似乎是有些來曆——”
陸壓在旁,靜靜望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凝道:“想起來了,此人也如冥河一般,出身於九幽血海。一身神通,極其不凡,便連冥河而已是奈何不得。最擅的,便是潛蹤匿行。曾被帝俊,列入到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內!”
嶽羽聞言一笑,他豈能不知這血蚊道人的來曆?將這隻蚊子收取,卻是另有用處。
不過此事,卻也無需對陸壓幾人言明。轉而問道:“吾領天命,此時若不伐天,必定反受其咎。卻不知如今,北方帝庭實力如何?能抽出多少兵甲參戰?”
陸壓心如明鏡,知曉嶽羽所言的參戰,並非是攻伐天庭,而是代天而立之後,能有多少實力,去製壓洪荒。
此事他早有思量,此時答話,也是毫不猶豫:“如今北方帝庭,共有兵甲三千四百萬,俱皆是從諸路仙修中,精挑細選。隻是大半未經戰事,算不得真正精銳。除去鎮壓北方之用的部分,一千八百萬兵將,三十六路神將,已是極限——”
嶽羽心中不由微沉,這數字倒是比他預料之中,勝過不少。
隻是相較於登頂帝位之後的所需,仍舊相差太遠。
其實若能再等個幾十載,情況應該稍好。北方人口繁衍,信徒增加,可以支撐,更多的帝庭兵將。
隻是那鴻鈞,明顯也不願給他半分喘息之機。
那陸壓知他心意,隻是此事,他也無奈之至:“本來這北方,諸位妖聖麾下,還有不下八千萬的妖兵可用,隨時便可征召。隻是近來,那三教暗中活動不斷。我等能用之兵,已是少之又少。聽說最近那昊天,更已在天庭,增聚三千萬兵將!”
嶽羽聞言,卻是不值一語。按說有陸壓這妖族太子身份,女媧的聖人之尊,這北方大半妖修,都足可如臂指使。
不過眼下,有截教窺伺在側。女媧自後土成聖,他嶽羽更身登太上之後,便態度曖昧不明。
那些妖族,即便實力再如何強橫,他也未必敢用,那時恐怕,非但不能成其臂助,反而是需小心防範。可信任的,也隻有陸壓麾下,嫡係的人手。
神情默默,嶽羽又轉而望向了孟章。後者心領神會,猶豫著答道:“我龍族四海五湖,三山九脈。這幾十年,實力倒是稍稍整合了一番。借助那北冥妖師宮,近來實力也恢複不少。若陛下欲起兵,我龍族可起四千萬兵將,供陛下驅使,俱是精銳。若事態緊急,六千萬也可抽調——”
嶽羽這才是透出滿意之情,微透笑意。龍族到底是根基厚實,即便是衰落了十餘萬載,拿出的實力,也遠勝過他的北方帝庭。
隻是當想及那三個洪荒大教,這絲欣慰,卻又化為了苦澀。
五十載前,天庭之戰,雖已借那廣成子等人立威,應能震懾住不少宵小。
隻是這三大教派,四位聖人的威名,在洪荒之內,早已深入人心。效果如何,實在難說。
——至於那昊天,他是從始至終,都未放在眼內。
正是沉吟不定之際,驀地隻見那下方處,又是一團霞光亂閃。
嶽羽心神不由微醒,看向了那蒼木山巔,隻覺那香氣,實在是誘人之至。
此刻隻是聞一口,便可覺自身法力大進。而那湖中的兩朵蓮花,此刻也是徹底綻開。
露出內中,兩個粉雕玉琢似般的童子,不過寸許大小,在蓮心之上,睡得正是香甜。
陸壓見狀,不由又是一笑:“好一個蓮胎,便連我,如今也是心動,雖不能增吾之道力,應也有不小裨益——”
說完話時,更伸出舌頭在唇旁舔了舔,便仿佛是饑渴之至一般。
嶽羽與孟章,不由是相似一笑。知曉陸壓,隻是玩笑之語。不過這等靈物,倒的確是使人心動。幾乎令人,為之把持不住。
下方的蒼木山湖內,那兩朵蓮花聞言之後,卻忍不住是微微一顫。
身形幻化,各自變幻成絕美的女修模樣。各自手托嬰兒,騰空而起。
在嶽羽身前千丈處站定,都齊齊躬身一禮道:“多謝陛下,今番援手之恩——”
話到這裡,二女卻皆是語音一頓,麵露苦澀之意。還是那金蓮,艱難開口道:“陛下果是信人!隻是我等,此番卻難以守信。”
又看了眼懷中的嬰兒,那金蓮神情,漸漸溫柔,到最後時,更轉為決然:“雖經異變,可這兩個孩兒,卻究竟是與我二人骨血相連。若然被人奪去,煉製藥丹,又或轉成他人化身,我們姐妹,斷然不肯答應!”
那眉目中,竟是微透寒芒,無比警惕的,望著嶽羽三人。
“嗯?倒是勇氣可嘉,隻是你二人,就不懼朕,令爾等身不如死?”
見那金蓮銀蓮,都是麵色蒼白,將手中嬰孩,抱的更緊。隻是眼神中,卻不見半分退縮,隱透死誌。
雖明知不敵,卻仍是怒目以對。
嶽羽見狀,不由是暗暗搖頭。心中是徹底息了,繼續戲弄這二女的興致。
這雙蓮道人的眸子裡,便仿佛是會說話——若是手中孩兒被他奪走,倒還不如死在此間。
雖是未曾言語,可那淒然絕意,嶽羽卻已能感應。
這等樣的女子,他也實在是不忍欺侮,麵上的冷漠神情,亦微微緩合,笑意隱透。
“罷了!這兩個嬰孩,你們自己養著。其餘那些蓮子給我,便算是完成前約——”
那金蓮銀蓮,本是已存了必死之心。這時聞言,卻不由是神情微怔。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便連陸壓孟章,也是一陣愕然。接著又陷入了凝思。嶽羽曾經有言,今曰這情形,對他更是有利。語中所指,莫非便是這些蓮子不成?
金蓮眼神茫然了片刻,直到嶽羽不耐煩的一聲冷哼,這才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