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牛奮和偉戈、馬賽克站在一邊,蒼顏、碧瑤、嶽敖、劉大進和阿雅站在另一端,木頭和崔旗站在中側和我相對。
眾人聽見我忽然喊駝伯的名字,都有些發愣,一個個抬眼四望。
“羅卜,你又在耍什麼花招?”牛奮冷冷一笑道“駝伯什麼年歲了,我會讓他進山?你真是越來越婆婆媽媽了,這幅狡猾的樣子令我失望透了!”
偉戈歎口氣道“卜少爺,本來我還相信你有苦衷,嗬嗬,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太令人失望了。不瞞您說,我和少爺出發的時候,正是駝伯送行,他老人家的身體根本也不允許進山。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裝神弄鬼,未免把我們都太當兒戲了!”
“偉哥,能有您這句話,我羅卜就算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我攤手一笑道“不過,話彆說的太滿,凡事沒有絕對。你們且看我的!”
見我伸手入懷,牛奮冷喝一聲“你要乾什麼?羅卜,我知道你銀針玩的一利落,可我牛奮也不是吃乾飯的,手再快都沒槍快!”
“嗬嗬,是,沒錯,子彈是比我的伸手快,但是,你抬槍的速度卻沒我出手的速度快!”我不屑一笑道“牛奮,信嗎?你拿著破東西殺不了我!”
我不再理會牛奮,拿出那城隍的令箭,捏三根清香點燃,插在黃土上,燒了一遝黃表紙,口念請神咒,大喝道“鳳凰山元山神兔爺可在?”
四周山風簌簌,香火煙柱直上九霄,一聲慵懶的聲音道“我說道爺,您又怎麼了?我就是一個小把戲,打醬油的,你就放過我吧,這戲份太多了,我膽戰心驚啊!”
“彆廢話,你告訴我,在我們周邊,潛伏著多少人。完成這事,改日我替你精進一番!”我對著令箭說道。
“真的?”三瓣嘴一聽興奮道“道爺,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不過你給我看仔細了,要是有一個遺漏,我用你做一頓紅燒兔肉!”我嬉笑著說道。
三瓣嘴一口答應道“沒問題,小神我……不不,小妖我作為山神沒有半點麵子,也就這點本事了,這山中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人來鬼往妖去精來,不說我樣樣都知,也基本上差不多吧!讓我瞧瞧啊!”
三瓣嘴沉吟片刻,應該是動用山神的‘觀山鑒’正在找人。
“稟道爺,查到了!”三瓣嘴終於開口了“除了你們這十一人一精靈外,周圍有人五十二個,另有鬼妖氣場太強,小神我不好判斷。另外,西南山穀有一大隊人馬過來了,數量不清,他們釋放了符咒,我不能近身。”
三瓣嘴話音一落,眾人唏噓,紛紛驚訝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牛奮此時也有些疑惑,大喝道“你就是那隻兔子精?告訴,這些人是什麼人?”
兔爺毫不客氣道“你是誰?你憑什麼命令我?你是手裡也有令箭,還是你能幫我加速修為?要是二者沒有,這就沒你說話的份!”
牛奮癟了癟嘴,瞪眼看著我。
我不禁一笑道“兔爺,甭生氣,你告訴我,離我們最近的人在哪?”
“回道爺,離你們最近的人……就在你左後方三十米處,嘿嘿,這人手裡拿著一把洋銃,那玩意大清還沒亡國的時候就有人用來打我,如今我坐那讓他打我,它都打不到。”
左後方三十米遠?我回頭瞧了一眼那灌木叢,一招萬裡獨行飛奔出去十多米,雙手運氣,腳下氣出湧泉,單憑陽修土行心法,驟然卷起一道土龍,將灌木連通樹根殺人一道卷了過來,其中果然夾雜著一個人。
我躍步飛起,從空中拉住起手腕,使用纏絲擒拿手握住對方前肢遠端,左臂屈時往右稍轉,含胸收腹往下氣沉,連著三聲,此人兩條手臂折斷三節。
“牛奮,看看,認識嗎!”我憤然抽腿,一腳將此人踹到了人群中。
偉戈上前一腳踩住這個滿地翻滾哀嚎的人,揪住其頭發一瞧,頓時愣住了。一通傻眼的還有牛奮,脫口道“小周子?你……你怎麼在這?”
這人我也認識,應該算是臉熟,正是品尚樓櫃台上的‘三倒手’,專門搭理瓷器的,相當於飯館的店小二,一個不入流的角色。
“少……少爺!”小周子兩手儘斷,疼的直抽冷風,訕訕地看著牛奮說道。
牛奮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這麼說,駝伯真的在了?”
小周子垂著頭,不敢開口。
蒼顏卻步步緊逼道“牛大哥,這回你該如何做解釋啊?”
牛奮攥了攥拳頭,朝著四周大聲道“駝伯,你給我出來!你還是我品尚樓的人嗎?你還是我牛家的人嗎?”
“咳咳!”沉默一會,空曠的穀底裡傳來了一聲疲憊的咳嗽著,四周山林聳動,數十個人站了出來,駝伯站在人群中正色道“少爺,我在呢!”
老頭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手裡拿著他那把銅色拐杖,帶著遮雪鏡,看不見一點情緒的波瀾。
牛奮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手裡的槍從我的胸前垂了下去,低聲道“駝伯,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少爺,沒什麼事啊,我就是擔心你,帶著點人在暗中保護你而已!”駝伯風情雲淡道“不是我不相信卜少爺,實在是這世道人心叵測啊少爺!”
牛奮苦笑一聲道“你在山中,那你剛才給我打的那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仔仔細細的說明白!”
“少爺,綹客幫會襲擊品尚樓都是事實,我雖然不再雲城,但是我和家裡時刻聯係著啊。這綹客幫會已然不是原來的綹客幫會了,他們的胃口大的嚇人,咱們現在就是刀俎魚肉啊!”駝伯義正言辭道“你剛才不也聽了嗎?連卜少爺自己的弟子都已經證明了,我還會造假嗎?”
牛奮還要開口,我擺手道“既然話題又回到了崔旗身上,那我就問一問我這心愛的徒弟,中醫基礎理論的湯頭歌你可會背?”
崔旗抿了抿嘴,皺眉道“師父,我覺得這個時候不是我們聊醫術的時候吧!”
“那好,不聊醫術,咱們聊藝術。你告訴我,咱們在姑蘇城的時候,戲子王春蘭唱的那首蘇劇是什麼?就是特彆淒婉的那個!”我轉過身,冷冷看著崔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