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回了家,送走了堂哥,蒼顏有些憂慮地說道“老公,要不就算了,給他們把路修了吧,大不了每家給一點好處,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這對綹客幫會不算什麼!”
“為什麼?”我馬上反對道“先不說我不會花綹客幫會的錢,就算我真是思聰,我也不會便宜了他們!”
“老公,你不明白,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今日他們的要求你沒答應,他們會愈加記恨你。你不常在村裡,說不準他們惱羞成怒,會偷偷對這老院子或者你家祖墳下什麼黑手,無論是陰宅還是陽宅,要是小人作祟,對你都不好!”蒼顏所想,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我。
我搖頭道“蒼老師,看來你對人情世故的了解還不如我啊。我以前也這樣,總覺得你對人好,彆人就會對你好,後來我發現,這隻是對好人而言。有時候,有些人,你越是對他好,他就越欺負你!就拿村裡人來說,假若你真給他們修了路,那下麵他們就會朝你要車,你給了車,他們馬上就會朝你要彆墅,隻要有一件事你沒答應他們,他們就會把原來你做的忘了乾淨,然後會把你罵個祖宗十八輩。對這樣的人,你從一開始就不用客氣,你越是對他冷漠,他反而不敢招惹你!”
可能是我以偏概全,但是我所經曆的事情沒有一件不莫不過如此。
收拾一番,我帶著蒼顏便去了祖墳墓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天有靈,爺爺奶奶的墳上竟然一點雪都沒有,大雪隨下隨化,寒冬臘月,墳頭上的青蒿竟然還帶著一抹青翠。
燒了紙紮和祭品,和地下的親人們說了一會話,我和蒼顏便直接驅車去了黑水潭。
去年的這個時候,怪事頻發,黑水潭整整一冬都沒結冰,黑色的潭水隔三差五翻卷如潮,還散發著劇烈的腥臭之氣。可今年不一樣,老遠便看見整個潭麵上結了冰。
到了跟前,我馬上知道了堂哥所說的變了樣指的是什麼。先說這潭水,竟然一點都不黑了。要知道,以前黑水潭的水墨黑色,根本就看不進去半尺,但是現在竟然滿眼翠冰,朝冰下看,能看穿三四米深。再說這岸邊,本來蕭條的垂楊柳竟然泛著一股翠漿,就好像春天來了似的!
蒼顏來過黑水潭,也知道黑水潭過去的樣子,不禁感歎道“還真是變了樣,看來冤仇真的已解了,藏在這裡的家夥離開了……”
既然黑水變清,潭周樹木換新,這就是說明它確實也放下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到也算是一個還算公平的結局,爺爺的死雖然和水中物有關,但是畢竟其華月珠也是被我奶奶給鎮煞了出來,算是一還一報,說到底,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水中的這位,都是上了玄冥的當。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遠遠望去,潭中央的冰層下,好像有一道金黃色的影子。有點像是一張巨大的黃表紙!
“我怎麼看不見?”蒼顏手搭涼棚看了又看,搖頭道“還是沒見見,或許是冰麵、遠處山雪在陽光下的倒影吧!”
也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就像蒼顏說的那樣,我這一年半活的太累了,再這樣下去,非瘋了不可,這回總要找點開心的事做!
從黑水潭出來,心情好了許多,一路開車直奔雲城!
第二天,燕東的老史、小姝他們也都回了來。幾個人悠悠逛逛玩了半個多月,眼看著就要春節了,除了劉大進康複較慢之外,木頭、馬賽克他們基本上都沒什麼事了!
為了表示對大家鳳凰山一行的感謝,我和蒼顏在雲城大酒店備了一大桌宴席。除了我和蒼顏、小姝、老史、阿雅之外,七爺、崔旗、嶽敖、劉大進、鞏城浩以及木頭、牛奮、馬賽克和偉戈、猴子等人悉數到場。大家也走知道,馬上就要春節可,這頓飯吃完大家又要天南海北了,所以眾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一直從黃昏喝到了天亮。
第二天,崔旗和嶽敖結伴回了姑蘇。半年來,崔旗長進非常快,我記憶裡的三千方子她至少已經諳熟一大半以上。嶽敖雖然也受了內傷,但是得了十勝玄女,多加馴化,可成大業,也算是不虛此行。
不僅如此,木頭擁眾也要回大興安嶺祭祖,我和牛奮一起為他送的彆。
剩下的便是劉大進。這次鳳凰山一戰,其可謂是對我肝膽相照,本來我想留他過年,順便幫他療傷,可他非要堅持回川康,今年的藏曆新年和農曆年時間差不多,所以他要趕回去朝拜大威德金剛寺去。沒辦法,我隻能給他配了幾副最好的草藥,親自送他上了火車。這假和尚信誓旦旦邀請我去他那,還要請我喝青稞酒。我心道,什麼時候能跑那麼遠啊!
偉戈取代了駝伯的位置,替牛奮管理這品尚樓。鞏城浩則替蒼顏和我操持這綹客幫會,閒著沒事,我就和牛奮喝喝茶、溜溜鳥,一時閒的渾身難受。老史不知道最近在乾嘛,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問阿雅,阿雅竟然也不知道,總之,這小子神神秘秘的。
小年的時候,特意去看了看三個姐姐。大姐已經有了家,可是二姐和三姐以前住的母親的房子是過去的廠房,已經回收拆遷了,所以兩人隻能租房子住!
按照蒼顏的意思,她想出錢為二姐和三姐買兩套房子,可是我給拒絕了。雖然我名義上是綹客幫會的幫主,但是我心裡明白,這畢竟是蒼家的產業,何況下麵還有那麼多弟兄看著她,有些事我得替蒼顏想。再說,我一個大男人,要是花蒼顏的錢,我自己都覺得羞得慌!
不過,因為上次的折騰,我自己也沒什麼錢,沒辦法,就把那輛最值錢的車換了,又將我的那間店麵出了手,算是湊夠了錢,給兩位姐姐安置了住處!
馬上就是新年,第一次家裡又這麼多人,比去年冷冷清清好的太多了,所以我們幾個把年味搞得熱熱鬨鬨。除夕晚上,七爺破天荒被小姝連哄帶騙灌了半杯白酒,這貨直接翻了白眼,現了蛇身,一覺竟然睡到初五,我還以為它死了!小姝請我為她那群鬼弟兄準備了一卡車的冥幣、黃表,也算是過足了大姐大的癮。蒼顏和阿雅去逛夜市,逛廟會,樂此不疲!
我和老史自然是日日飲酒,初五那天晚上,喝到一半,老史突然將酒瓶蓋上了,朝我神神秘秘道“卜爺,彆喝了,今兒我得給一個人拜年去,你也隨我去怎麼樣?人家想見你一麵!”
好幾天沒出屋,出去走走也好,我問去哪,老史卻概不交代。這小子還回了房間,將早就不穿的警服掏了出來,正經八百床上照了好一會鏡子才出了門。我罵他,你不是早就不乾了嗎?你這是豬鼻子上插蔥——裝象,要是被人抓了,你這搞不好要拘留的!
老史也不吭聲,拉著我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