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到了跟前,我看見鬱渾身襤褸,大汗淋漓,看來剛才一定是經曆了一場廝鬥。鬱看了看馬賽克和嶽敖,頓時皺眉問道“木爺呢?”
我心裡一涼,馬賽克驚聲反問道“鬱爺,木爺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鬱臉色陡變,顫聲道“不對啊?我們倆背靠背且戰且退,好不容易才殺出了黑地蔓藤的重圍,後來木爺吆喝了我一聲,讓我趕緊撤。黑漆漆中,我看見一個人影在前麵跑,我就在後麵追,一路朝東而來,我以為他跑的快,已經和你們會和了呢……”
“糟了!木爺一定是出事了!”馬賽克憤怒地踢了一腳石頭,震得斷掉的胳膊又劇痛起來,咬牙罵道“這該死的花中魁,真是步步緊逼,處處涉險,老子早晚非要給他一梭子!”
我心裡也是萬分著急,可是,理智還是告訴我,木頭非同尋常,他算是我所有朋友中,將理性和感性結合的最好的一個人,有謀略但是不公於心計,有血性但是卻不冒險,不會的,他絕對不會有事!
“彆慌,都彆慌,天塌不下來!”我朝三人大喝一聲道“剛才的種種情況,都是我們太過於自信這條水路的安全性了,相信我,隻要從現在開始,咱們用心走每一步,我一定讓花中魁占不到半點便宜!”
“卜爺,那下一步呢?咱們是進還是退?”嶽敖用濕巾將自己流淚不止模糊不清的眼睛斜捆上,瞪著一隻眼睛有些不適應地看著我問道。
鬱看了一眼東麵遠處模模糊糊的林子道“依我看,為今之計,咱們隻能暫時避卻,一來可以暫且休息,吃點東西,補充一下,也讓老馬和嶽先生休息休息,二來咱們得按照原計劃等木爺跟上來啊,所以,咱們還是按照那獵三兒的叮囑,穿過柳林,找到他的補給窩棚再說!”
“不可!”不等嶽敖和馬賽克表態,我便斷然否決道“去哪都可以,唯獨不能再朝東走!”
“為什麼?”三個人齊聲問道。
我冷笑一聲道“為什麼?難道咱們的教訓還不夠多嗎?咱們終究是初春小蔥,比不上那老薑辣啊,那個獵三兒說來說去,還是個點子,是我瞎了眼。”
鬱麵露疑惑,難以置信道“你是說,那老頭是花中魁的人?”
“是不是花中魁的人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是個壞人!”我朝眾人解釋道“其實他知道咱們懷疑他,所以他用那幾隻猞猁演了一出苦肉計,又用自己所為“丟失”的孫子演了一出苦情戲,這次讓咱們消除了對他的懷疑。現在想想,他的話,簡直漏洞百出。你們還記得他說自己住在幾年了嗎?”
“五年吧!”馬賽克不太確定地說道。
“沒錯,他說,自己住在這五年了,可是又說自己的孫子是去年被人擄走的,自己萬念俱灰才開始進山捕獵。這明顯的前後矛盾,但是我們竟然都沒聽出來!”
“我日他祖宗,虧我當時還特麼的為他掉眼淚!”嶽敖暴怒罵道,一動怒,頓時右眼又疼了起來,拳頭攥的青筋暴起,骨節嘎巴巴直響。
馬賽克唏噓道“看來終究是我家少爺和卜爺經曆的多,自始至終都有保留,要是咱們彙聚一處,還不被一窩端?不過,卜爺,我還是不太確定,就憑一句漏洞,咱們斷言他就是壞人是不是有點武斷?萬一柳林東側真有補給呢?咱們一人端著一支槍殺進去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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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就是一人進穀,為什麼會備幾隻槍?冷靜下來想一想就不可能!而且霧靈峽柳妖最多,這誰都知道,他讓咱們穿過柳林,你想想安的什麼心?再說了,咱們這一路可都是聽他的,他說轟隆聲是地下寒泉,可結果呢?下麵藏著雙頭腐鱔!朝東走是康莊大道嗎?分明就是西天路,一步一該災。”我說著,將馬賽克身上背著的弓弩拿了下來,直接拆掉高壓閥,打開鉛彈槽,仔細一看,果然,在彈槽裡有一根暗簧,每打三顆鉛彈就會有一枚鉛彈被反射回來。
馬賽克驚呆了,看著自己的左臂,眼睛裡瞪出了血絲!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偽善者,禍比大奸大惡。這個善於演戲的老頭,真是該死到家了。
鬱表情陰翳,低聲罵了句臟話,咒罵道“這個花中魁的走狗,等回去,我親手砍了他!”
其實我心裡此刻已經有另外一個想法,我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花中魁的人,他想讓我死,卻一點不眷顧花中魁的幫手。或許,冥冥中,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渴望看見我和花中魁爭鬥,爭鬥的越久越好,越激烈越好。這個人會是玄冥嗎?
“往北走,然後直接進穀!”我看著遠處漸漸稀薄的霧色開口道。
看著鬱困惑的表情,我解釋道“雖然老馬和鬱情況不好,但是,我們此刻退出去沒有任何好處,先不說還有多少危險等著咱們,就說這套路,你還沒明白嗎?對方就等著咱們後退了!所以,咱們就逆其而為,直接進穀!”
“羅先生您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咱們剛才開槍放火已經暴露了,對方會不會已經有了防備?還有,木爺還沒跟上來,會不會有事?”
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事在人為,既然退也危險,進也危險,為什麼還要退?
再說了,馬賽克和嶽敖雖然有傷,但是修為不損,戰鬥力還在。這時候隻能學習李雲龍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吃了一點東西,又每個人拿出一件衣裳,給馬賽克換了裝,四個人加上小姝開始九十度回折,朝著穀中前行。
顯然,花中魁確實已經知道我來了!此刻山穀中傳來的一陣陣惡風之聲,卷集著天地間的鬼哭狼嚎,震得懸崖峭壁一陣陣發顫。
不過,雖然遠處動靜不小,但是我們周圍卻靜的出奇。
一直到了河穀山灣處,我看見了遠處陸路關隘的衝天火光才明白,看來牛奮和王旭輝幫了大忙,他們放了一把大火。加上對方沒想帶我還會有膽量繼續進穀,所以進人手撤到陸路去了……
抓住時機,一番跋涉,我們已經到了峽穀深處,遠遠地,看見了一處高寨大院,燈火通明,想必這就是花中魁的老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