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想到方靜齋就又想到了以前的種種遭遇,想到了受人歧視的日子,想到了奶奶,一時情緒有些不能自已。
我強迫自己從掉進去的回憶裡走了出來,解決當下之圍才是要緊事,我被困在了這結界裡,也不知道木爺他們一眾人如何了!
這次我沒有慌張,故技重施,再次用符籙猛打周身。
果然,八張符籙又隻燃其中七枚,在四麵八向中,果然有一門是空的。不過,我留意到了,自己所處的這個空間的麵積,比先前的空間足足小了一圈。
換句話說,如果我從這個缺口走出去,好的情況是,我成功遁出了結界,不好的情況是,這個缺口的外麵,又是另外的一個結界空間,而且空間的規模可能會更小。
儘管我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我明白,眼下我沒有選擇。出去的門隻有這麼一個,要麼嘗試,要麼原地困著,天長日久之後,我也就成了剛才那些被結界永遠吞噬的亡魂一樣!
所以,儘管很冒險,但是,還得嘗試!
不過,鑒於上次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這次我長了心眼,我一點點朝後退著,背身退進了另外一個空間。可誰知道,這次身後卻又像是有人拉了我一把一樣,一下子將我扥了過去。與此同時,我麵前的通道一下子冒出了火光,回去的路又被封死了!
“嘻嘻……”
冥冥之中,我聽見了猴子們歡天喜地的笑聲。我明白了,雖然是結界,我不能看到外麵,但是外麵的猴子卻可以窺測我的情況。
這種被人窺視,被人暗地裡戲耍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忍不住怒斥道“騷瘟的猴子,有種出來和老子單挑,鬼鬼祟祟,果然是膽小的猴頭之輩!”
“嘻嘻……唔唔……”
我這麼一罵,這群猴子吱吱喳喳笑的就更厲害了,就特麼好像吃到了進口香蕉一樣!
我是又急又氣,可是又不得不靜下心來。猴子狡詐,它們這是給我玩攻心為上呢!
我凝視四周,果然,眼前景象和先前沒有什麼區彆,仍舊是黑天白雲,飄飄蕩蕩無邊無際,這已經是第三個結界空間了!
我心裡暗罵,我就不信了,難道說這一個空間連著一個空間,還無窮無儘了?
不過,等我將最後幾張符打向四周的時候,瞬間讓我絕望了,這次沒有下一個空間了,因為符紙所到,八麵全都是火龍,也就是說,我走進了這結界的最終的死間來了!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空間麵積已經縮小到了兩三平米,火焰一燒起來,渾身上下就好像掉進了老君的八卦爐裡,酷熱難忍。
就算在理智,到了這會也瘋了,空間這麼小,我特麼想躺在這歇一會頭腳都會觸碰到結界的邊緣,瞬間把自己烤化掉。如此熬下去,用不了一個時辰,我就會備憋瘋!
腦子開始飛速盤算起來,我想著所有的方法。先從太極兩儀的黑白顛倒,再到佛道的三十三諸天,乃至道家的十二欲界,所有有關於結界的我都想到了!
忽然,我腦袋一熱,對啊,我為什麼忽略了最簡單的五行相克相生法呢?既然這觜火猴五行屬火,那要想破結界,是不是需要用水呢!
水從何處來?
嗬嗬,不難,我有五行心法,這結界就在浮橋上,橋下就是水,調水還不容易嗎?
想到這裡,我趕緊開始運氣。
咱們前麵說過,五臟相生主要表現為肝(木)藏血以濟心(火),心(火)之熱以溫脾土,脾(土)化生水穀精微以充肺(金),肺(金)清肅下降以助腎(水),腎水之精以養肝(木)。五臟相克的主要表現為肺氣清肅下降,可以抑製肝陽上亢,即金克木;肝氣條達,可以疏泄脾土的鬱滯,即木克土;脾的運化,可以避免腎水的泛濫,即土克水;腎水的滋潤,能夠防止心火的亢烈,即水克火;而心火的陽熱,可以製約肺金清肅的太過,即火克金。
所以,隻要能有水,我就不信這觜火猴的星雲結界破不了!
此刻我自信滿滿,調動足少陰腎經與足太陽膀胱經相表裡,開始興氣吊水,可是,這氣息剛到雙足腳尖,還沒來得及釋放,就感覺呼的一下子,腳下生風,我身體裡剛剛集齊的氣力瞬間消失了!
我這回想哭的心事都有了,原來這結界不僅僅將我與外界相隔,連我的能量也被控製在了這彈丸之地,我根本就無法動用五行心法。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喃喃自語,冷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滲了出來。
心裡一慌,腦子就像是短路一般,憤怒衝頭,短時間逆轉修為,一記冥修氣團打了出去。
轟隆一聲,煞氣和結界火焰相衝,砰的一下,竟然置換出了另一個結界場景。雖然我仍就被困著,但是,眼前出現了滿地的累累碎骨,都已經被火焰燒成了斷渣,另外,就在我麵前,出現了兩個雪人。
說是雪人,不是我們冬天在外堆得那種雪人,而是明顯的兩個人,被凍上了一層冰殼。
觜火猴的火結界裡竟然有兩個雪人?這倒是稀奇了。這兩個人難道也是被困在這裡走不出去,就用冰雪讓自己暫時殘喘嗎?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老子在這烤紅薯,不能讓他們兩個避暑,我走上前,雙手一拍,嘩啦一聲,冰殼碎了一地,裡麵的兩個人直挺挺倒在了我麵前!
你大爺的,這兩人我竟然還認識,正是鞏雅文和葉殤兩個狡猾的家夥。
按照我的推論,這兩個人早在兩個月前就來了霧靈峽,他們當時嗆了木星蟲,本來是想著和花中魁做交易的,原來被困在這了。不過我很奇怪,兩個人的本事都不是很高,這雪殼是如何做到的?
“羅卜?”
我正心中盤算著,沒想到兩人竟然還都活著,睜開眼看見了我馬上爬了起來。
鞏雅文仍舊是那副德行,落魄到這幅田地,仍舊用餘光斜視著我。倒是葉殤,還有幾絲愧疚,朝我頷了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