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從醫院出來,送走王旭輝、王富華和鬱,我和劉大進、嶽敖往回走。
心情難得不錯,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
“羅卜,對不住啊,今兒我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劉大進看著我的臉,有些不好意思道“雖然木頭和那牛奮對我冷嘲熱諷,但是現在這麼一想,我還是該忍一忍,畢竟他們都是你兄弟,眼下又是用人之際,讓他們就這麼離開了……有點可惜。”
我一笑,看了劉大進一眼道“呦,劉大喇嘛今兒怎麼了?還知道認錯了!你不是一肚子的委屈嘛,出出氣挺好。”
劉大進憨乎乎搖搖頭道“我是出了口氣,可是我看你這有點精神不正常啊。搞成這幅局麵,你還吹起了口哨……是不是我把你氣的神經有點問題?”
嶽敖回頭看了一眼,又掃了掃四周,小聲道“卜爺,我好像有點開竅了,今兒這一出該不會是你故意的吧!那天你從鳳凰山回來,和王旭輝、牛奮在房中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子,該不會就是什麼計劃吧!”
“噓,你再說,連劉大進都明白了,事情到了等劉大進都明白的時候就沒意思了!”我一笑道。
嶽敖聽言,點了點頭,苦笑道“你這不夠意思啊,憑什麼牛奮和王旭輝能提前知道,我們卻都隻能是群演,還是沒劇本的群演啊!”
“這不怪不得我,隻能怪你沒去北影進修啊!你瞧見了,人家牛奮和王旭輝演的有什麼破綻嗎?”我扭頭指了指劉大進道“他這樣的,沒劇本最好,你要是給他劇本,他能給你演成‘咆哮馬’的感覺來,那樣的話,內鬼早就驚了。”
劉大進仍舊是一頭霧水,狐疑地看著我,愣了好一會,忽然好似靈光一閃,恰如佛前開悟道“我聽出來了,你是說咱們之間有內鬼?誰?是牛奮!是馬賽克?不,一定是木頭。正因為如此,我將他氣走了,所以你才高興地吹起了口哨?對不對?哈哈,我果然是佛界奇才啊,看來這參禪開悟也不過如此,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高潮……”
嶽敖都聽傻了,一腦門子黑線,看著劉大進朝我豎起大拇指道“卜爺,你的選擇是對的……有些人還真是不能有劇本,當群演挺好!”
……
相安無事,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王旭輝他們三個過來了。
我朝蒼顏囑咐了一下,便掐著時辰準備出發。
鬱看了看蒼顏、崔旗幾個人,皺眉道“羅先生,蒼大小姐不一同前往嗎?還有,今兒早上怎麼沒見那位雪姑娘?”
“嗨,不就是個小小的承天寺嘛,根本用不著我媳婦出手,咱就辦了!”我大大咧咧笑道“至於雪靈兒,這人仙氣太重,這不,一大早上就沒見人影。不管她了,時候不早了,咱出發吧!”
兩輛越野,六個人,踏著晨光直奔承天寺。
站在二樓上,看著兩車的背影,蒼顏麵無表情對阿雅和崔旗道“收拾的東西,這個地方呆不得了。”
兩輛車交替前行,鬱看著窗外,似乎是若有所思。
“怎麼了鬱先生?好像悶悶不樂啊!”我淡淡問道。
鬱難得一笑,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看著這車來車往有些感慨。古人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人要是斷了欲望,會不會更好一點?”
開車的王旭輝看了一眼後視鏡道“鬱先生今兒怎麼忽然感慨起來了?我記得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您說你是陽關外散人,那西北沙漠隔壁連綿,都是粗狂豪爽之人,還真少有你這樣細膩的人。”
鬱嘴角抽搐了一下,淡然道“王先生不知道,這人長成什麼樣,沒和生在哪沒有關係。倒是和養育他的人有關,我幼年之時就不知自己的父母,受我義父養大,但他為人嚴厲,從來不朝我笑,你說,一個沒見過笑容的人自己怎麼笑得出來?我倒是願意和劉大進、嶽敖那樣,談天說地,倒也痛快。”
“呦,那你攤上這麼個義父可夠無趣的!”王旭輝漫不經心感慨道。
雲城到承天寺也不過二百公裡的距離,說遠不遠,按理來說,半天的時間就能到。
可是,才開到半路,嶽敖開的那輛車就出了問題,走不了了!
好在這裡離雲城下屬的灤平縣不遠,隻好將車拖到了縣城。
修車的人一瞧,搖搖頭道“走不了了,沒配件,你們至少得明天取車!”
王旭輝聳聳肩道“那隻好明天再走了!”
鬱搖頭道“咱們去承天寺這事非同小可,絕對耽誤不得,實在不行,咱們六個坐一輛車也得去。萬一有個風吹草動,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輛車也有問題,都是時間長不開造成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糟蹋車!”修車人隨手一指道“兩輛車的製動踏板、離合、真空膠管都不下十多處毛病,就這麼開,很可能出事,要是不想摔死,就等一晚上!”
我歎口氣道“天意如此,既然這樣,那就再耽擱一天。早就聽說這灤平的酒不錯,儀狄造酒的發源地之一,咱們嗨一嗨。”
鬱還要張口,可是幾個人都已經點頭同意了。
六個人出門找了一家還不錯的酒樓,坐下來便喝。
酒樓裡已經有了不少的人,大呼小叫,氣氛不錯。
臨桌有兩個年輕人,風塵仆仆好似也是外地過來的,兩人酒量不錯,喝著喝著和我們這桌拚起了酒。
都是混不吝的漢子,連著幾碗下去,王旭輝和王富華就被灌趴在了桌子上,嶽敖為了振奮士氣,一拍桌子道“好久沒碰上這樣的酒局了,今晚的消費由我嶽公子買單,大家儘管喝,我就是不信邪,還有人比我能喝!”
酒館裡一陣歡騰,唯有鬱一臉擔心,在一旁低聲道“嶽先生,咱們還有正事呢,喝這麼多酒……”
“鬱先生,都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你可是西北人,能喝,咱們今兒不能認慫,必須把這兩個狂妄的小子灌趴下!”本來鬱一直沒喝酒,生被嶽敖拖上了酒桌,和劉大進成了和對方拚酒的主力。
這地方喝酒都是用碗,這一碗一碗下去,一個多小時的功夫,所有人都趴在了桌上。
王旭輝從桌上爬起來,朝那兩個年輕人笑了笑,豎了豎大拇指。
酒館裡所有人仍舊開懷暢飲,我靠在窗邊,心如亂麻。已經給牛奮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通,也不知道事情辦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