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天算者,無論生在那一界,哪一族,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家夥會碰見這種遭遇。可惜了,下一個天算者,不知道又會出現在哪裡!
劉大進有些不甘心,攤了攤手道“費勁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就這麼算了?羅卜,藏密有句話叫做‘生存,是生物在物質欲望上的本能;信仰,則是在精神欲望上的本能。大多時候,精神欲望指導者我們的物質欲望,可也有時候,我們乃至我的心,都得相信物質欲望的直覺,因為,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
“大進,你想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明白嗎?”劉大進絕少有如此認真的時候,他瞪著我的眼睛,低聲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我們是在用我們的劍,為自己的犁贏取土地,這將是一件翻天地覆、地動山搖的大事,也是你死我活的鬥爭。所以,該自私就得自私。你應該清楚,這人的價值,他是大帝生前最後見的人,大帝歸元前到底說了什麼?隻有他知道。可你還在為他的裝瘋賣傻心軟!我劉大進乃是佛教徒,忿怒宗信徒,如果你下不了決心,這件事我來,我就是掉了卍字金輝,我也撬開他的嘴巴……”
我知道,劉大進是一個單純的人,他說肯為我拋頭顱灑熱血,那就一定會如此。這一點從當初在鳳凰山和玄冥決戰時,他替我用肉盾抗住了玄冥的猛烈攻擊我就知道。
但是,劉大進他終究還是不夠了解我。我羅卜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也絕不是卑鄙小人。我可以狠,可以毒,那隻是對待敵人,我不可能對待一個不肯為我賣力的人就動輒打殺,那樣的話,那我就不是羅卜了,也違背了一個鬼醫‘仁者仁心’的初衷。
“算了,老劉,何必強人所難啊!況且,你相信從一個被迫開口之人口中說出的話嗎?天地本寬闊,各行一端源,由他去吧。”我拉住劉大進,示意雪靈兒可以離開了!
劉大進雖然心裡不願意,可是也不想悖逆我的初衷,隻好歎口氣,點點頭,隨我轉身就走!
我們出了密室,就要離開的時候,這怪人突然大聲喝道“等一下!”
我一愣,轉過身看著此人,沒有開口。
“咳咳……你……你這個人和他們不一樣!”怪人有些口吃,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我的眼睛被帝俊挖去之後,我其實就失去了天算的本事,所以,我也就是個廢人。其實我心裡明白,北陰把我這個廢人關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對我也是種保護。他不喜歡我,但是,他沒有為此殺了我。我現在告訴你,沒錯,北陰最後來看我的那次,我們說了許許多多的話。他的口氣中,他似乎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沒能等來他朝我道歉。他是個頑固的人,最終也沒有承認自己錯了!”
“還有呢?你們還說了什麼?”雪靈兒見這人願意開口了,興奮地問道。
“還有……”怪人一笑道“他其實是朝我確認,兩千年前我算定他繼承者是醫道中人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天算!”
聽到這,我的內心才掀起了一點點的波瀾。如此說來,大帝歸元前貌似沒有交代任何事情,可實際上,他還是關心自己百年之後這陰陽兩界太平的!
怪人繼續道“聽到北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笑了,因為我知道,儘管他不承認我,可是他已經承認了我的算術。我告訴他,天算者,絕不信口開河。未來的冥界之主,一定出自醫道。不過,就像是我先前的算術一樣,如果有另外的天算者也算出了這個事實,那這個繼承者能不能活下來就是個問題了!後來你的遭遇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你十八次問世,被滅了十八次,你自己想,那個不希望你出世的人會是誰?”
如果真的要這麼問,會是崔玨嗎?還是鐘馗?他們都有動機,可是,仿佛他們又都沒有這樣的實力和頭腦。
“羅卜,知道我眼睛被戳瞎之前我最後的算術是什麼嗎?”怪人問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們沒逼你!”劉大進賭氣說道。
雪靈兒拉了劉大進一把,低聲道“這時候了,你還賭什麼氣啊,這人本來就怪,你可彆刺激他!”
我答道“願聞其詳。”
怪人一字一頓道“魔道覆滅,我心中不安,所以,我算了算那玄黃劍的下落。結果,我算到,玄黃劍確實就在冥間,所以,當初魔道朝冥間發起攻擊並沒有冤枉冥間。隻是,盜走玄黃劍的人是誰,我就算不出來了!”
“你是說,戰爭結束後,那玄黃劍仍在冥間?”我趕緊問道。
怪人點點頭,不置可否。
如此說來,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有人盜走了魔界至寶玄黃劍,故意放在了冥間,然後招致魔道的報複,從此引發了這場四界六族的曠世大戰!
“還有一件事!”怪人意猶未儘,一笑道“我喜歡你這個小子,索性,我再告訴你一句,北陰離開我這的時候,他說,他要去宗庭山。還朝我像是懇求像是囑咐一般說了句,如果有後來人尋來,替他留下一句話‘雲際惶惶處,招魂泉台時’。”
‘雲際惶惶處,招魂泉台時’?我默念了幾遍,口中咂摸著,忽然腦袋像是過電一般。
我明白了,我知道大帝留下的這句遺言什麼意思了!
“好走,不送!”這怪人扭過身去,大笑一聲,擺了擺手!
“謝了前輩!”我認真躬身一拜,拉著李大進帶著雪靈兒轉身就走!
“怎麼了?你明白什麼了?”劉大進鬨著腦袋瓜子問道!
我一笑“我知道盤古幡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