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崔旗得意一笑,點點頭道“沒錯,以我的猜測,能有萬夫不當之勇,還有子房禦敵千裡之智的人,除了我師父,那就剩下木頭大哥了!”
牛奮哼笑了一聲,不屑道“看你這話說的,那木頭疙瘩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你瞧瞧你牛大哥我,又有潘安之貌,兼有潘嶽之才,還有大將潘美之威,怎麼不見你誇我?”
崔旗聽牛奮插科打諢不禁偷笑,但也不好出言戲謔,可嶽敖才不管不顧,撇嘴道“得了吧,老牛,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還潘安潘嶽呢!我看你是有潘長江之雄偉的體魄,又有潘金蓮嬌嬈造作、暗騷湧動的貨色……”
眾人聽聞不禁轟然一笑。
牛奮臉皮向來三寸三,厚度堪比大板磚,絲毫不急不氣,厚顏無恥道“潘金蓮咋啦?我告訴你,金蓮也有情,金蓮也有愛,金蓮的世界沒有人關懷!金蓮也有苦,金蓮也有無奈,金蓮的眼淚隻能往心裡埋……對了我說老嶽,你媳婦在這誇木頭疙瘩誇得花是的,你也不吃醋,你還算個男人不!”
嶽敖知道牛奮這是拉自己下水,大方一笑道“嘿嘿,牛掌櫃,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嶽爺我絲毫不氣。為什麼?因為木爺確實牛啊!當然,說要是說你牛奮有萬夫不當之勇,還有子房禦敵千裡之智,那我一準和他急,這不是扯犢子嘛!”
牛奮被氣得張口結舌,指著我們幾個道“好啊,你們幾個合起夥來寒磣我是不是?”
馬賽克撓撓頭憨頭憨腦道“少爺,沒人寒磣你啊!關鍵時刻,你和潘安之間確實有些差距。”
“呸,你也站在他們一起!”牛奮瞪眼道“那你說說,這差距多大,三米?五米?”說完,牛奮還不忘朝老馬眨眨眼,言外之意是讓他給自己一個麵子!
馬賽克不明其意,認真道“差距倒也不到,如果你是站在雅魯藏布江大峽穀,那潘安可能就在珠穆朗瑪峰上!”
“你妹!你狗日的更狠,你咋不說我站在馬裡亞納海溝啊!”牛奮氣得翻白眼,肺差點沒炸了!
“行了,彆扯淡了,既然崔旗懷疑那人是木爺,那咱們就趕緊過去瞧瞧!”眾人歡鬨過罷,我興奮道“有道是,此去泉台招舊部,十萬旌旗斬閻羅啊,咱們這些老夥計又在冥間聚在一起了!”
說到這,崔旗麵露難色,小聲道“師父,走不了,我們倆不能離開這!”
我稍一遲疑,想起來了,毫無疑問,和馬賽克、牛奮一樣,嶽敖和崔旗這想必也被禁錮咒束縛著!
“不是我,是嶽敖!”崔旗解釋道“自從入冥之後,我們就想離開這,可惜嘗試了許多辦法,就是不行。沒辦法,我們才隻好落戶這裡,靠著扮作鬼巫苟且度日。”
嶽敖也無奈地朝我攤了攤手!
牛奮道“簡單,卜爺這不是來了嗎?當初我被困在無根水裡,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還不是被蘿卜頭輕鬆解救出來了!”
“是啊!”老馬也附和道“是啊,不用擔心,就像冥冥之中一樣,卜爺此番入冥好像就是專門為了解救咱們來的一樣!那火怨狄兩次為難與我,還不是被卜爺輕鬆拿下了!”
我冷靜道“你們倆先不要吹噓我,聽聽嶽敖的情況,為什麼離不開這!”
嶽敖皺眉道“嚴格意義上說,不是我離不開這,而是我的修為離不開這!”
我一聽,嶽敖這情況似乎和牛馬二人有些不同。牛奮和馬賽克是身體被禁錮在某一個地點,而嶽敖這顯然是氣場上的某些東西受到了牽製!這個禁錮咒的層次,要比牛奮身上的禁錮咒高深了不少!
嶽敖繼續解釋道“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修為有多高,因為這經脈似乎不全是我的!”
“什麼意思?”我有些迷糊道“筋脈在你身,氣血在你心,要想知道自己的氣力幾何,運行幾周不就知道了?”
崔旗怕嶽敖說不清楚,代他解釋道“師父,嶽敖他說自己總感覺在他睡著的時候,自己的魂魄會開溜一樣,想醒醒不來,渾渾噩噩的,直到冥間的午時來了,他才能醒過來。我們也曾嘗試著離開這,可是,一出界限,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是的,要修為沒有修為,要氣力沒有氣力,有時候甚至連我都不認識,好像癡呆了一樣!”
“你是鬼醫啊,難道沒切人迎穴觀察氣脈變化嗎?”我問道。
崔旗點頭道“試了,而且不止一次,我分彆在寸口、人迎試了幾次,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因為懷疑有東西藏在他體內,有幾次,他好像陷入了深度睡眠,我叫他不醒,我甚至用針灸法封住了他的四肢,然後在任脈諸穴上一一找尋漏洞,可最終一無所獲!”
崔旗的醫術是我教的,我對他自然放心,她說沒有異常,那絕對不會有錯。
但是,根據兩人的描述,顯然,確實有東西騷擾著嶽敖的體魄!
騷擾著他,又不像火怨狄那樣藏在他的身體裡,難道說,這家夥藏身在外部?
“丫頭,你用趺陽法切過筋脈嗎?”我追問道。
崔旗搖搖頭道“師父,這趺陽切脈法,是查看足陽明胃經的切脈法,是給活人看病的,咱們現在可都是鬼魂啊,用這法有用嗎?”
崔旗說的沒錯,古代有三部九候的遍診法,人迎、寸口、趺陽三部診法,趺陽確實主管活人胃脈。不過,崔旗忽略了一點,趺陽穴在腳踝之上,還用監測湧泉要穴的作用!所以,我說切趺陽不是讓她診治疾病,而是東西周圍是不是藏有騷擾嶽敖的東西!
我示意嶽敖坐下,將其右腳抬起,左腳單腳按在地上,以無名指點在趺陽脈上,頓時感覺到了砰砰砰,一聲聲巨大的環跳之聲,這聲音不是來自嶽敖身體之內,而是來自他腳下的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