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滿奴哼聲道“右丞相之命,還需要朝將軍彙報嗎?”
“嗨,還挺狂!”劉大進啐了口唾沫道“陀滿奴,這名字就像是個賤奴才!”
“住口!”陀滿奴道“陀滿乃是我女真白號之姓氏,貴族出身,不像某些人,諸如獨虎之類,都是黑號之姓,乃奴仆出身,也配在此大呼小叫?”
“你是真找死啊!”我忍不住罵道“狗仗人勢,也敢在這和我談貴族賤族?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按照約定,領兵出營接應?抗命可是死罪!”
“嗬嗬,我受的是右丞相之命,何來抗命一說?”陀滿奴斜著眼一笑道“獨虎信,彆以為是左丞相給你謀了個差事,你就敢和我大呼小叫了。彆忘了,左丞相在右丞相麵前也得乖乖垂下頭去,更彆說你這個黑號之姓的獨虎族了!你就是青絲館裡的一個嫖。客,有本事你治我一個死罪試試?”
“拉出去砍了,我就不信了,到底是你嘴巴硬還是脖子硬!”木頭罵道。
“等一下!”姚廣趕緊湊過來,小聲道“將軍,殺不得啊。你殺了陀滿奴,就代表殺了右丞相的狗,那就等於挑明了矛盾。到那時候,右丞相惱羞成怒,對獨虎家族下手,左丞相也不敢再保你。”
“嗬嗬,你的意思是,他可以害我,我不能殺他?”
“真不能,隻能牙掉了往肚子裡咽。”姚廣耳語道“不過,等你若是和蘇琪格郡主結了親,那時候你就可以報仇了,畢竟,梁王是皇親國戚,右丞相就算勢大,也不敢和皇族作對。”
這獨虎信也夠他娘的窩囊的,自己能不能報仇,還得看能不能巴結上那麻臉沙琪瑪郡主?
看來,消滅種姓製度是合理的,這也太坑爹了。
我正氣憤著,琢磨著要不要冒大不韙而為之,畢竟,我又不是真的獨虎信。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高聲道“八百裡加急文書!加右丞相府印!”
說話間,一風塵仆仆的驛騎進了大帳!
“是右丞相給我的,我的……”陀滿奴起身叫著要去接那文書。
劉大進一腳將其踹翻,一把給奪了過來,打開瞧了又瞧,撓撓頭道“這寫的啥啊,咱也不認字啊……”
木頭白眼道“那是女真文字,你自然不認識。老姚,你來讀,看看寫的啥!”
姚廣將文書拿了過去,剛掃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文書也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哆哆嗦嗦的?”我問道。
姚廣看了看我,失聲道“將軍,這……不好了,您……您全家被處死了!”
我一愣,這又是哪出戲啊?
“公文裡說,您叛國投敵,罪大惡極,右丞相已經請示聖上,令尊令堂以及府中仆役丫鬟全都被處死了。而且將軍的位子由陀滿奴接替,繼續抗擊汪穀部……”姚廣喃喃道。
“哈哈,聽見了嗎?”陀滿奴掙紮著爬了起來,大笑道“現在,我是前軍主將了,獨虎信,你還不束手就擒。”
看著這個跳梁小醜我實在厭惡,手中一揮,將案上的硯台砸了過去,正好砸在了他的膝蓋上。硯台粉碎,陀滿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骨碎了……
“軍中主薄何在?”我冷聲道。
站在台下校尉軍官後麵的一個文官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垂著頭!
“你說,怎麼回事?”劉大進厲聲道。
那主薄倉皇道“將軍息怒,全是陀滿奴所為,我就是被逼的寫了字而已。半個月前,將軍領兵剛出營地,陀滿奴就命令我寫了一封加急文書彙報朝廷,說你已經投降了汪穀蒙人。我不從,他便以右丞相之命為由,強迫我寫,否則殺我全家。想必是,文書一道京城,便被右丞相拿去朝堂之上參了您一家……”
“我去尼瑪的,你簡直不是人啊!”劉大進一腳踩在了陀滿奴的脖子上,抬頭看著我,就等一句話了!
雖然我不是獨虎信,可是,那可是一家老小的命啊。何況,既安其身,我怎麼可能不顧這皮囊的榮辱?此番正要進京,倒是也有了理由!
“獨虎信,你要乾什麼?你還敢殺我不成?我是白號之姓貴族,我是右丞相門生……”
我站起身,冷冷一笑,對姚廣道“去,找兩個盒子來,將小拔都的腦袋,和眼前這個狗頭,分彆裝上,同樣八百裡加急速送京城。同時發文書一並遞上,告知朝廷,我已經打敗汪穀部,稍後開拔,全軍回師……”
姚廣驚愕無比,唏噓道“將軍,軍隊回師是要有朝廷征召的啊……若是真這麼做,那……那朝廷必然認為你這是要反啊……”
“獨虎信,你……你真敢殺我?”陀滿奴大叫道“我現在才是一軍之主,你們都站著乾嘛?隨我拿下獨虎信!他就是要反……”
我掃了一眼,最終從門口侍衛的手中,選了一把鈍刀,回身道“我這就送你去見右丞相,這刀鈍,好讓你疼著久點,有時間想一想下輩子怎麼做人……”
噗嗤!
圓滾滾的腦袋瓜子進了木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