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格已經恢複了常色,整了整鎧甲紅纓,冷颼颼地看著我稍臾,一字一頓道“獨虎信,如果聖上無恙,我願意俯身獻酒朝你致歉,若是獵苑有個萬一,我蘇琪格定要你項上人頭。”
我一笑道“倘若需要死,放心,要我頭這個大功,我一定成全你。但是,現在還不行!”
蘇琪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廣,狠狠甩了一下鎧墜,轉身出了大營。
木頭看著蘇琪格的背影,低聲道“這位郡主怎麼這麼眼熟,卜爺,你不覺得她像……”
“你也看出來了?”我一笑道“所以說,緣分這東西,你說不清楚。”
木頭道“不過,也不儘相同。那蘇茹雖然狡猾多端,可對你可是掏心掏肺啊,利用了你,最後也成全了你。倒是這位郡主可就蠻橫多了……”
姚廣在一旁茫然道“將軍們在說什麼?蘇茹是誰,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瑣碎之事,不懂也好!”我一笑道“老姚,感謝剛才鼎力支持啊。你要是聽了麻子的,背後捅我一刀,我可就掛了……”
“怎麼可能呢!”姚廣苦笑道“我隻是覺得將軍是對的而已。希望郡主不要失望……”
“放心吧!”木頭笑道“隻要將軍能打贏這一掌,蘇琪格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走吧,去看看仆散保國的垂死掙紮!”
和我預料的一樣,果不其然,倉促朝山區退卻的京畿營仍舊沒有半點抵抗決心,麵對著奮起直追的邊軍,已經猶如驚弓之鳥,一觸即散。
不多時,整個大軍已經前推到皇家獵苑外裡。
至於獵苑,處在山穀之內,易守難攻。那一千皇城禁衛軍倒也給力,硬是抗住了仆散保國的猛打猛衝,牢牢守住了關隘。
也就是說,仆散保國和拔都大營沒守住不說,還沒有成功拿下獵苑,如今進進退維穀,被我們包圍在了裡之內的狹長地帶,或者全軍覆沒,或者負隅頑抗……
“我料想仆散保國不會束手就擒,最後一戰,或許是塊難啃的骨頭,走,隨我到最前線看看去!”我跳上馬背,鞭指山穀。
木頭和姚廣,一左一右,打著帥旗,緊緊跟隨。
所行之處,將士一見我的帥旗竟然也到了前軍,瞬間,殺紅了眼的邊軍愈加亢奮,嗷嗷叫著做最後的衝鋒!
“獨虎信!停馬授令!”眼看著已經能瞧見仆散保國的帥旗了,此時後麵有軍使快馬追來,看此人頂戴,竟然也是個三品武官。
我撥馬回望,冷聲道“不知軍使所傳何令。”
其實我明白,蘇琪格沒有完成使命回去了,那梁王必定不甘心,專門派了一個和我等級相同的國公來阻止我來了……
“傳王令,獨虎信獨斷專行,於朝廷政令於不顧,現已撤銷你邊軍大將軍職務,仍領鎮國將軍號,即可回京候指!”這軍使冷凝一笑,大聲喝道。
“你說什麼?”我一笑問道。
“我說,你被撤職了,馬上返程,否則……”
這人還沒說完,我手一揮,一道煞氣卷著內力打了過去,吭哧一聲,這家夥就翻身落馬了,當場吐血,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
“呦,怎麼還墜馬了?你說什麼?我還沒聽清楚呢?”我冷凝一笑,搖搖頭道“死啦?那就對不住了,你的王令隨你去了。”
姚廣麵色蒼白,低聲道“將軍,他是輔國將軍,當今聖上的親外甥……”
我森然道“全力對仆散保國最後一戰,這是唯一也是最終極的命令,不得再議。再有假傳什麼王令的人,一律就地問斬。我獨虎信不信王令,隻信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