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祝一帆差點叫出來,不過經過我這幾次的提醒,這小子還是有進步的,最終,掐著自己的大腿裡子,生生把嗓音咽了回去。
下了房梁,祝一帆再也忍不住了,低聲便朝我問道“師父,我沒看錯吧,那……那真的是條人腿嗎?”
“你沒看錯,而且,看那血漬,這條腿應該剛剛從人的身上砍下來沒多久!”我沉吟片刻,將手上的金絞蜜摘了下來,低聲道“金先生,現在沒人了,趕緊現身吧!”
可金絞蜜這家夥卻紋絲沒動。
“既然這樣,那我就真的把你送給那喇嘛,車一串珠子啦!”我冷聲說著,將其直接丟在了地上。
“彆,彆啊,羅先生,您這不是背信棄義嘛!”此時,金絞蜜終於坐不住了,落地一個旋身,便化出了他那五短身材。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道“羅先生,咱們不是說好的嗎?在這裡,我不能現身啊。畢竟,這是佛門之地……”
“少廢話!”我毫不客氣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在我身邊,那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我把你送出去,給那喇嘛當珠子。二,哪怕是一張衛生紙,也得有一張衛生紙的貢獻。眼下無人可用,你也得出出力啊!”
金絞蜜苦著臉道“你這不是無賴嘛,菩薩也沒這麼使喚過我啊。再說了,在棱格勒峽穀的時候,我可是幫過你忙的,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啊?這不是恩將仇報嘛!”
“少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我鄙夷道“彆讓了,當初你幫我,是因為你先算計的我,被我下了咒,迫不得已才和我交換了利益。要說有恩,也是我對你有恩,不殺之恩,你還得起嗎?”
“得,算你雄辯行啦吧?難怪連菩薩都說,你這人一毛不拔,從你身上賺不到一毛錢的便宜!”金絞蜜撇撇嘴,嘀咕道“挺大的男人,算計起來跟個娘們是的……”
“你說啥?”我幽幽道“再說一遍,誰娘們?小樣的,信不信我馬上送你去見菩薩?”
“嘿嘿,開個玩笑嘛!羅大神醫,有什麼吩咐,您儘管開口,小的萬死不辭!”金絞蜜瞬間一臉諂媚。
我發現這家夥油嘴滑舌,性格是典型的大彈簧型,軟硬不吃。但是,唯獨說道它怎麼不回撕裂地獄見菩薩的時候,它卻有些慌神。他可是菩薩手上的把件,也算是一個悟性不錯的小靈物,自然受了不少菩薩的恩典。可為什麼它就不願意回去見菩薩呢?難道說,他還做了什麼讓菩薩不允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我狡黠一笑道“就是朝你借點東西。”
“你說!”
“梵氣!”我一笑道“你是佛家弟子,常年在菩薩麵前吮吸香火,身體自帶這一股特殊的佛家法氣。我呢,作為一個外來者,一會要走一走這托林寺,可我身上這股陌生人的氣息,恐怕很容易就被人察覺了。要是你能朝我身上噴兩口梵氣,用這寺院特有的味道替我遮一遮,我豈不是高枕無憂了?”
“好啊,老羅,你在這算計我呢!”金絞蜜一聽便撥浪腦袋道“這梵氣雖然不是什麼修為,也不是什麼法力,可這是我們修行者在佛前打坐積累的資曆。我要是朝你噴兩口,我就白白在佛前跪了兩年。回去隻會,我怎麼和菩薩說啊?再說我在其他佛弟子麵前,也掉價啊!不成,這個真不成……”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送你去見菩薩了!”
我既然抓住了這小東西的弱點,豈能不利用?
果然,一提見菩薩,這家夥又慫了,萬分無奈道“我算服了你了,羅先生,光明磊落的事你辦的太多了,沒想到,這種無恥的勾當你也得心應手。我可提前說好了,僅此此一次,再也沒有啊,否則,我可就真回不去菩薩身邊了!”
金絞蜜說完,深吸一口氣,油黃的小肚子鼓成了一個小皮球,然後噗的一聲,朝我腦頂碰了一口氣。
好家夥,聞起來臭烘烘的,還粉末狀,就像是散下來一把香灰。
“喂,你多久沒刷牙了,怎麼這麼臭啊!”我揶揄道。
“你懂什麼?悟道和修行一樣,先苦後甜,你現在再聞一聞試試!”
我試著深吸了一口氣,你還彆說,這剛才還口臭味兒,現在就變成了檀香氣,猶如我剛剛被檀香熏了一遍。連我自己都感覺自己好像披上了一層袈裟,像是要成佛是的……
“你就出去吧,誰要是還能辨識出你的生人氣兒,小爺我不等你車珠子,我自己把自己粉碎成蜜蠟粉!”金絞蜜自信地說道。
“謝了,我就說,這事還得勞煩金絞蜜上仙嘛!”我一笑道“那就有請金大仙陪我這傻徒弟等一會了,我去去就回!”
叮囑了祝一帆幾聲,我便出了門。
循著剛才那兩個人影的方向我便追了過去。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所以,不費吹灰之力,我便找到了角落裡的一座小院。
可剛走近,我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小院裡,足足養了十多隻半人高的黑毛大藏獒,一個個的,凶戾凜凜,渾身卷毛,兩眼放著綠光,正在低頭紛紛大口朵頤著什麼。血腥味到這裡也到了極致,而狗圈的門口,一個僧人把風,另一個僧人,正舉著一把擴口大板斧拚命剁著那人腿。
哢哢哢!
鋒利的大斧子迅速地將那小腿剁成了若乾節,然後再一劈兩半,連血帶肉,冒著鮮嫩的骨髓,一股腦地丟進了狗圈。那幾個大藏獒嘩啦一下圍了上來,舔舐著屍血,把人骨咬的嘎巴嘎巴直響。
兩個僧然卻異常平靜,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一直到將整條腿都砍成了麻將塊大小,全都丟進了狗圈,兩人才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出了院子。
這是殺人魔窟啊,哪裡是密教寺院的作風?
雖然惡心,甚至惹得我想把這些毛畜生都殺了,可我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快速跟上了那兩個僧人。畢竟,和狗相比,這人才是最可惡耳朵……
這兩個家夥,穿過兩座偏僻的院子,最後,走到一座石堡跟前。
兩人警覺地四下裡望了望,便匆忙鑽了進去。
我猶豫了一下,跟上去風險較大,可是要不過去瞧瞧,我這心裡也不安,索性,一咬牙,躡手躡腳我也跟了過去。
結果,我正要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從另一個方向來了個僧人,這人背上背了一個山民。那山民像是睡熟了,一動不動,他的的胳膊耷拉著,顯然是折斷了。
我閃到一邊,注視著他也帶人進去了,我這才趕緊跟了上。結果一進去,我就蒙了,四處斑斑點點的都是血水,空氣裡的血腥度幾乎飽和了,就像是深處屠宰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