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雖然小狐狸告訴我,阿丞在昆侖山這些時日,進步非凡,甚至還強修了妖修,可我還是不放心。
阿丞畢竟從前隻是個不出名的茅山道士。
為了強行讓他在最短時間裡,適應未來的需求,我們給他灌輸的東西太多了。反而在實戰上,根本沒來得及多少的曆練。
這就好比一個學富五車的學子,寒窗十年,可是,他卻從來沒拿過一套模擬卷,甚至不知道試卷的格式以及答題策略,你很難指望他在現場發揮中一鳴驚人。
因此,我擔心一旦交手時間過長,吳楊超就會抓住他實戰少的特點。畢竟,吳楊超也是老江湖了,當初五行軍時代,雖然他沒有類似金木水火土五行部的那種大兵鎮,但也是當時為數不多,能單打獨鬥,又能領兵馭將的家夥。
爨彧知道我這是要衝關,自然不敢疏忽,趕緊大手一揮,命令四五千人馬齊頭並進,同時,千弩齊發。利用密集的箭雨來為我做掩護……
關隘之內的酆都軍見我殺來,慌忙組織反擊,驟然間,密如撒豆一般的箭雨也迎麵來襲。
此番我身後沒有需要庇護的兵勇,隻是孤身一人,所以,用不著有任何戒備和保留,迎著這正麵的箭陣就是連續兩道冥凰。
靠著強悍轟鳴的陰風開路,我使出極限版的萬裡獨行,瘋狂朝前猛撲,最後已經無限接近了堡壘。
可就在這時候,忙中偷閒的吳楊超發現了我的動機。
“羅卜,你休想如此輕易的進來。你不是有恒心,有毅力嗎?那你就學學愚公,挖山開路吧!”
說罷,這廝故技重施,大喝一聲道“力動乾坤,移山竭海。合!”
隨著吳楊超的敕令,在我突破堡壘的最後一瞬間,哢嚓一聲悶響,兩翼高聳出幾十丈的山體,又一次碰撞而來。
頓時間,又是一番地動山搖。
這兩個絕壁大山,竟然像是磁鐵一樣,牢牢地粘靠在了一起,連一道縫隙都沒留下,可謂是蚊蟲不過。
一時間,重岩疊嶂,隱天蔽日,危岩高聳,雲遮霧繞,竟然將這宗庭山大平台和山下山麓隔絕了。
更要命的是,這吳楊超不知道什麼時候具備的本事,招風引霧,濃重陰煞的冥氣從四麵彙聚而來,將宗庭山南麓籠罩的迷迷瞪瞪,如同在籠屜之中。
“先生,這可怎麼辦啊!”爨彧不禁皺了皺眉道“不如這樣,我們馬上班師西進,繞道西麓繼續攻擊。”
我搖搖頭道“來不及了。西麓比東路雖然近,可至少也要一個時辰,等你感到那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那……那可如何是好?咱們雖然有十萬之眾,可前路阻塞,不能發揮半點威力!”
我冷靜道“這樣,你馬上再派遣三千精銳,前去小路支援禿子,告訴他這裡的情況,讓他務必加緊攻擊,無論如何,在兩刻鐘之內,攻上山去。至於剩下的人馬,皆有你轄製,就在這裡駐紮。”
“先生,那你呢?”
我看了看眼前的山障,冷聲道“吳楊超不就是想讓我挖山決堤嗎?我就做給他看。”
其實我心裡也有個估算。
這山穀峽口雖然高峻,再加上雲遮霧繞,不見天日,但先前我觀察過,這左右兩側的山巒也不過隻有十幾秒厚度。就算此刻嚴詞合縫,說白了,真正阻攔我的,也不過是這十幾米最多幾十米的山巒。
難不成,我一個堂堂聖修者,還能被這山體困住?
我就算是一層一層剝離,也照樣將這聚攏的山體挖空。
吳楊超用這一招,自然不是真的以為能把我困死,他就是在賭,賭在我打通這山體之前,他已經殺了阿丞。到那時候,一切又回到了先前我們之間的對決,我還是沒法突破它。
可要知道,我比他更了解他眼前的這個阿丞。
阿丞絕不是他想象中那樣,輕而易舉就被他搞定的無名小輩。
因此,我也賭,我賭在我將這曾山障撞開之前,阿丞能拖住吳楊超這個瘋狗。
“先生,要不……”爨彧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看著我道“要不你修書一方,我速送到北麓魔族那裡,就說,我們不爭這宗庭山,隻要兩兵會合一處,咱們就自從離山,這裡交給他們魔族。這樣夜玲瓏是不是就會主動攻擊了……隻要他們打到敕封台去,咱們就算晚一會,也沒關係!反正,兵者詭道也,到時候真的兩兵相會,咱們不退他夜玲瓏又能奈咱們何?”
“住口!”我冷聲道“爨彧,你給我記著,這不是兵行詭道,這是陰謀詭計。先不說這種伎倆我瞧不上眼,就說宗庭山本身,我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朝任何人退讓半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是鬼醫宗庭,鬼醫門戶的列祖列宗可都看著我呢!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給不滅和吳楊超一記耳光。就按我說的做,退下。”
“是!”爨彧麵露慚色,正色道“先生教訓的是,我屬所部,就待先生一聲令下了。”
我孤身一人,走到這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霧靄之中,對著正麵的山障便是一道土行心法。
嘩啦啦!
像是雷電劈砍、大海剝蝕一般,這山體驟然間巨石塌方,幾米高的山體斷壁,就像轟然倒塌的積木,一下子滾落下來。
此刻顧不上給後麵留體力了,我隻管將這陽修內力發揮到極致,就用這五行心法,輪番攻擊,將這山障像是洋蔥一樣,一層層剝離開來。
至於堡壘裡麵,吳楊超和阿丞已經連過七八招,都是近距離的內力比拚。吳楊超暗暗叫苦,這攔住了一個羅卜,怎麼就出來了個無名氏,還是個驍勇的無名氏……
如此近身纏鬥下去,絕不是辦法。
他不得不將快速一人斬殺對手的願望放棄,轉而開始喝令左右,一時間,陰兵蜂擁而來,以陣法相圍起,同時,外圍密集的弓弩伺候。
“吳楊超,你無恥,自己無能,竟然想把我射成靶子!”阿丞氣罵道。
吳楊超卻一笑道“殺你何難?嗬嗬,說實話,要是單打獨鬥下去,我照樣有信心滅了你。可時間不允許,外麵的羅卜也不允許我等下去,所以,隻能如此了。再說了,我吳某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單打獨鬥了?動動腦子,愚蠢的小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