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和小姝、蒼顏交代清楚我的想法,我才帶著爨彧率領著三萬人馬進駐敕封台。
不過,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阿丞是如何知道自己真實身世的。
我見阿丞在我的調理下,已經恢複了一點精神氣,便徑直問道“阿丞,有關於赭靈石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是你修為進階之後,自己恢複了過去的神識?還是說,有人和你說過什麼?”
據我所知,即便是有這個人,也不該是昆侖狐。
因為昆侖狐雖然地位很高,但她一直都在陽間,從輩分上來說,也算是後輩,對先前發生的許多事也都不知道。如果她能有周知天下的本事,當年也不會不知道獳天的下落了。
阿丞道“是有人和我說的,這個人,是個姑娘。”
姑娘?
我看阿丞按含羞帶臊的德性,想必是個花姑娘。
“當昆侖狐告訴我,你已經帶兵朝南麓撲過來的時候,我就估計,吳楊超不會輕易就範,肯定會在隘口阻攔你,所以,我就說服了昆侖狐,讓我留下等你。可是,我左等右等,不見你來,就不禁懷疑,是不是消息有誤,你從其他方向發動進攻了。正當我準備不再等下去了,趕緊去和昆侖狐彙合的時候,突然就來了一個姑娘,這姑娘……嘖嘖,怎麼說呢……簡直就像是畫上下來的……”
我看著阿丞那嘬牙花子的樣子,簡直就是花癡病犯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妞,能讓他這麼著迷啊。
“喂喂,說這人呢,你吧唧牙花子乾嘛?跟貪吃熊是的!”我無語道“我以前沒發現,你這小道士竟然也是個色胚子。”
阿丞趕緊道“先生取笑了,說實話,我還真沒動邪念。因為那姑娘是那種高居雲端的美,壓根就讓我動不起邪念。”
一聽這話,我就更加奇怪了。
這天下還有這種女人?
“這麼說吧,她雖然身穿一身素衣,但給你的感覺卻像是華服在身,她雖然目光清純如水,但我能感覺到,那眼神深不可測,總之,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阿丞繼續道“當時她走到我身邊看了看,忽然就開口道,你是羅卜在陽間救下的人?我當時一愣,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不敢暴露身份,便反問她是誰。可她卻沒有回答,徑直開口道,你不該修妖修。我一下子就以為自己暴露了,當時就慌了……”
聽到這,我也不禁暗暗驚訝,如果說,阿丞剛才描繪她的長相還有可能有主觀成分在裡麵,可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阿丞強修妖修帶來了危害,這等眼力,可就不是一般人了……
這人要麼具有鬼醫的本領,而且還是造詣和我不相上下的鬼醫,要麼就是修為極高,能看穿彆人的修行。
“你繼續說!”我趕緊催促阿丞。
阿丞撓撓頭,道“後來她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我的真身乃是玄黃赭靈,而我的替身則是一枚海黃赭靈。我要是不出,那替身誰也看不出來,但我一出,那替身恐怕是要必死無疑了。我還想著再問她點什麼,結果她卻擺擺手,轉身走了。走之前丟給我一句,說羅卜一定會從南麓殺上來,讓我就留在這裡接應你。”
神了!
“先生是不是也覺得這小姑娘超神?”阿丞咂舌道“最令我驚訝的我還沒說呢,你是沒見,這小姑娘離開的時候,她每往前走一步,腳下周身就宛若春天降臨,草長花開,簡直就是行走的春神……”
“是她?”
我驚叫一聲。
“誰啊?先生莫非認識?”阿丞趕緊問道“這姑娘身為何族?有何身世?年方幾何?”
這小子一連三問,顯然內心裡是對這姑娘心生好感。還不好意思承認,切!
“小子,我勸你一句啊,不管你心裡打的什麼念頭,馬上給我清除掉,這女人不適合和你。”
“先生您說什麼呢,我……我沒那意思,況且人家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個屁!”我正色道“她比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都老多了。這麼說吧,如果二十歲和八十歲談戀愛那是祖孫戀,那你對她的想法就是蝌蚪骨灰戀。你是蝌蚪,他是骨灰,差的太多了。”
阿丞有些驚愕,悻悻道‘我真沒那意思。但是聽先生的話,你知道她是誰了?’我點點頭道“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八九不離十吧。當年宗庭山大戰全勝之後,那個人一夜之間消失,就像從前一樣,一下子就隱遁在了天地間。此刻她突然出山,看來,事情果真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我心中不禁有點小小的激動,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到來,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如今我還真切的記著當年在陽間的西南之行,就在那竹海深處,她喚風雨雷電、花謝花開……
就在這時,從側翼回來的斥候來見。
“軍主,我們已經探查清楚了,夜玲瓏親率八萬人馬已經離敕封台不遠了!”
“夜摩天羅不在?”我皺眉道。
“回軍主,因為離得太遠,我們之看見,魔族在北麓山腳的大帳還在,想必是夜摩天羅並沒隨大軍前進,而是依舊駐紮在山腳!”
我不禁冷哼道“我總希望,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了這老匹夫,可事實上,恐怕又是被我猜中了。這個扶不起來的阿鬥,這哪是駐紮在山腳?分明又要乾點背後囊刀子的勾當。”
爨彧忙道“莫非,他留下了四萬人馬,真敢悖逆鴻鈞,偷襲冥間其他城邦去了?區區四萬人,他難不成還要趁機吞下兩城四洲?真乃狼子野心。”
“彆小瞧這野心!”我正色道“如果這四萬人馬,都是惡鬼軍團級彆的陰兵,眼下還真有橫掃冥間的能耐。畢竟,兩城四洲現在都是空虛無防。但換成魔族的蝦兵蟹將,恐怕就有難度了。隻希望嶽爺和禿子,能不辱使命吧。要打,就給我狠狠的打,打的他遺憾終生,打得他輸掉最後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