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華這信口胡謅的話,顯然是在埋汰白蛫,罵他還不如一隻蛆。
但我卻一點都不在乎,隻是一笑,便帶著木頭和嶽敖上了河畔。
既然救了,我就沒想著讓它對我感恩戴德,若真有私心,那還不如讓它死。
我現在關心的,隻有渡河。
“如果菩薩在就好了,或許能破解這紅蓮業火。可西方世界也需要菩薩,分身乏術啊。”
木頭道“實在不行,就將五部大軍的中上級修行者召集起來,既然冥兵過不去,就讓這些中高級修行者過去。總之,你和阿閦佛的三日之約馬上就到,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嶽敖搖搖頭道“雖然我們五行軍中的中上修行者少說也有上萬餘人,但能穿過紅蓮業火不等於過去之後還有戰鬥力。這些中級將官都是咱們的精銳,萬一在穿行紅蓮業火中被中傷,過了河也失去了戰鬥力,反倒是得不償失了。萬不得已,還是集結人馬,從陽間大漠入佛國……”
“可那樣一來,時間肯定是不允許了!”木頭道“三天之期一過,阿閦佛會怎麼想?”
我沉思片刻道“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實在不行,就你我四個過去。人少了點,但也能殺他個天翻地覆。”
“其實,我有過河之法!”就在這時,白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幽幽開口道。
這家夥紅色的腦袋上,滿是淤青,低著頭,還有些不好意思。
王富華和白澤跟在後麵。
王富華朝我們幽幽一笑,看樣子,剛才我們走了之後,這廝被白澤是一通教訓。
“羅先生,我平生不說謝字,但今天我得對你開口。謝了,謝你能容下他。這混賬東西剛才的話,實在可惡,我帶他朝你道歉。”白澤說道“白蛫,還不快說!”
白蛫拉著臉,沉默半天,才又開口道“我……我有過河的辦法,不用穿過這紅蓮業火。”
我一聽,這家夥轉變也太快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釋迦剛才可是要殺他滅口的……那肯定是擔心他投誠於我啊。既然釋迦出手了,它還堅持做屁的忠臣啊。
“你可想好了,我們沒有逼你,卜爺救你,隻是單純的滿足白澤的懇求而已,沒有人想要你的報答!”木頭幽幽道。
白蛫歎口氣道“有情之本,依智海以為源;含識之流,總法身而為體。我白蛫自願為人之奴,卻被棄之如尿布,還執著什麼?偏執給誰看?我是要臉的,知道你們沒人逼我,是我自願的……讓你們的人隨我來吧。”
就這麼簡單嗎?直接下水?
見王富華還在遲疑,我斷然下令道“按他說的做。這時候了,我賭它是個善緣。我不信,事到如今,它還要害我。”
王富華馬上喝令莫吔統兵十萬,緊隨白蛫身後。
但見這“老王八”前蹼在河岸上一撓,一個大坑就出現了,然後隨著其機械的撥動,一個通往水下的通道就被他硬生生挖掘了出來。
眾兵士麵帶遲疑和驚慌之色,緩緩跟在它的身後,意外地發現,白蛫所行之處,似乎有避水之法,就這樣,伽藍河下,水域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透明隧道”,十萬將士,大搖大擺地在紅蓮業火封鎖的水麵下,直撲西岸。
一刻鐘,兩刻鐘,當時間到了三刻鐘的時候,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白蛫已經在對岸的戰線上衝天而出,一個水下的大洞直接出現在了對麵守敵之後的空地上。
“殺!”王富華和莫吔怒吼一聲,第一個衝出了水下通道,電光火影、刀劍齊用地殺進了番僧收兵的敵群之中。一時間,殺聲四起,火光搖動,固若金湯的伽藍河防線,頃刻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