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聽了蘇茹的話,秦廣王這才緩緩站起身道“既然老五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聽你的吧,馬上發兵,攜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四帥,隨你我前往弱水河源,支援北陰大帥。”
閻羅王馬上朝殿外大聲道“還等什麼?傳我命令,全軍開拔,馬上北上參戰,拖延玩忽者,格殺勿論!”
“等一下!”秦廣王擺手道“全軍開拔?誰說要全軍開拔的?我們都走了,鐘馗殺回來怎麼辦?”
閻羅王道“你也聽了剛才的線報,魔族人有十萬眾啊。大帥此番出征,雖然也帶著十萬人,可有三萬人是鐘馗的隊伍,戰鬥力和魔族人不可而同日而語。我們既然前去支援,當然是竭儘全力,力爭全勝,若是半途而廢,那魔族豈不是又苟延殘喘下去了?”
秦廣王卻堅持己見道“那我管不了,反正到手的酆都城決不能有失。我絕不能讓鐘馗再爬你我頭上。”
閻羅重重歎口氣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帶七萬人前出,日遊夜遊領兵三萬,在這裡死守,可以命令留守閻羅城的其他人,帶兵一萬前來支援日遊日遊,三四萬人,加上高大的城池,足以抵擋鐘馗的偷襲了。”
秦廣王又思慮了一會,這才點點頭表示應允。
蘇茹知道,從這裡到弱水河源,還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以剛才那斥候的探報,魔族人和北陰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估計等秦廣閻羅到的時候,大戰可能已經以北陰結束告終了……
“大王爺,此番前去必是惡戰,屬下不善攻伐武戰,就隨駕留守吧。”蘇茹道“屬下期待兩位冥王得勝歸來。”
說到底,她想看北陰覆滅,可有不想親眼看見這個場景。
秦廣王一揮手道“咱們有七萬人馬之眾,魔族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難不成他們還有勇氣衝擊我的彆駕?你無需擔心,所有隨從,還是照舊隨我同行。”
閻羅道“將王駕留下也好,車馬鑾駕,侍隨障扇,太麻煩了,丟在這,我們方便快速行軍。”
“怕什麼!”秦廣王道“好飯不怕晚,該咱們打的仗,總歸會歸咱們打。”
就這樣,蘇茹隻能跟隨秦廣王同行,七萬人的隊伍,再加上兩三千的儀仗鑾駕,就像是春遊一般,浩浩蕩蕩慢慢吞吞朝弱水河源進發。
全軍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戰是去救北陰。可全軍上下,也隻有閻羅著急去救北陰。
這些先天鬼族的驕兵悍將,早就不是當初被魔族追著打的那些流民了。
他們希望看著北陰倒黴,以證明先天鬼族的價值。
但他們又不希望北陰輸的太徹底,因為真要那樣,沒有人能對付的了夜摩天羅。這就是庸人智慧,隻會內鬥,無力攘外。
蘇茹一路寂靜無聲,在她心目中,北陰雖然被尊為冥間第一戰神,擁有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可和不可一世的夜摩天羅還是有著巨大差彆。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夜摩天羅就曾一人大戰北陰、帝俊、人皇三個人,雖然敗了,可以一敵三足見其戰力。
所以,此番北陰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蘇茹已經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了,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費在報仇上。
但此時此刻,她卻不斷地回想著那天北陰把自己父親帶走的場景。
如果隻是為了滅掉南贍部洲,殺了父親,他完全可以讓佑寧、讓鐘馗,讓任何一個人動手,為什麼偏偏是他,親自出手帶走了父親?
這也是讓蘇茹最恨他的地方。
“兩位冥王,前麵就是戰場了!”牛頭和馬麵來報。
秦廣王趕緊問道“怎麼樣?能窺視戰場情形嗎?”
牛頭道“不知道為什麼,廝殺聲並不大,而且,狼煙滾滾,煞氣彌漫,根本看不見交戰雙方。”
“好像是打完了,又好像是還沒打。”馬麵道“反正和想象中那種拚殺和血戰的場景不太一樣。”
蘇茹心道,一個時辰的路,被你們走了快兩個時辰,再加上原來就已經交戰了三四個時辰,想必是早就大戰結束了……
閻羅王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猶豫?傳我的命令,全軍壓上去,見到魔族人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秦廣王也破天荒地從步輦上跳了下來,大喝道“拿鎧甲來,我要和閻羅王一起衝殺在前。”
就這樣,慢悠悠走了兩個時辰的隊伍,用三分鐘的時間,開始發起了“瘋狂”的衝鋒。
整個弱水河源,黑雲彌漫,沙塵滾滾,到處都是死亡的味道。
空氣中逸散的殘魂和魔影飄來飄去,亡魂死後形成的煞氣,將弱水河都冷凝成了白冰。
蘇茹隨著中軍隊伍走在戰場上,滿地的鎧甲、冥刀和斷劍,耳畔的風裡還殘存著殺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