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蘇奕麵前,卻形同虛設,無法影響他分毫。
一路逆流前行,就像穿梭在茫茫無儘的混沌中,讓人都不知道,該要走多遠,才能追溯到這條命運長河的源頭。
“嗯?”
蘇奕忽地低頭,看到河流深處,閃爍著一個忽明忽滅的光團。
那赫然是一個戰鬥印記,屬於原始境人物所留。
但氣息卻極為恐怖,遠比當世的原始境強者更可怕。
蘇奕隨即明悟,這個戰鬥印記,必然也是一位守關者,針對的是原始境的人物。
因為自己是道真境,故而在之前的戰鬥中,沒有機會和這等超出一個境界的強者對戰。
一下子,蘇奕眼眸發亮,悄然頓足,借此機會,能否和這等強者一戰?
若如此,對自己而言,哪怕無法獲得任何機緣,可也未嘗不是一場難得無比的磨礪!
想到這,蘇奕決定試一試。
“得罪了。”
蘇奕抬手下按。
轟!
河麵如虛幻的泡沫般爆碎裂開。
而位於河流深處的那一道戰鬥印記猛地一顫,像遭受到莫大刺激般,呼嘯而起。
當來到河麵上時,那戰鬥印記已化作一個身著戎裝,長發束成馬尾,手握一柄短戟的男子。
其身上顯露出的氣勢,遠比蘇奕見過的任何原始境道主都要恐怖!
蘇奕有些歉然,作揖道,“叨擾了,隻希望能和閣下一決高低……”
話沒說完,戎裝男子已經揮動短戟,暴殺而至,強勢得一塌糊塗。
“來得好!”
蘇奕長笑一聲,與之對戰起來。
……
這一條命運長河的上遊,實則同樣並非真實,而是由原界的一部分周虛規則顯化。
此時,有一隻黑乎乎的烏鴉,立足在一塊矗立在河流中的巨大石碑上。
附近位置,則立著四道身影。
分彆是羽衣博帶,大袖翩翩的水袁。
肌膚呈古銅色的僧人。
容貌如少年的道人。
以及一個無論容貌、還是氣質皆堪稱絕世的俊逸青年。
赫然正是之前被蘇奕擊敗的四位守關者。
“你水袁是混沌紀元最初時,最擅長廝殺的混沌,在道真境時,曾無敵於同輩。”
烏鴉長歎,“卻怎會如此容易就敗給那新來的命官?”
“還有你‘長壽佛’,曾以道真境至強體魄橫壓一世,無可匹敵,又怎會敗了?”
“你這臭道士也太讓我失望,你可是世間公認的道門第一道真境,仙道路上最受矚目的‘羽道人’,卻怎麼也敗了!”
烏鴉絮絮叨叨,痛心疾首,言辭間儘是不滿。
說著,它扭頭看向那俊逸絕塵的男子劍修,眼神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白術啊白術,當年的你,可是世間殺伐力最猛的劍仙,讓多少混沌初祖都自慚弗如!”
“可當初,你卻敗給了劍帝城的大老爺,如今在同境之中,又敗給他的轉世之身,羞不羞?”
烏鴉喃喃,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水袁、長壽佛、羽道人、白術!
這四人,皆是混沌紀元最初的傳奇,各自獨領風騷。
尤其是白術,儼然是混沌最初那個年代中的第一劍修,讓諸多混沌初祖驚豔的“大劍仙”!
可沒人知道,白術曾敗給另一個劍修。
而如今,白術所留的戰鬥印記,又一次敗給了那個劍修的轉世之身!
“當年的蕭戩,也沒能闖到最後,怎麼就讓他做到了……”
烏鴉很不解,“難道說,他所踏上那條道途,真的比命運主宰之路更高?”
烏鴉掃了水袁等人一眼,忽地傷感道,“可惜,你們都見不到了。否則,或許能給我一些指點,讓我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糾結。”
眼前這四人,都曾是他的故友,可如今,卻隻剩下戰鬥印記。
他們的本尊,都已消亡在混沌紀元最初時那一場定道之戰中。
“罷了,爭鳴之台的規矩,我不會破壞,既然被那位新來的命官闖到了這裡,也就意味著,他已有資格執掌爭鳴鐘……”
“嗯?”
正自言自語,烏鴉似察覺到什麼,猛地伸長脖子,朝命運長河遠處望去。
那雪亮的眼神,仿似能穿過茫茫的混沌,看到無儘遙遠處。
“那家夥瘋了吧,竟然主動挑起了和原始境至強者之間的對戰?”
烏鴉瞠目結舌,心中除了驚詫和難以理解之外,也有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劍帝城大老爺這個轉世之身,似乎的確和以往的命官都不一樣啊!
烏鴉的一隻爪子輕輕踩了踩腳下的那塊石碑。
隱隱約約地,似有一縷若有若無的鐘聲,從石碑內傳出。「月初第一天,跟諸君求一下保底的免費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