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謹慎,一路上施展秘法遮掩全部氣息,小心翼翼前行。
蘇奕則好整以暇立在那,一邊飲酒,一邊端詳沿途的景象。
山河起伏,天地蒼茫,天穹覆蓋著厚厚一層鉛灰色的雲,一路上所見,儘顯蠻荒氣象。
偶爾之間,能夠看到那群山之間蟄伏有一道道凶惡詭異的氣息。
蔡勾同樣也察覺到,提前一步就繞道而行,根本不靠近,無比謹慎。
這種謹慎,雖然足以避開凶險,卻讓蘇奕有些皺眉。
因為避開凶險,同樣也意味著很難進一步摸清這海眼劫墟的狀況。
也意味著將錯過許多機緣!
半刻鐘後,蘇奕終究沒忍住,道,「剛才路過那一座山間湖泊,明顯藏有玄機,若是進行查探,說不準能獲得一樁大造化。」
「本座又不眼瞎,何須你提醒?」
蔡勾冷哼道:「你小子就老實待著吧!什麼造化不造化的,萬一發生不測,命可就沒了!」
態度很不客氣。
甚至有些不滿。
這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戒備到極致。
可這君渡倒好,一路優哉遊哉地無所事事,還拎著酒壺一邊喝著,一邊唧唧歪歪。
這讓蔡勾心中哪可能舒服?
旋即,蔡勾心中一動,道,「君渡,眼下隻有你我在這海眼劫墟中闖蕩,太過危險,依我看,你不如把靈虞老祖所贈的寶物暫時交給我保管,如此一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咱們也有化解之力。」
頓了頓,蔡勾神色溫和道,「你放心,我乃是太昊氏供奉,斷不敢將靈虞老祖的寶物占為己有,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倆的安全考慮!」
蘇奕眸光閃動,道:「我把寶物交給你,萬一你把我撂下不管可怎麼辦?」
蔡勾一呆,怒聲
訓斥道:「我像那種人?」
蘇奕認真道,「像。」
蔡勾:「……」
他氣得直想把這家夥直接撂下不管。
可一想到太昊雲絕那般重視這家夥,連靈虞老祖都直言這家夥很重要,蔡勾最終還是忍了。
「你最好祈禱彆發生什麼意外!」
蔡勾撂下一句狠話,就冷著臉,不搭理蘇奕了。
蘇奕則露出笑意。
看得出來,暫時而言,這蔡勾還是值得信任的。
若蔡勾剛才敢因為自己的拒絕,而大打出手,蘇奕不介意先把這老家夥給埋了。
「就是不知道,凰紅藥那邊的處境如何……」
蘇奕思忖。
對於海眼劫墟,他一無所知,兩眼一抹黑。
這一路上所見所感,也很片麵,無法真正洞察到這片陌生世界的狀況。
當一切都充滿未知,則意味著變數和意外隨時會發生!
剛想到這,遠處猛地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蔡勾渾身一僵,第一時間停頓腳步。
蘇奕抬眼望去,極遠處的天穹下,有著一片混沌霧靄彌漫的群山。
那一道慘叫聲,正是從那一片群山間傳出。
「我聽著聲音好像有些熟悉,要不要去看看?」
蘇奕道。
聲音剛響起,蘇奕就錯愕發現,蔡勾竟像受驚的兔子般,扭頭就走。
撤得那叫一個乾脆利索。
並且速度奇快無比!
在撤退的路上,蔡勾陰沉著臉,罵道,「看個屁!隻聽慘叫聲就知道,有人死了!」
旋即,他嘀咕道,「聽聲音,好像是石太虎那老家夥……那廝的戰力雖說比不得一流道祖,可也不容小覷,如今才剛抵達海眼劫墟不久,那廝怎麼會就突然遭難了?」
石太虎?
蘇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枯瘦,頭發稀疏的老者形象。
對方是跟隨太昊雲絕一起前來海眼劫墟的一眾道祖之一,是造化天域某個大勢力的祖師。
蘇奕道:「若真的是石太虎,你就這般見死不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蔡勾氣得笑起來,「我又不是他爹,為何要冒著大風險去救?」
說著,他瞪了蘇奕一眼,「若這麼做,萬一咱倆一起跟著遭殃,怎麼辦?」
言辭間很是不滿。
蘇奕沒有辯駁。
他和石太虎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因為凰紅藥的緣故,對石太虎那些來自造化天域的道祖並無任何好感。
畢竟,那些道祖原本皆奉玄凰神族為主。
而今卻改換門庭,選擇攀附太昊氏,本就令蘇奕很瞧不上眼。
再加上在前來海眼劫墟的路上,那些道祖皆對他和凰紅藥極為排斥,態度惡劣。
自然地,蘇奕也不可能在意那些道祖的死活。
他之前那麼說,無非是想去看一看,石太虎究竟遭遇了什麼危險罷了。
「那一老一少逃得倒是挺快。」
在那一片混沌霧靄彌漫的群山之間,有著兩道身影憑空出現,遙遙望向蘇奕和蔡勾撤離的方向。
說話的,是一個滿頭銀色長發的男子,穿著一襲墨袍。
他周身縈繞著一縷縷充斥禁忌氣息的銀色劫光,猶如無數電弧在流竄,格外瘮人。
「少主,這家夥是殺是留?」
一側,立著一個婀娜多姿的美豔女子,肌膚勝雪,紅唇似火。
在她手中,拎著一個血淋淋的身影,披頭散發,氣息奄奄,一身性命本源已然被徹底封禁,人事不省。
若蘇奕和蔡勾在此,一眼就能認出,這血淋淋的身影是石太虎!「先送上3連更,晚上7點左右,會再送上2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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