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袖袍一揮,銀袍少年和紫衣女子的屍體,就落在地上,“他們死了。”
“這……”
天逸主宰臉色頓變,失聲叫出來,“你……你如何做到的?這不可能!”
這一刻的天逸主宰,顯得極為失態。
人們的目光下意識都看向那兩具屍體。
“虎惕劍仙!”
“寂夜主宰!”
當認出來時,在場那些禁區主宰和始祖也不由倒吸涼氣,頭皮發麻。
這兩位和天逸主宰一樣,都是在混沌最初的時代就已在封天台上留名的存在。
可現在,卻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就那般被拋擲在地上,顯得那般刺眼。
一股說不出的寒意,也是湧上眾人心頭。
這兩位鴻蒙主宰,難道都是被蘇奕所殺?
若如此,蘇奕的戰力又該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把吞天放了,我也給你留一具全屍。”
蘇奕目光看向天逸主宰。
這一刹,天逸主宰渾身一僵,第一時間把黑狗拎在了手中,死死攥住其脖頸,“你敢亂來,我就先殺了這老狗!”
之前的天逸主宰,倜儻風流,極為超然。
可現在的他,卻一副陰狠猙獰的神色,反差極大。
人們的目光,都看向蘇奕。
蘇奕卻已懶得再說什麼。
隨著他一步邁出,青雲台附近猛地一震。
天逸主宰眼神閃過瘋狂之色,毫不猶豫下死手,要先滅了黑狗性命。
可就在蘇奕這一步之間,一股恐怖無邊的禁錮力量已湧現而出,把天逸主宰整個人覆蓋,徹底禁錮。
以至於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再去殺黑狗,手指一鬆,黑狗已從掌間脫落,跌落於地。
而隨著蘇奕指尖一抹。
天逸主宰的軀體爆碎,化作漫天劫燼消散。
隻有其一身道途業果和遺物留在場中。
天地寂靜,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滯在那。
無法想象,一位活生生的鴻蒙主宰就這般命喪在眼前。
須知,之前天逸主宰在鎮壓黑狗時,展露出的戰力早已震懾全場。
讓那些禁區主宰都心驚肉跳。
可現在,隨著蘇奕出現,卻輕鬆把天逸主宰抹殺了!
任誰一時能接受得了?
蘇奕則不理會這些,自顧自來到黑狗麵前,眼見黑狗脫困後,猶自低著頭,不由好笑道:
“聳拉著腦袋做什麼?你吞天主宰也會感到慚愧,不敢麵對我?”
黑狗忍不住道:“我隻是覺得,對不住玄矩道途的威名!”
蘇奕一怔,蹲下身,輕輕拍了一下黑狗,“那就按我所說,等封天之爭上演時,去搏一個留名千古的機會!”
黑狗狠狠點了點頭。
蘇奕這才起身,目光環顧四周,道:“剛才,還有誰欺負你?”
他目光所掃視的地方,無論是誰,幾乎都下意識避開了,不敢和他對視。
直至看到滿身是傷的墨遊主宰時,蘇奕的目光停頓了一下。
還不等他開口,墨遊主宰就像崩潰了般,猛地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是我該死!因為貪念封天道業,無意間得罪了吞天道友!”
眾人倒吸涼氣,這墨遊主宰竟如此狠,竟渾不顧什麼顏麵,當眾自抽耳光。
可見他被驚嚇到了何等地步!
“我願拿出一身所有寶物作為彌補,隻懇請道友網開一麵,給我一條活路!”
墨遊主宰再次開口,說話時,他把一身寶物都拿出來,放在了地上,滿臉的頹然、苦澀、惶恐之色。
一位禁區主宰,為了活命卻變得這般卑微,讓不知多少人心中翻騰不已。
尤其是對在場那些道行不高,地位低下的修道者而言,當看到這一幕時,隻覺得腦袋發懵,心中一直敬畏的某種信仰,似乎也在這一刻崩塌。
原來,堂堂禁區主宰也會卑微地搖尾乞降?
蘇奕目光望向黑狗。
黑狗搖頭道:“似此等貨色,不值得死在你的手底下!我都能輕鬆將其鎮壓,饒其一命又何妨?”
蘇奕微微頷首,“那就按你說的辦。”
“多謝!多謝!”
墨遊主宰激動得語無倫次。
相比什麼尊嚴和傲骨,隻要能活著,就夠了。
“還能不能撐得住?”
蘇奕打量著黑狗那一身傷勢。
“當然能。”
黑狗抖擻精神,道,“接下來保證不會把事情辦砸了!”
“好,你繼續,我再去摘幾顆腦袋,不能讓他們給溜了,去去就回。”
蘇奕聲音還在回蕩,身影已憑空消失不見。
哪怕他已經離開,青雲台附近依舊靜悄悄的,氣氛壓抑,無人敢說話。
地上“虎惕劍仙”“寂夜主宰”的屍體,仿佛就像一種無形的威懾,讓每個人噤若寒蟬。
目睹這一切,黑狗內心不禁一陣感歎,自己何時何地,也才能如蘇奕這般,殺鴻蒙主宰於輕描淡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