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中,盜匪們驚恐發現,無數道劍光猶如一張鋒刃構成的大網,瞬息而至,令他們躲無可躲。
噗噗噗!
空氣中,一連串的血花猶如迸射的熔漿,濃稠的血液一路飆射而出。
這三個月的勤修苦練,令陳汐把《亂披風劍法》早已臻至‘知微’的地步,若論劍法之精妙,跟紫府修士也是不相上下,遠非這些土雞瓦狗狗般的盜匪可比。
在陳汐日常書寫的《自省錄》中,他對自己的戰鬥力評估時,便已標注‘紫府之下無敵手’。以活了近百萬年的洞府之靈季禺的挑剔眼光,也對此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由此便可見陳汐戰鬥力之強蛻變到了何種程度。
咯……咯……
當前六個盜匪的眼瞳猛地睜得滾圓,神色猙獰僵硬,咽喉處皆被洞穿一個血窟窿,喉嚨裡發出嘶啞滲人的淒厲聲音,隨即轟然倒地。
直至死,他們也沒想到,陳汐的劍法竟然如此快,快到他們一招未出,便即喪命倒地。
剩下五個盜匪舉起的武器僵硬在半空,愣愣看著身前七倒八歪死在地上的同伴,一股莫大的恐懼湧上全身,猶如被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竟是忘記了呼吸!
他們雖是盜匪,但無不都有先天境的修為,在這南蠻冥域中,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紮手的狠角色,但是憑借人海戰術,往往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然而此刻,麵對眉眼間一片肅殺之色的陳汐,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先天境和先天境之間,竟然存在著如此大的鴻溝!
死了!
一眨眼間,六個先天境同夥全死了……
鬥誌猶如雪山崩塌,望著宛如惡魔般的陳汐,五名盜匪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便欲要逃跑。
咻!咻!咻!
青衝劍猶如飄渺的煙雲,迷離的劍光挾帶著淩厲的尖嘯,輕鬆洞穿這五名盜匪的後背,所過之處,血花迸濺。
這三個月的時間中,與那些凶殘譎詐的先天境大妖生死搏殺,令陳汐明白一個極為重要的道理,對待任何敵人,都不要有任何保留,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永遠是最安全的方法。
他沒有留手,在他眼中,這些窮凶極惡的盜匪都是一群畜生,死不足惜!
“我交出所有煞珠,求少俠不要殺我!”
梁虎早被眼前的一切打懵了腦袋,直至看到陳汐拎著兀自流淌血珠的青衝劍朝自己走來,雙腿一哆嗦,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發出一聲驚恐之極的大叫。
陳汐無動於衷,神色冷漠異常。
“我跟你拚了!”
見陳汐如此決絕,梁虎不由慘然一笑,在瀕臨死亡的恐懼刺激下,他猛地竄起身子,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烏黑的匕首,身子朝前一撲,匕首朝陳汐腹部丹田處狠狠捅去。
刷!
劍光乍起,梁虎的腦袋與身體分開,遠遠朝半空中拋去。斷頭脖頸處猛地噴出一道兒臂粗的血柱,灑遍地麵。
至此,梁虎一眾盜匪被當場全殲!
若有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震驚於陳汐出手的狠辣與果決。
“竟然有一萬多顆煞珠,這些家夥想必在這裡已經劫殺了不少修士,真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從梁虎登上身上摸出百寶囊,略一打量,陳汐驚歎煞珠數目之多的同時,心中愈發厭憎起這些滿身罪孽的盜匪。
“在這南蠻冥域中,修為再高之人,實力必然也被限製在先天大圓滿境界,蘇嬌和李淮想必也是如此,不過兩人畢竟是紫府境修士,更是出身大家族的核心子弟,想必擁有諸多強大的底牌,我若是碰到這兩人,也不知誰輸誰贏……”
把所得的煞珠丟入儲物戒指,陳汐默默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回到紮營的地方,杜清溪三人恰好吃完飯,見陳汐回來,根本沒想到他剛才曆經了一場血腥戰鬥,打了個招呼,便即出發。
陳汐自是不會把此事說出,跟隨其後,行進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周圍的景象驟然一變。
原本鉛灰色的天空,陡然變成了暗紅之色,一股壓抑暴躁的氣息夾著滾熱的氣流撲麵而來。
這裡不再有重重的灰霾,視野極為遼闊,能夠看到遠處嶙峋入雲霄的山巒和奇形怪狀的巨大石頭,地麵依舊沙礫飛舞,寸草不生。
遠遠地,隱隱傳來一聲聲恐怖的嘶吼之聲,交織在暗紅色的天空下,令人感到極為壓抑。
“從此刻開始,我們將踏入血腥山地,真正的危險和殺戮即將開始,大家要小心。”
清冷如雪的聲音嫋嫋響起,杜清溪望著遠處宛如血色世界的一切,神色已是一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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