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笑驚道:“你打算現在就離開?”
姚璐薇點頭:“宜早不宜遲,放心,陳汐得知這一切,也決不會怪責你我先行離開。”
問天笑苦惱揉了揉眉毛,“隻能這樣了?”
姚璐薇反問:“你還能怎樣?”
問天笑沉默許久,咬牙道:“成,就聽你的。”
姚璐薇見此,秀美絕俗的玉容上不禁浮起一抹笑意,她很了解問天笑的性格,這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
當天,兩人便即離開。
得知這一切,金桑村中的氣氛,一下子沉悶壓抑到了極致。
夜晚。
薛銘長老獨自盤坐在符塔前,枯瘦的身影愈發的佝僂,仿似已不堪重負。
符界的夜晚,顯得尤其寒冷,凜冽如刀的風呼嘯,吹得村落中的金桑村嘩啦啦響動,冷清蕭瑟。
薛銘怔怔望著符塔發呆許久,不禁歎了口氣,拿起破舊的酒壺灌了一口烈酒,胸腔間火辣辣的燒灼,卻無法舒緩心中那一抹濃濃的憂慮。
他又喝了一口酒,歎了一口氣,就這樣,不知不覺,他已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在符塔前醉倒了。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修者時的興奮,第一次見到符塔發威時,飄灑出的億萬神輝,光照九天十地。
那叫“亂金流蘇”,是符塔徹底發威時,所產生的異象,他一輩子都記得那恢弘浩大的一幕。
那時候,村民無論老少都歡呼不已,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喜悅、對安穩生活的向往、對未來的憧憬……
那時候……多好啊!
“發光了!符塔發光了!”一縷仿似遠在天邊飄渺的聲音,繚繞耳邊,薛銘心中自嘲一笑,又做夢了。
這個夢,他這些日子不知做了多少個,每一次醒來,卻都滿心失望,
“好漂亮,比流星雨還漂亮。”
“哈哈,符塔肯定被修好了,薛銘長老了?他人去哪裡了?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老人家。”
“在這裡,在這裡……”
一陣噪雜的腳步聲響起,旋即薛銘就感覺身體被人扶了起來,他煩躁地掙紮,嘴中叫道:“乾什麼,大半夜不睡覺都發什麼瘋!”
“阿伯,你醒醒,你醒醒啊!”耳畔,傳來一個清脆的叫聲,薛銘知道,那是馮保家的二閨女,才隻七八歲大,活潑可愛。
“哭喪呢!我還沒死!”薛銘沒好氣咕噥道,說話時,他睜開了一條眼縫,頓時感覺一陣白茫茫的光湧來,刺得他眼睛又連忙閉上。
這是?
雖然隻是一刹那的光,可依舊令薛銘渾身一震,全身的醉意一下子消褪一空,心中更是不可抑製地一抹難以言喻的激動。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然後就看見,一片光,一片籠罩天地,將蒼穹都照亮的煌煌神輝!
萬丈高的符塔仿似從沉睡中蘇醒,於夜色中釋放熾盛的金色光澤,飄灑若流蘇,蹁躚飛舞,猶若神靈播撒下人間的聖輝般,恍如白晝。
村民們立在符塔前,沐浴在光輝中,每個人臉上都充滿喜悅,目光中更有著對生活的憧憬和期盼。
這一刹那,薛銘如遭雷擊,渾身發抖,兩行濁淚滾滾而下,淚流滿麵。
“亂金流蘇!這就是亂金流蘇!符塔真的修好了!”他心中瘋狂大叫,想不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第二次見到這樣恢弘浩大的一幕。
但旋即,他又遲疑了,不敢置信,沙啞著聲音大叫道:“快!快告訴我這是真嗎?這不是做夢吧?”
“當然不是。”一道清朗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如此熟悉。
薛銘側眼一看,就看見那個名叫陳汐的修者,不知何時已立在自己身邊,一雙深邃若明星般的眸子正含笑望著自己。
金色的光雨飛灑,若流蘇飄舞,流溢蒼穹,年輕人端立其中,他麵容清俊,身姿偉岸,濃密烏黑的長發飛揚,飄然出塵。
仿若神祗。
薛銘知道,這一幅畫麵,注定將烙印在自己心中,永遠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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