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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貴賓雅室中。
陳汐猶若一尊泥塑的雕像,唯有其右手在以一種輕靈無比的速度飛速閃動,勾勒出一道道韻律神妙的符紋軌跡。
他忘記了四周一切,忘記了身處何地,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中,他修複陣圖的速度並未變快,但勝在長久和恒定,修複一個陣圖之後,符筆一勾,就又開始修複下一刻陣圖嗎,幾乎沒有耽誤任何的時間。
到了後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整個人宛如徜徉在一片符紋的世界中,這片世界破損、老舊、布滿瘡痍。
而他在做的,就是把那破損的地方修複了,把那老舊的地方翻新了,把那一片片的瘡痍給撫平了……
每完成一步,都讓他心生一股無法言喻的成就感,也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愈發的深刻,而認知越多,也讓他的行動變得更快,手法更嫻熟,仿若庖丁解牛,信手拈來。
……
漂亮的女侍者萱芸緊緊閉上了眼睛,急劇深呼吸幾口氣,這才稍稍平複了心中那猶若驚濤駭浪般的震驚。
她已完全被陳汐所展現出的爐火純青的符道造詣徹底征服,完全都不敢想象,自己這輩子竟會遇上如此年輕的一位符陣宗師。
她不敢睜開眼,擔心再被吸引,沉淪在他那不可思議般的符道造詣中。
萱芸依稀記得一個傳聞,在太古時期,聖人開壇傳道,由於道法玄奧,他的一眾弟子聽得一頭霧水,唯有在道壇一側的一隻普通的鳥兒立在枝頭,聽得如癡如醉,歡喜雀躍,翩躚起舞。
聖人不禁感慨,眾弟子道心常駐,卻不若無心之飛禽,何故也?無他,唯混混沌沌之狀,方與大道相近也。
不過,當聖人話畢,那隻鳥兒卻立刻死去,因為它太普通,沒有修為、沒有道心,卻在無意間直接碰觸到了無上道諦,無法承受其意蘊,最終暴斃而亡。
聖人見此,隻唏噓道,一朝聞道,卻入黃泉,何其之幸,何其之悲?
萱芸感覺,剛才的自己就像變成了那一隻混混沌沌的鳥兒,沉浸在陳汐筆鋒下流淌而出的玄奧意蘊中,不可自拔。
但那種玄奧意蘊對她而言就顯得太恐怖,遠非她的境界能夠理解,所以她掙紮踟躕了許久,最終咬破舌尖,靠著劇痛恢複一絲理智,然後就連忙緊緊閉上了眼睛,再不敢看上一眼。
雖未看,但萱芸卻懂得,今日這一場奇妙際遇,以及之前所領悟到的東西,足以令自己以後在符之一道上走的更遠,更從容!
七天時間,悄然流逝。
這七天時間對陳汐而言,完全就是彈指即逝,但對符圖大廳內的眾人而言,卻像一場不斷發酵的風暴,狠狠衝擊和震撼著他們的心靈。
他們大都是符陣師,其中甚至不乏符陣宗師的存在,但麵對這些天發生的一切時,依舊感覺像在做夢似的,如此的不真實。
兩萬一千星功德之力!
短短七天,便能賺取如此驚人的一筆功德之力,試問在場所有符陣師,誰能夠做到?
若非親眼所見,共同見證,他們沒人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凶殘的人,說賺取功德之力就是侮辱人了,那簡直就是掃蕩功德之力!
如若把那些破損的陣圖比作一個個敵人,那這樣的修複速度就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無人攖其鋒芒。
這七天的時間中,符圖大廳主管嶽蒙也一直守候在此,親眼目睹了在場每個人的神色變化,目睹了他們從最初的震驚,漸漸變得震撼,變得由衷的敬服。
這些天,也不乏有符陣師抵達於此,了解一切之後,同樣震撼而無言。
沒有人離開,偌大的空間被擁擠的水泄不通,但氣氛卻是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就像是在翹首以盼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跡誕生。
又是三天過去。
那光幕上代表著功德之力不斷變換的數字突然戛然而止,定格在三萬星,再也不動。
“結束了?”
有人惘然出聲。
“十天,三萬星功德之力!”
有人長長吐了一口濁氣,震撼喃喃。
旋即,整個符圖大廳沸騰了,各種議論聲充斥而起,噪雜一片,每個人的臉上神色都不一,但可以看出都很激動。
就在這一片噪雜的氛圍中,一道峻拔的身影悄然穿梭其中,他仿若並未察覺大廳中的異常,一對如劍眉宇間兀自殘留著一絲遺憾。
此人自然就是離開貴賓雅室的陳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