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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長風的話,陳汐自然聽得懂。
相較而言,王彥慘死於湯雲之手,湯雲死於陳汐之手,而任長風又遭受到無藥可救的劇毒侵體,那麼無論是古佛寶釋厄青燈,還是那一塊記載著“釋厄法華經”的青竹玉簡,都必然會落入陳汐和貝靈之後。
這是不可爭辯的現實。
所以任長風才會感慨,時也,命也。
百年布局,卻釀成今天這番結果,不是命,又是什麼?
對於此,陳汐卻不敢苟同,他徑直上前,仔仔細細將任長風的傷勢檢查了一遍,不由大皺眉頭。
這種毒,的確很棘手,不僅已擴散至全身,且還蔓延至了神魂之中,除非是解藥,否則借助其他外力,都無法將其驅除了。
並且這種毒的毒性很強,所過之處,生機枯竭,顯得霸道之極,若無法救助,不用多久,任長風必死無疑。
“這是藏青冥羅散,血河教的秘傳毒藥,據傳是用血河之下的荼羅魔花配合古屍煞氣煉製而成,僅僅一縷,就能奪走天仙之命,除非臻至玄仙之境,方能不懼此毒。”
貝靈在一旁低聲說道,“這種毒藥,罕見之極,在血河教中都極少有人能掌握,沒辦法救治的。”
“既然毒藥來自湯雲之手,其身上或許會帶有解藥,我去看看。”
陳汐皺眉,徑直起身來到那湯陰的屍體旁,搜檢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家夥的儲物法寶中,除了一些冥晶和靈材,再無其他物品。
“多謝兩位了,這就是命!”
那任長風掙紮著做起身子,臉色暗青,目光暗淡無神,他急促喘息一陣,這才沙啞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若你們想抵達苦海彼岸,就聽好了。”
“這片苦海,乃是當年幽冥大帝與諸神征戰之地,浩渺無垠,其中存在諸多禁地,你們仔細記住我所說路徑,一步錯,步步錯,步步殺機,所以千萬不要亂闖,否則就是大羅金仙也要迷失其中……”
半響後。
任長風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弱不可聞。
“他死了。”貝靈在一旁說道。
“把他葬了吧。”陳汐想了想,說道。
這任長風臨死,不忘告之他們抵達苦海彼岸的路徑,倒也是一個遵守信諾之輩,值得他們以禮相待。
當下,陳汐動手,將任長風和王彥一起焚化,骨灰封印進兩個陶罐中,拋入了苦海之下。
而貝靈則在一旁清掃戰場,收獲了一把仙弓、十三支淡金色箭矢,以及一枚殘破銅環,一盞釋厄青燈和一卷古佛經。
至於任長風和王彥身上之物,兩人並沒有動,都封印在了陶罐中,和其骨灰一起沉入了苦海之下。
做完這一切,陳汐辨認了一下方向,當即帶著貝靈離開。
……
嗖!
苦海濁浪翻滾,黑雲如山壓蒼穹,一艘寶船,猶若風雨飄搖中的一葉稻草,朝那極遠處飛馳而去,仿佛下一刻都會傾覆一般。
可令人驚訝的是,任憑颶風呼嘯,那寶船竟是安穩如山,沿著既定的路線,飛馳前行,有驚無險地避開了一片片凶煞可怖的區域。
船艙中。
陳汐盤膝而坐,手指輕輕摩挲著掌心的這一盞釋厄青燈。
這是一件佛宗古寶,按照那任長風的說法,乃是一位佛界大能者所留的寶物,其內燈芯上燃燒的火焰名為“釋厄淨火”,能夠抹殺萬物,鎮除萬邪,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神焰。
而其燈身上,則篆刻著佛宗的無上禁製,總計三千重,每一重中都蘊含著純厚磅礴的佛力,不過大多已殘破,僅僅隻有百餘道禁製完好無損。
可即便如此,這盞釋厄青燈的威力依舊奇大無比,完全超出普通仙器的範疇,能夠和不一件玄階仙器相媲美!
“這釋厄青燈破損至此,都堪比玄階仙器,若是完全修複,威力又不知該厲害到還等地步。”
陳汐放下釋厄青燈,將那一塊青竹玉簡拿在手中,略一翻閱就知道,其內的經文,竟記載著驅使、孕養釋厄青燈的法門。
“怪不得那任長風拚了命,也要殺了那孽魂,若無這一卷佛經,的確是無法驅使釋厄青燈,那樣的話,搶到手中也是無用。”
陳汐心中暗自感慨一番,把目光落在另一側,那是一枚殘破的銅環,隻有巴掌大小,斑駁暗啞,表麵覆蓋著一層銅鏽。
將其放在掌心打量,沉甸甸的,像托著一座山嶽,不過除此之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靈性,像一塊死物一般。
這讓陳汐不由一怔,他可是清晰記得,那孽魂和尚祭出釋厄青燈時,正是被這一枚銅環一下子就扣住,收了起來,端的是神妙無窮,厲害無比,
按照他的想法,此物價值之大,甚至還要在釋厄青燈之上,可現在怎會連一點靈力也無?
“這是無相法劫環,號稱無物不墜,隻要被它擊中,任何法寶都會被收走,在太古時期,也是一件名震三界的奇珍。”
小鼎開口,低聲解釋:“可惜,此物靈性已在之前收取釋厄青燈時耗儘,再難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