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左丘氏乃是上古七大世家之一,底蘊古老渾厚,這等勢力一旦爆發內鬥,可想而知會對整個仙界造成何等大的衝擊力。
而太上教勢力的滲入,更是讓這一場左丘氏內鬥蒙上了一層詭秘的味道,隻要是有心人就會發現,這一場戰鬥,甚至會影響到整個仙界的格局。
可如今,太上教這邊都已損失了九位仙王境核心棋子,七十位半步仙王境重要棋子,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甚至就像把此事遺忘了一樣,這本身就顯得有些不正常。
九位仙王境被殺啊!
太上教哪怕身為三界至高道統之一,這等損失也堪稱巨大了!
他們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當然,也有可能太上教認為,單憑九位仙王存在,足可以幫左丘峰掃平左丘氏內的一切障礙。
可彆忘了,太上教花費如此大力氣,又怎可能僅僅隻是出於好心去幫助左丘氏?
顯然不可能,太上教必然要趁此事件圖謀一些什麼!並且圖謀甚大!
“大家小心準備著,以我的推演之能,也僅僅隻能發現今日之天機,詭譎波動,亂象洶湧,雖推演不到任何征兆,但卻讓我心生一抹悸動,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了。”
趙太慈遙望蒼穹,神色漸漸變得認真,清眸如電,湧上兩道神焰金光,似要窺破九天十地一切玄虛。
“不錯,依我看來,今日之天機隱隱有被人操縱的征兆,若真如此,隻怕是有更高層次的大人物摻合進來了……”
敖九悔沉聲開口,一張古奇蒼老的麵龐上已彌漫上一抹凝重!
聞言,在場所有人心中一凜,讓兩位封神境存在都無法推演得知,莫非今日還有其他災劫來臨?
……
在一眾大人物各有所思的時候,陳汐已來到了左丘峰身前,這一次,他動作終於出現一絲停頓。
他手中拎著長長一串血淋淋的頭顱,拖在了地上,足足有二十餘個之多,那些頭顱麵容上兀自殘留著死亡時的表情,或驚怒、或怨毒、或解脫、或猙獰、或不甘……
可這一切,都無法令陳汐那漠然沉靜的神色產生一絲的變化。
此刻,他望著一動不動猶如石像般的左丘峰,望著左丘峰眼眸中充斥的驚恐、絕望、憤怒、怨毒之色,最終一字不發,手起刀落!
噗!
頭顱被斬,血泉噴湧,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這位左丘氏當今家主,這個仙界中擁有滔天權柄的仙王境存在,這個……陳汐名義上的舅舅,暴斃當場!
至此,以左丘峰為首的一派勢力高層全部伏誅。
不過哪怕到了現在,陳汐依舊未曾因此而流露出任何情緒,依舊如剛才一般,將左丘峰的頭顱綁在了那一串長長的頭顱繩索上,手掌穩而有力,動作一絲不苟。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位老工匠在編織一挑捆綁貨物的繩索,神情專注而認真。
“從懂事那一天起,我身上就帶上了一道枷鎖,沉重的讓我舉步維艱。”
“我不敢稍稍懈怠一分,因為我知道,對彆人而言,懈怠是可以被原諒的,但我不行,我若懈怠一絲,也就意味著距離絕望和死亡更近了一分,因為身上這道枷鎖太沉重!我甚至不敢讓弟弟和我一起去承擔……”
一邊把手中的一串頭顱小心收起來,陳汐一邊在心中喃喃。
“你們是仙界大人物,可以視芸芸眾生為螻蟻,你們一個念頭,就可以決定無數人生死,更何況,當年的我隻僅僅是人間界一個偏遠小城鎮的掃把星,連螻蟻都不如……所以,你們大抵是不會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和仇恨的,既然不明白,我又何必廢話?”
“這就是仇恨,而我修行之初的一切意義,也僅僅隻是為了複仇,但現在……不是了。”
“於我而言,複仇的手段有很多,例如把你們的修為全部廢除,貶為礦奴,永生永世抬不起頭,例如把你們的魂魄一一抽取,終日被我用儘手段折磨的拷打,永生永世無法求生,無法求死……”
“但這一切終究沒有讓你們死亡能夠讓我最安心,所以,你們隻能死。”
喃喃的心聲顯得很平靜,沒有鏗鏘有力,僅僅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在這個過程中,陳汐已經把那一串大好頭顱收起,等待來日返回道皇學院,就送入九鼎世界中的鬆煙城,祭奠當年那些逝去的陳氏族人。
而當他做完這一切,道心深處似乎有一道枷鎖被徹底打破,整個人從內外而感受到一種前所有為的輕鬆。
仿似,生命在這一刻從黑暗中走出,沐浴光明,整個人宛如發生一場蛻變,若鳳凰涅槃,重獲新生!
正所謂——
枷鎖困磨前生,道心不墜孽途,萬般恩怨了儘去,此身泥塑成金。
悟即刹那成正,迷而萬劫沉流。破儘魔障合真修,哪來恒沙罪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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