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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一年,讓陳汐自身傷勢終於得到極大的修複,僅僅隻差一絲便能夠恢複至巔峰狀態。
不止如此,他甚至有種感覺,經曆了這一場生死磨礪之後,當自己徹底恢複時,實力必然會再次得到精進!
這就叫不破不立,在生死之間磨礪出的感悟,永遠要比閉門造車更能促進實力的蛻變。
直至如今,唯一令陳汐感到遺憾的便是,阿涼這小姑娘依舊未能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阿涼的生命體征極為特彆,蜷縮成一團,周身繚繞著一縷縷翠綠的神光,宛如被蠶蛹保護起來的蝴蝶似的,仿似已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
慶幸的是,陳汐能夠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阿涼的氣機也是漸漸由衰弱變得穩定下來。
“也是時候離開了……”
陳汐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從後方遠遠綴上來的朱冬亭和魔禮醜,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冷峭弧度,旋即,他便施施然走出了碧落宮大門。
浮羅神城的街道上依舊繁華如水,熙熙攘攘,陳汐沿著街道,似漫無目的似的穿梭而行。
一路上,他時而佇足,時而瀏覽一處處熱鬨的攤鋪,時而加快腳步,時而還會在一些地攤上買上一兩件精致的小物件,就像一個遊客似的,仿似渾然都沒有一絲被人追殺的覺悟。
“這混賬小子,難道還打算帶咱們在城中兜圈子嗎?”後方,朱冬亭咬牙切齒,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陳汐牽住鼻子的牛似的,對方越是愜意輕鬆,他心中就愈發憋屈和憤怒。
“公子稍安勿躁,現在人多眼雜,不宜立刻動手,等這小子徹底落單時,便是他死亡的一刻。”魔禮醜卻顯得極為耐心,像個老練的獵人,聲音不疾不徐。
“按我的打算,咱們直接動手算了,何必這麼麻煩?”朱冬亭皺眉,他是真的不想再耗下去了。
“那樣的話,隻怕會引起極大的慌亂,反而容易被這小子渾水摸魚,趁機逃離咱們的鎖定……”魔禮醜說著,霍然眼睛一亮,“公子你看,這小子朝城門外行去了!”
“哦?”朱冬亭頓時精神一振,“看來這小子也知道,這樣無法擺脫咱們的追蹤,打算來一個魚死網破了,這樣再好不過,我們快快追上去!”
……
在距離城門尚有百裡之地時,陳汐眼眸猛地微微眯了眯,便不著痕跡轉身,朝另一側街道行去。
“嗯?”
就在他身影剛消失,遠處城門之上,一抹火紅的身影似察覺到什麼,忽然扭頭,一對若湖水似的清眸中湧動出一縷縷可怖的神輝,掃視九天十地。
一刹那間,整個浮羅神城的景象都纖毫畢現地映入她的腦海之中,街道、行人、建築、聲音、氣息、動作……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可最終,她卻是一無所獲。
“難道那小家夥並不在浮羅城中?或者說他早在這一年之中便無聲無息逃走了?”
這紅衣女子自然就是拿太上教弟子葉琰,一位外表宛如絕世嬌娃,實則實力已臻至洞宇祖神境的強大存在。
此刻,她蹙著黛眉,輕咬瑩潤飽滿的紅唇,似在沉思什麼,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萬種風情,看得附近一眾紫冥神宗弟子心中皆都砰砰直跳,一陣口乾舌燥。
“咦,那不是朱師兄嗎?”忽然,一名弟子開口,看見了遠處街道上的朱冬亭和魔禮醜。
“看模樣,朱師兄他似乎在追蹤什麼人。”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葉琰卻是眉頭一皺,根本懶得抬眼望去,自打她開始借助紫冥神宗的力量搜尋陳汐的那一天起,這朱冬亭便一直糾纏著她,若非看在對方背後站著一尊紫冥神宗的大人物,她早就將這個對自己癡心妄想的二世祖抹殺了。
這次她若是回眸看上一眼,說不定就會從朱冬亭所追蹤的目標身上發現些什麼,可惜,出於一種厭惡,她卻並未回眸,也就錯過了這一絲機會。
……
“這女人可真夠難纏的!”陳汐臉色有些陰沉,因為使用了無相皮的乾係,並不擔心被對方識破了。
可陳汐卻不敢肯定,當自己出現在對方視野中時,是否會被認出來,所以他毅然扭頭,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嗯?”
忽然,陳汐再次佇足,赫然看見,在那街角不遠處,正有兩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在駐足,茫然無措。
那赫然就是木頭和崽子,隻是一年不見,這兩個第一次從山野中走出的稚嫩少年,再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們的臉頰枯槁,眼眸暗淡而惘然,沒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沒了那堅定卓絕的誌向,反而像顛沛流離在接頭的乞兒。
“他們……怎麼會淪落至此?”
陳汐怔然,他明明記得,自己一年前和他們告彆前,還在儲物袋中多給了他們一些神晶,再加上賣掉那一支凶獸獨角的報酬,應該足夠他們在浮羅神城中存活了。
可很顯然,在這一年時間中,在他們身上曾發生過某種意外。
無論什麼意外,皆都讓陳汐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絲慚愧,若不是因為自己,他們隻怕還呆在那純樸而原始的深山村落之中,依舊還有著少年人應有的誌氣和熱血,依舊憧憬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