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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發光,蒸騰虛無光澤,勾勒出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麵容模樣逐漸清晰。
那是一位老者,披著一件看不出材質的黑色長袍,身軀枯瘦無比,像風乾的竹子,他的麵容上皺紋溝壑交錯,鬢角頭發花白如銀,在風中輕輕飄蕩。
他實在太蒼老了,無論是肌膚,還是鬢角的發梢,都透著沉甸甸的歲月痕跡,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滄桑氣息。
可他那一對眼眸,卻是黑的發亮,宛如蒼穹最耀眼的星辰,明淨、安詳、平靜,古井不波,似能窺伺人內心最深處的所有秘密。
他周身並未什麼氣息,就像普普通通一個垂暮老人,可當眾人的目光望去,心中卻沒來由升起一股敬畏的情緒。
就像麵對一座屹立風雨中無儘歲月的豐碑,給人心靈以震撼。
守廟人!
幾乎一刹那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認出對方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他盤膝坐在那祭台上,因為他渾身秘密的蒼老滄桑氣息,就已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人再開口,所有目光都凝視在老人身上,這一刻的氣氛,顯得莊肅而沉靜。
老人的目光安詳而明淨,帶著一股洞察世事的睿智和淡泊,他似已曆經了太多像眼前這樣的事情,所以甫一出現,便開口說道:“你們想必都已清楚規矩,想要進入祖源之地,那便開始進行考驗吧。”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曠遠悠悠,似回蕩在天邊,又清清楚楚地響徹在每個人耳畔。
聞言,眾人皆都心中一振,目光中驟然多出一抹期待熾熱之色。
老人見此,蒼老乾癟的唇角不禁泛起一抹緬懷,在這無垠歲月中,他已見多了這樣的目光,可每一次看見,依舊讓他不免心生感慨。
“前輩,那我就第一個接受考驗了。”忽然,位列最前方的雒少農大笑開口,渾身彌漫出一股傲岸桀驁的氣息。
“原來是來自雒氏的小娃娃,怪不得。”老人眼眸中儘是滄桑睿智之色,點頭道,“你要選何種考驗?”
雒少農心中一凜,似沒想到一下子就被老人識破了身份,原本不羈桀驁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指了指那一扇生門,道:“這個。”
“去吧,一炷香時間。”
老人揮了揮手,嗡的一聲,神廟前的那一扇烙印著一個血色“生”字的門戶倏然開啟,其內幽邃黑暗,令人根本看不清楚。
當下,雒少農帶著身邊一行人,轉瞬踏入到了生門中,消失不見。
嗡~
門戶重新關閉,將其內一切隔絕。
“生門已開,誰願接受死門之考驗?”老人緩緩開口。
眾人麵麵相覷,相較於那神秘莫測,步步殺機的死門,他們大多都寧願選擇生門。
畢竟生門之中,雖說擁有殺之不儘的靈神古屍,可好歹並無任何不確定的殺機,隻需努力衝殺便可以了。
“小僧願意一試。”便在眾人遲疑之際,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伴隨聲音,一襲月白色僧衣,腳踏芒鞋,手持枯木禪杖的佛宗聖子迦南越眾而出。
他神色一如往常般恬靜、平和,渾身都帶著一股堅毅之氣,還有一股迥異於其他修道者的禪味。
眾人驚詫,不過當看見是迦南,皆都露出恍然之色,對方可是封神之榜靈神境位列第七的存在,無論選擇生死哪個門戶,皆都顯得理所當然。
“果然。”陳汐心中暗道,憑直覺他就知道,修煉真我道途的迦南,必然不會畏懼一個“死”之考驗了。
“南無珈藍,寶木禪枝,執我返璞,求真問佛……嗬,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佛宗終於有聖子參悟這一條道途了,此心已稱得上不俗。”
老人看了看迦南,明淨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訝然,旋即便恢複古井不波,揮手道:“去吧,一炷香時間。”
佛子迦南雙手合十作揖,便飄然進入到了那一扇“死”門中,消失不見。
“其餘人靜心等待吧,多準備一些時候,總歸是沒什麼壞處的。”老人目光一掃其他人,便即閉上了眼睛,似陷入到了沉睡。
至此,兩扇門戶都已有人在其中進行考驗,眾人想要進入,隻能等雒少農一行人和迦南從中出來。
“你們說,少農公子能在多少時間內順利通過考驗?”
“必然不可能是一炷香。”
“這不是廢話,按我推測,一盞茶功夫,便足夠了。”
“嗬嗬,一盞茶?你可未免太小覷少農公子的能耐了,我敢確定,半刻鐘之內,少農公子必然順利過關!”
“那你說聖子迦南呢?”
“迦南?不清楚,佛宗之輩一向神秘,不過這迦南能躋身封神之榜靈神境第七之位,必然也不會差哪裡了。”
人群議論紛紛,都在揣測雒少農一行人和迦南究竟需要多少時間能夠過關。沒有人會認為,這兩位會被淘汰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