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聳肩道。
“哈哈,人之常情。”
陳太衝笑了笑,便轉身帶著陳汐朝遠處掠去。
……
一路無言,很快,在陳太衝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那問心大殿前。
抵達此時,陳太衝略一猶豫,依舊還是沒忍住,打破沉默道:“陳汐,你真不再考慮一下?以你的資質和能耐,隻要加入咱們陳氏宗族中,用不了多久,便足可以擔任族長之職,那可是一種無上榮耀。”
聲音中,已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懇切相求意味。
陳汐原本正自在想著心事,聞言登時一陣無奈,萬沒想到,這位陳氏老祖竟是猶不死心。
這讓他苦笑道:“多謝前輩美意,可我心不在此,實難從命。”
陳太衝歎息了一聲:“你真不再考慮考慮?你大可不必現在就做出決斷,隻要在護道之戰開始之前給我一個答複,這個族長之位老夫必定給你留著!”
陳汐搖頭:“不必考慮了,我心意已決。”
陳太衝怔然不語,神色間已是流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失落:“人各有誌,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若你能夠答應下來,老夫也不必再為宗族之事而煩憂,隻是可惜了……”
他搖頭喟歎,不再多言,負手朝那問心大殿行去。
陳汐見此,不禁略一猶豫,說道:“前輩,我雖心不在此,可日後若有差遣,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陳太衝身影一頓,霍然轉身,眼眸中已帶上一抹亮澤,道:“此話當真?”
陳汐道:“絕無虛言。”
陳太衝猛地仰天大笑起來,似極為欣慰和歡喜:“好,有你這句話,老夫已再無所求,請!”
“前輩先請。”
陳汐拱手道。
當下,陳太衝帶著陳汐進入到了那問心大殿中。
……
凜風呼嘯,雪花紛飛。
空曠寂寥的天地中,一片晶瑩剔透,冰寒冷清。
嗚嗚嗚~~
漫天狂舞的風雪中,一道峻拔的身影浮現,踱步朝那遠處行去。
他長發如雪,在腦後盤了一個髻,麵龐清俊堅毅,黑眸幽邃若淵,行走風雪中,宛如一隻縹緲的孤鴻,正自尋覓歸巢。
這是一方芥子世界。
按照陳太衝所言,早在當年陳靈鈞夫婦返回宗族中時,就一直被囚禁於此。
不過,陳靈鈞夫婦雖被視作罪人,但並沒有遭受什麼虐待和折磨,隻不過是被禁足於此,無法和外界聯係罷了。
這讓陳汐暗鬆一口氣之餘,心中又不禁疑惑,父親他……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竟會被這陳氏宗族視作罪人?
風雪漫卷,蒼茫一片,那凜冽如刀的風聲中,隱隱傳來一陣交談聲。
“今日心緒不寧,撫琴無意韻,踏雪沒心情,著實有些奇怪。”
這是一道輕柔悅耳的女音,夾雜在那風聲中,更帶上一股若有若無的空靈清冷之意。
陳汐渾身一僵,腳步停頓在那裡,再難以挪動一步。
他的神色變得激動,眼眸中泛起一抹恍惚之色,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從母親所留下的玉墜中獲得星辰洞府時的場景。
當時,一道綽約身影浮現,她一襲白衣,眉目如畫,靈秀清雅,烏溜溜的眼眸大而清澈,透著一絲調皮靈動。
那時候的她,唇角噙著一絲笑意,聲音仿似泉水叮咚,活潑輕快,就像一個美麗而狡黠的活潑少女。
可陳汐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生母——左丘雪!
那一副畫麵,更像一個烙印,被陳汐貯藏心底最深處,從未曾忘懷過。
而今,佇足在這漫天風雪中,耳聽一道輕柔空靈之女音,雖和當年的活潑輕快不同,可陳汐卻是一下子判斷出,記憶中的聲音,和此時之聲音,來自同一個人!
一刹那,陳汐心中跌宕起伏,升起萬千情緒,激動得差點失聲叫出,又擔心驚到對方,又硬生生給忍住。
他佇足在那裡,像風雪中的一座雕塑,清俊的麵龐上已是泛起一抹發自內心的柔情。
在他的眼中,那漫天的雪花、凜冽的寒風、寂寥的天地仿佛也一下子變得明媚、變得溫暖而熨帖。
終於,要見麵了……
——
ps:這一章可真難寫,刪減修改了好幾次,捉急死人了,還好,寫出了一個還算滿意的。雖然平淡,可真的比其他情節難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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