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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之刃迫在眉睫!
聲音還沒有落,帝舜整個人已發出一聲斷喝,須發怒張,若主宰發怒,右手若雷霆般橫掃。
嘭!
命運之刃發出若琉璃崩碎的聲音,消弭無蹤,所產生的力量甚至都沒有引起時空的波動,更沒有波及到附近任何食物。
可這一刻的帝舜的身軀卻狠狠被震飛出去,口鼻噴血,剛毅沉凝的蒼老麵容上泛著一抹不正常的血紅之色。
噗通一聲,他跌落在地,渾身氣勢如被鎮壓,覆蓋上一層無法褪去的死氣,充斥全身。
一位坐鎮神衍山無垠歲月的祖師級存在,放眼天都堪稱是最頂尖的道主,而今竟是在這寥寥一擊中便重傷垂死!
最為令人駭人的是,自始至終,無論是那太上教主的攻擊,還是帝舜的反抗,都未曾引起任何波動,更為波及到附近任何食物。
如此平靜,如此平淡,反而顯得愈發震撼人心。
這無疑代表著,這兩位對力量的掌控明顯已臻至一種不可思議的層次中,微末之中見真諦,於無聲處聽驚雷!
“這果然不是你的力量。”
帝舜臉色由血紅化為蠟白,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遭受著一股死氣的侵蝕,無法躲避,無法抵抗。
他明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額頭青筋寸寸爆綻,雙手十指都在無法控製地微微顫粟,可他的神情依舊沉穩從容,不曾狼狽過。
“這的確不是我的力量,但在很早之前,它就本該是屬於我的。”
太上教主顯得很坦誠,言辭平淡,渺渺冥冥。
“你隻不過是天道門前一走狗,能借助天道之力已是極限,妄圖染指掌控,就未免不自量力了。”
帝舜冷冷道。
走狗!
聽到這個帶著極大羞辱味道的字眼,太上教主原本正待前行的腳步驟然止住。
他目光斜視跌坐地上的帝舜,沉默片刻,才歎了口氣,收回目光,淡然道:“你的確不如伏羲太多,起碼……他即便是死,也斷然說不出如此沒有風骨的話來。”
“我師兄的風骨,並不需要你來評價。”
帝舜深吸一口氣,坦然坐地,揮袖擦拭掉口鼻間的血漬,渾然不理會正在不斷侵蝕他全身上的死氣。
太上教主皺眉沉吟許久,忽然道:“你若打算以命相搏,那也彆怪我立刻毀了這神衍山上所有生靈!”
帝舜眼瞳一眯,目光中湧動掙紮和殺機,許久才沙啞道:“恐怕你辦不到。”
太上教主笑了,雙手負背,悠悠望著遠處天穹,道:“你可要再試一試?”
帝舜抬頭,凝視太上教主的身影許久,神色最終變得暗淡,猶如被人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深深歎了口氣,怔然不言。
“對我而言,殺不是殺你們,意義都已不重要,我心中所要的,也不是你們能夠理解,或許伏羲在這裡的話,就會明白我的心思,可惜,他如今並不在這神衍山上。”
太上教主重新踱步,踏上了石徑儘頭,來到了神衍山之巔。
他就那樣隨意立在那,寬大的黑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身影猶如不真實般,看似存在,實則渺渺若天道,無跡可尋。
帝舜渾身完全被一股死氣覆蓋,麵容枯槁,他已再沒有力量去阻擋眼前這一切。
哪怕一絲的力量也沒有。
這讓帝舜心中也不禁湧起一抹無法揮去的悲愴。
太上教主親自前來,於神衍山之中如入無人之境,這若是挑釁,那就是天大的挑釁,這若是羞辱,就是徹骨的羞辱!
神衍山從開創至今,何曾經曆過這等事情?
沒有!
帝舜不畏懼一死,可他同樣也清楚,若自己以命相搏,這太上教主必然真的敢對神衍山上其他一些弟子毒手!
這才是最讓帝舜悲愴的根源所在。
心有所顧忌,已等於畫地為牢!
忽然,一道沉渾威嚴的聲音在天穹上響起——“師兄不在,不代表這神衍山便可以讓你隨意行走。”
嗡!
也就在聲音剛傳出那一刹,整個神衍山倏然釋放出一股奇異的波動,能夠清楚看見,山腳,每一道岩石縫隙中都泛起一道道神秘繁密的符號,若沉寂的星光,在這一刻驟然亮起。
山體上,那飛瀑流泉葳蕤草木神藥奇珍霧靄氣流……一切的景象都倏然化為符文圖案,神霞熾盛,翩躚騰空。
旋即,千百道億萬道符文泛著虛幻若夢的光,呼嘯著從神衍山每一個角落衝起,彙聚於神衍山之巔。
這億萬萬近乎無儘的符文圖案靈光神霞……儘數融合在一處,猶如一輪由繁密符文凝聚而成的烈日,無量浩大無垠壯闊無極而變!
這是一座神籙!
一座似可以涵蓋星空,橫亙諸天,奪儘天地機運,演繹無極之妙諦的神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