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少歸來!
聽到他那句‘我反對’,狄崢嶸臉上的神情,也陡然僵住了……
腦門上,青筋暴起。
拳頭也緊攥得‘咯’、‘咯’直響,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什麼叫有一個元嬰長老就夠了…
這是連我也捎帶上了?
其他長老在聽完王承運的話之後,望了葉修一眼,都低聲的議論起來,除了少部分的人保留著意見,沒有吭聲外,而絕大多數的長老,都比較偏向於王承運的說法,他們羽化門,好歹也是六品的宗門,若是讓一個連金丹都沒有凝聚的人坐上長老的位置,瑜不掩瑕,就算對方是丹師,那也掩蓋不了他境界低微的事實,若是沒有狄崢嶸這個元嬰境的長老還好一點。
就像王承運說的,像羽化門這樣的六品宗門,混雜進來一個境界低的關係戶,無可厚非,在聖唐,幾乎每個宗門都會有這種事,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多了,就隻會徒增笑柄了。
還會影響宗門的聲譽……
畢竟,葉修的境界實在太低了,連金丹都沒凝聚,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滿長安城的大肆宣揚,新晉的這個長老是一位丹師,這種事,對於六品的羽化門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在長安城,丹師的匱乏程度遠超想象,這就跟財不可露白近乎是一樣的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儘管這些宗門間有約束,可也架不住有人眼紅、覬覦他們的丹師,會想儘各種陰招來對付羽化門,就跟青雲穀這次的遭遇一樣。
有聖唐鎮著,那些宗門,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上門哄搶,但也會奇招頻出的動起歪腦筋,這些傳承萬年的宗門,誰還沒幾個死對頭?
“姓…王的,你彆太過分了。”狄崢嶸咬了咬牙,看到這些長老,都不吭聲,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都選擇了站在王承運一邊,不讚成多出來一個長老,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起來,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雙眼通紅的望著王承運等人,聲音沙啞的憤怒,道“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羽化門的蛀蟲,自私自利,罔顧宗門的利益,什麼叫境界不夠?會惹人笑話,狗眼看人低,葉…前輩不僅是丹師,本身的實力,也不比你們那幾個渡…返虛境的差。”
他想說渡劫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把話說太死,隻是硬著頭皮將那幾個返虛境的長老,拉出來鞭了一回屍,畢竟,他也不清楚葉修到底是什麼實力,單論境界,鐵定是連金丹都還沒凝聚,當然,境界也不能完全的代表實力,你見過宗師境,能夠幾巴掌就扇死楊文勝那樣的結丹巔峰?開什麼玩笑……
在長安城,有誰不知道,楊家的人體內有鑰匙血脈,天生就力大無窮。
他們的《霸王撼天錘》也是強橫無比。
彆說宗師境了,就算是同樣的結丹巔峰,想戰勝他,都不是容易,更何況,還有‘獨孤虯’、‘鯊魚妖’那樣的戰績,想當初,他也去過好幾次周武朝的神都,對於魔劍閣不算陌生,鯊魚妖就算了,跟他一樣都隻是元嬰中期,而獨孤虯不一樣,那可是實打實的元嬰巔峰,離化神境都隻差半步之遙的強者,還有萬劫劍陣,在長安城也是赫赫有名的陣法,尋常的化神強者,落入陣中都會萬劫不複,而葉修,僅僅隻用了一劍,就轟碎了萬劫劍陣,這樣的手段最起碼也要返虛境才行吧?
他甚至懷疑,羽化門的這幾個返虛長老,能不能做到都猶未可知。
這也是他的底氣。
“狄…崢嶸,你說這位小丹師,實力不比返虛差?”眾長老之中,剛突破返虛初期,還沒幾年的十七長老,鼻子裡‘哼’了一聲,臉色不悅的望著狄崢嶸,若不是顧忌太上長老的麵子,早就衝上去將他這個獨子暴揍一頓了,順道教一教他實力不夠,最好就低調一點做人的道理,在他看來,羽化門雖然有四、五個長老,都還隻是返虛的境界,然而,返虛初期就他一個,狄崢嶸那句不比返虛差不就是映射的他?
而其他長老,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這是說不過去了…
就開始胡攪蠻纏了?
一個連金丹都沒有凝聚的小子,說他不比返虛差,誰會信?
“本來就是。”狄崢嶸‘哼’了一聲,也不懼十七長老的語氣,斜眼望著他道。
看到他還在硬撐。
就連王承運,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再搭理狄崢嶸,而是轉過身望向葉修淡淡的,道“還沒有請教,閣下是什麼境界?”
“快要結丹了。”葉修笑了笑,也不在意這些人的質疑,而是一臉平靜的回道,這些人視若珍寶的長老之位,他本身就沒什麼興趣,跟著狄崢嶸一起過來,也隻是想找個落腳點,順道再了解一下長安城的事,心態很平和,倒也沒有義憤填膺,反正長安就在幾十裡之外,羽化門的人不願意,他也懶得為了這長老之位,跟他們鬨得急頭白臉。
“這麼說,還隻是宗師了?”王承運皺了皺眉頭,故作惋惜的望著葉修輕歎,道“實在抱歉了,我們羽化門,不管怎麼說也是六品的宗門,其長老,最少也需要返虛境的修為,就連我們的十七長老,也是突破了返虛境,才得到了長老之位,閣下若是願意的話,我這裡,還有幾個峰主的位置,倒是很適合你。”
“王…承運,我放你…娘的屁,你讓葉前輩,去跟那些普通的弟子爭什麼峰主之位,我乾…你…佬…佬……”狄崢嶸臉都黑了,瞪著王承運破口大罵,道“葉前輩是丹師,還是堪比返虛的強者,你讓他去做打雜的事?見到你們這些長老的弟子,還得躬身行禮,你他…娘的就不怕折壽了?”
王承運也氣得夠嗆!
聽到他左一句‘乾…你…佬佬’,又一句‘去你…娘…’向來極善於隱忍的王承運,臉色也驟然鐵青起來,聲音低沉的,道“狄崢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在我們羽化門,再差的峰主,也輪不到宗師武者。”
“他是丹師。”狄崢嶸強著頭道。
“那又怎麼樣?”王承運‘哼’了一聲,臉色陰沉的望著他,眸子裡寒意閃爍的,道“看…樣子,你這個終日隻知道喝酒、爛醉的五長老,早就將我們羽化門的規矩,忘得一乾二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