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城換上了祭祀時的專用服裝。
一個用三片布縫起來的小馬甲。
朔月再度笑翻,秋雨落也忍俊不禁,秋葉落和康春前看著簡城的眼神憐憫極了,他們壞心眼的拿著玉簡,偷偷將簡城現在的模樣拓印了下來。
簡城看著手上的小馬甲,表情一言難儘。
用布片來形容都是誇獎這玩意,這其實就是三條用好幾縷繩子纏起來的繩結。
一條搭在胳膊上,左右各一根,後背用一根連起來,前麵沒有連起來,倒是在繩子的尾端綴著非常沉的骨頭。
這應該是獸骨,被雕刻成了骷髏的形狀,一左一右綴在繩子下端。
後背下麵的兩根繩子尾端綴著五顏六色的獸毛,每當簡城開始走動的時候,前麵兩個大骨頭老是拍打褲腰帶,後麵的獸毛就隨風飄啊飄,好像下一秒就會飛走似的。
唯一讓簡城心生安慰的是祭祀時用的褲子是黑褲衩,哦太好了這個不會走光!
不過就算成功穿上了褲子,簡城的腳腕上還是被強行纏了好幾圈鈴鐺==
朔月笑的肚子差點抽筋,這造型太奇怪也太搞笑了好嗎?
簡城最後破罐子破摔了,任由過山打扮他。
是的,小馬甲和黑褲衩隻是基本裝備,緊接著簡城的脖子上被套上了一個非常沉重的骨圈,這骨圈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觸感微澀,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然後過山將簡城的頭發散了下來。
修士的頭發向來光滑,不僅黑,還如絲綢一樣發光。
過山對簡城的頭發很滿意,然後他開始編辮子。
簡城試圖挽救自己的腦袋:“乾嘛要編辮子?”
“彆亂動!”過山拍了一下簡城的腦門:“就兩根辮子而已。”
於是簡城左臉頰落下來一根辮子,右臉頰落下來一根辮子,兩根辮子分彆纏過腦門,然後於後腦勺那係在一起。
然後過山又拿出寨子裡自己染的青花色布條,經過各種獸血浸泡後絞成細繩,又在簡城的腦袋上纏了一圈,並小心的盤在建成的發辮裡。
簡城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過山終於滿意了,他接過自家女兒遞過來的石碗,蘸著亂七八糟的顏料,開始在簡城的臉上和身上畫符文。
鮮紅的符文如血一樣從兩眼一直鏈接到喉嚨,再到鎖骨,再到前胸和後胸,最後深入到黑色褲衩內。
猙獰曲折的符文仿佛荊棘,死死禁錮著獵物,散發著不詳和可怖的氣息。
朔月等人再也笑不出來了,甚至敏銳如秋雨落還能察覺出一絲詭異的不安。
就好像麵前站著的不是簡城,而是一個來自遠古的凶獸,哪怕處於酣眠之中,也會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絲凶煞之氣。
看到這樣的簡城,過山露出了笑容。
他拍了拍簡城的肩膀:“去吧,和果果配合著練習一下。”
簡城應了一聲,去找大表妹了。
祭祀之舞需要倆人一起跳,之前簡城獨自練習時還有模有樣,等到和大表妹一起跳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他覺得奇怪的動作,其實正好和女方的祭祀舞相合。
祭祀的地點是河心,過果果提前在家門口的小溪上放了一片巨大的藤蔓葉片,簡城和過果果站在上麵排演。
隨著兩人的跳動,秋雨落和朔月的表情從凝重變回了死魚眼。
因為簡城跳的實在太差勁了,身上的繩子亂飛不說,後背的鳥毛還直接被風掀起,撲在了過果果的臉上。
過果果被嚇了一跳,腳一滑差點摔倒,簡城忙不迭去接,於是兩人一起摔進了小溪裡。
過山一手捂臉,表情慘不忍睹。
過果果的脾氣倒是很溫和,她一邊小聲告訴簡城跳祭祀舞的訣竅,一邊幫助簡城適應身上的小馬甲。
隨著時間不斷臨近,簡城居然跳的越來越好了。
終於,這一日,大祭的日子到了。
整個三山寨都擠滿了山民,這些山民按照一定規律全都恭敬地跪在地上,過山雖然不再是祭祀,但他作為三山寨的族長,倒是可以承擔司儀的職責。
朔月等人畢竟不是山民,他們早已避開了這場祭祀,躲在了附近的寨子裡,通過山崖下的廊道遠遠圍觀。
隨著第一個鼓點的響起,原本還有些吵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烏壓壓數千山民全都閉上嘴,他們壓低身體,跪拜在地,額頭貼著地麵,虔誠而肅穆。
簡城和過果果站在江心,準備跳祭祀舞。
就在簡城抬手準備做第一個動作的瞬間,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身邊的過果果。
哎……?!
簡城心中一凜。
少女黑色的眸子居然變成了金色的豎瞳!
似乎察覺到了簡城的視線,少女微微側臉,對簡城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宛若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滿嘴的獠牙和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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