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嗎?”如蘭反問道。
李新年似乎察覺到如蘭的語氣中有點撒嬌的意味。
“我不在市裡麵。”李新年說道。
“在哪兒?”如蘭問道。
李新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在馬達縣呢。”
如蘭楞了一會兒,問道“跑那兒去乾什麼?”
李新年敷衍道“來這裡辦點事。”
“什麼時候回來?”如蘭柔聲問道。
李新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現在還說不上,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明天回,最遲後天吧。”
如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毛竹園,我等你。”
李新年再次聽出了如蘭聲音裡的嬌媚,不禁有點納悶,因為如蘭給他的印象可不是會撒嬌的女人。
也許,她這是故意在說給什麼人聽,因為上次告訴過她警方有可能監控了自己的手機。
“我回去可能晚上了。”李新年故意試探道。
如蘭嬌嗔道“怎麼?難道晚上再不敢來毛竹園了嗎?多晚我都等你。”說完,手機掛斷了。
李新年站在那裡呆呆楞了一會兒,心想,自己應該猜測沒錯,如蘭多半是故意通過電話向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透露自己跟她的“曖昧”關係,倒不一定是真心邀請自己去毛竹園。
晚上,儲蓄所的吳主任在馬達縣一家最好的餐廳擺了一桌宴請李新年。
餘小曼可能是因為徐世軍截肢的事情心情不好,不管李新年怎麼勸也不願意去參加飯局,回到賓館就躺在床上嗚嗚咽咽的哭泣。
李新年並沒有把徐世軍悄悄告訴他的話對餘小曼說,可知道最終也瞞不住她。
如果車禍真是因他而起的話,心裡還真有點內疚。
畢竟,徐世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雖不能說是他害的,但至少跟他有關。
就像顧雪說的那樣,如果他不把車借給徐世軍的話,說不定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
“少了一條腿總比丟了性命好,你沒聽丁醫生說嗎,胖子能活著已經是我萬幸了。”李新年見餘小曼哭的傷心,隻好坐在床邊勸慰道。
餘小曼抽泣道“你知道什麼?難道隻是少了一條腿嗎?”
李新年疑惑道“那還有什麼事?醫生說腦子應該沒有問題。”
餘小曼用枕巾抹了一把眼淚,嗚咽道“我問過醫生了,胖子做了手術之後可能就不是男人了。”
李新年一愣,驚訝道“截肢跟胖子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截那玩意。”
餘小曼拉過被子蒙在頭上,抽泣道“你懂什麼?醫生說了,他下麵的神經有可能已經沒用了。”
李新年一陣愕然,醫生倒是沒有當著他的麵說過這件事,想必是當做個人隱私悄悄告訴了餘小曼,這麼說來,徐世軍丟掉的不隻是一條腿。
“就算這樣也沒必要這麼傷心吧,你們又不是新婚夫妻,兒子都這麼大了,那種事又不能當飯吃,再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新年勸道。
餘小曼一下掀開頭上的被子,脹紅著臉嗔道“你說的好聽,我又沒七老八十。”
媽的,先前徐世軍生死未卜的時候都沒見她流眼淚,沒想到為了這點事竟然哭成這樣,看來對女人來說守活寡比當寡婦還難以忍受。
“哭什麼?不是還有我嗎?”李新年忽然湊到餘小曼的耳邊有點邪惡地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