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後不受控製的升起一陣涼意來:骨折?鄒越風還真下得了這個手。
”你怎麼這表情?”裴子秋樂了:”平時看你和秦如霜互掐的那麼厲害,現在她被打了,你不該高興嗎?怎麼看你這表情還有點兒難過啊?”
”誰難過了!”我鼓起腮幫子,義正言辭的糾正裴子秋道:”我隻是反對家暴而已……至於秦如霜,她愛咋咋滴!我才不關心她的。”
”喲——”裴子秋幽著調子:”沒想到我家可可三觀還挺正的啊。”
”那當然!”我揚起頭來,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他的謬讚:”我可是你的禦用女主,這三觀,能不正嗎?”
裴子秋又笑著開了我幾句玩笑,我信手拈來的應著,心裡,卻總覺得空蕩蕩的。
為什麼隱隱之中,我總有種難過的感覺呢?
難道我是在為秦如霜難過?
這個念頭把我嚇了一大跳:開什麼玩笑,秦如霜那家夥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我居然為她難過?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聖母婊了?
她自找的!我咬牙,一遍一遍的在心裡強調說:我隻是看不慣鄒越風打女人的行為罷了,至於秦如霜……她是死是活,我才不關心呢!
電影徹底殺青後,我和譚以琛等人約好的野營也近在咫尺了。
怕我體力跟不上,進入十月後,譚以琛便每天帶我去晨跑,他說爬長白山的時候,我們不坐纜車,一步一步全靠自己的雙腳,如果我體力不支的話,很容易發生危險。
”那你們自己爬,我坐纜車不就行了嗎?”我撇撇嘴,很不情願的往自己身上套運動衣。
譚以琛被我氣笑了,他伸手拍我的腦袋:”你怎麼那麼懶呢?趕緊給我起來!今天跑不夠三個小時,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很委屈:你自己想爬,還逼著我不讓我做纜車……
什麼人啊……
譚以琛是個霸道的教官,我完不成規定的任務,他就在床上”懲罰”我,可憐我白天跑步晚上還要被他睡,幾周下來,一連瘦了好幾斤。
好在,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了,我的苦日子,也終於熬到了頭。
出發的前一天,杜若晴住到了我家,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譚以琛和譚慕龍開車接我們去機場。
譚以琛和譚慕龍都換上了休閒裝,譚以琛一身白,外麵套了件黑外套,譚慕龍一身黑,十月份已經有些冷了,他卻依舊穿著短袖。
事隔三個月,我終於又見到了譚慕龍,脫下軍裝的他,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人情味。
一定要把握好機會!我暗中捏緊了拳頭:在這半個月裡,一定要說服他和我合作,一起扳倒鄒越風。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必須拉他上我的賊船!
”不跟我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譚以琛摘下墨鏡,把下巴往杜若晴那邊兒揚了揚。
我這才回神,慌忙擺出招牌微笑,清聲向譚慕龍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杜若晴,她去過可多地方了,都是徒步遊。”
譚慕龍沒說話,依舊保持著他慣有的冰山臉,也不知道我說的話,他信了幾分。
你這樣會交不到女朋友的!我在心裡悶悶的吐槽著。
”這位是譚慕龍。”向譚慕龍介紹完杜若晴後,我又轉過來向杜若晴介紹譚慕龍道:”我跟你提過的,他是譚以琛的哥哥,超級厲害。”
杜若晴表現的倒是落落大方的,她伸出手來微笑著向譚慕龍打招呼道:”你好。”
譚慕龍盯著杜若晴伸過來的手看了兩秒,隨後,他握住了杜若晴的手:”你好。”
呼……這算是……過關了?我鬆下一口氣,眼神下意識的便往譚以琛那邊兒飄。
譚以琛正憋笑憋的很辛苦,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家夥,到底是在整他哥哥,還是在整我?
”好了,咱們路上再聊吧,一會兒飛機改誤點兒了。”譚以琛輕咳了一聲,招呼我們上車道。
我們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裡,然後坐到了譚以琛開來的那輛墨綠色的越野車裡。
越野車在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我凝著車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房屋和樹,發呆。
此刻,坐在車上的我們還不知道,我,譚以琛,譚慕龍,杜若晴的命運,將會因這一次野營,徹底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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