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個毀了容,瘸了腿的老頭從孫家大門走了進來。
他走得很慢,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孫裡長的麵前。
孫裡長盯著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老頭冷笑道“孫福雄,想當初你爹可是追在我爹的身後,一口一個少爺的喊著,如今不過隔了一代,你連自家之前的東家是誰都不知道了,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
孫裡長聽到這話,還是沒想起來,倒是那個老下人驚恐的道“你,你是薛家的少爺,薛明宇!你不是死在外地了嗎,咋又回來啦?”
北溝村以前有戶地主,家裡光是水田就有五百畝,旱地更是將近千畝,鎮上、縣裡還有鋪子跟宅子,那是慶福鎮真正的大戶人家。
隻是這戶人家人丁不興旺,幾代單傳,等孫裡長爺爺的妹子攀上當時的縣令後,孫裡長的爺爺就把手伸向薛家,跟當時的縣令合夥,用卑鄙手段,把家業龐大的薛家給謀了個乾乾淨淨。
最後,還把薛家害得家破人亡。
薛明宇隻比孫裡長大個幾歲,卻成了孤兒,不得已去做了乞丐。
可孫裡長的爺爺怕薛明宇長大後會報仇,買通跟他一起討飯的乞丐,趁著薛明宇在破屋裡睡著的時候,放火燒了破屋。
薛明宇雖然大難不死,卻是毀了容貌,瘸了一條腿。
孫裡長的爺爺見薛明宇毀了,這才放心。
再後來,薛明宇去了外地謀生,多年未歸。這麼多年過去,大家早已忘記這號人物,他怎麼又回來啦?
其實薛明宇早就回來了,隻是一直住在壺口鎮,沒有在孫家人麵前露過麵。
不過,他每年都會在清明節的晚上,到北溝村外的山裡給薛家人上墳,有一年被北溝村的一個光棍漢給遇見了。
前幾,何三癩子找了兩個混子跟北溝村的幾個光棍漢喝酒,那個光棍漢起這事,顧錦裡就上了心,把這事跟顧錦安了。
顧錦安又把這事告訴尚秀才,尚秀才派人查了薛家的事,得知薛明宇就在壺口鎮後,寫了一封信,讓老駱帶去壺口鎮給薛明宇。
昨,薛明宇拿著薛家產業的所有房契地契到縣衙,狀告孫家用假房契地契謀奪薛家的產業。
縣令大人知道這事後,是高興不已,立馬立案,今就派人來孫家抓人,那張撤掉裡長的告示,不過是順便拿來給孫裡長看看的,抓人翻案才是今的目的。
趙書吏很是儘責的把薛家狀告孫家的事情了一遍。
孫裡長聽完,徹底暴怒,指著老頭道“你胡襖!什麼假房契地契,我孫家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是真的!”
趙書吏冷笑道“孫家如今的房契地契是重新辦理過的,算得上是真的。可在那之前,你們孫家拿去縣衙更換新地契的舊地契,卻是假的。那時候的高縣令跟你們是一夥的,即使你們拿著假地契去改名辦新地契,也給你們辦了。”
來,這樣的事情在大楚跟前朝都不是新鮮事,隻是那位高縣令的吃相太過難看,不但用這種粗陋手段謀了薛家的家財,還把薛家害得家破人亡。
而巧的是,縣令大人想要高升,如今正缺功勞,可不就把這陳年老案給辦了。
孫家的老下人聽得是冷汗直流,身體抖如篩糠……這事,這事他是知道的,他曾經聽孫裡長的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