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聽到秦三郎的聲音,頓時一凜,抬頭看著秦三郎他們,來得可真夠快的,可惜……
嘶啦!
陸老爺子眼神一狠,忍著錐心劇痛,咬下自己大拇指指腹的皮肉,給吃了下去,對著薑縣尉笑道“老夫不是逃奴,你們冤枉老夫,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言罷,朝著牢房的牆壁狠狠撞去。
但他沒有撞成,被陸桂花給拉了回來。
陸桂花是本能的把陸老爺子給拽住,哭喊道“爹,爹您可不能想不開啊。大弟二弟,你們快過來把爹拉回去啊,不能讓爹撞死。”
陸老大還算聰明,已經看出陸老爺子是想拚死一搏,趕忙上前拽住陸桂花的手,道“大姐,你快鬆開!”
再不鬆開,秦三郎他們就要開門進來,爹就死不成了。
陸桂花不敢置信的看著陸老大“大弟,你瘋了,你竟然想讓咱爹去死?”
陸老爺子還算疼陸桂花這個大女兒,可此刻被她抓住手臂,沒能撞牆而亡,是氣得不輕,掙紮著道“桂花你鬆手,快鬆手,爹被許縣令冤枉是逃奴,爹要一死以證清白!”
“爹啊,女兒知道您是冤枉的,妹夫跟梅花一定會還您清白,您可不能死啊。”陸桂花哭得慘兮兮的,隻知道自己已經被休了,要是爹再死了,她以後還能靠誰去?
秦三郎已經搶過衙役的鑰匙,打開牢門,衝進來,一把扯開陸桂花,再把陸老爺子雙手扭到背後,解下腰間的繩子,三兩下就把陸老爺子捆住,再捏著陸老爺子的下巴,猛拍他的後背,想把他咽下去的那塊指腹皮肉給拍出來。
可惜陸老爺子早就把那塊皮肉吞下肚子,還是嚼了幾下才咽下去的,就算秦三郎能給他摳出來,指腹皮肉上的螺紋也看不清了,無法再定他的罪。
“哈哈哈!”陸老爺子大笑不止“老夫是冤枉的,老夫不是逃奴,你們想要陷害老夫,老爺都不答應!”
薑縣尉聽到這話,臉色是黑如鍋底,魚丫頭雖然提醒了他們,可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薑縣尉無奈,讓人堵住陸老爺子的嘴巴,把他單獨關起來後,把這事兒告訴許縣令。
許縣令聽罷都懵了“混賬東西!這個姓陸的是要跟我們鬥到底啊。”
竟然高喊是被他冤枉的,這,這是想把他給害死啊。
顧錦安一直跟著薑縣尉,此刻也在縣令大人這裡,聞言道“大人,韓嬤嬤進去看過陸老爺子後,陸老爺子就做出這事兒來,咱們得把韓嬤嬤抓起來,好好查一查她。”
許縣令正在氣頭上,聞言覺得很有道理,也不管韓嬤嬤是不是鄒家的下人,立刻讓衙役去把韓嬤嬤抓起來,投進大牢裡。
韓嬤嬤被抓,心裡倒是不慌張,她雖然出身玲瓏畫舫,可男女下人不同,她的後肩並沒有被刻字。
再了,陸老爺子已經把手皮咬掉,金陵府即使把奴籍冊子送來,也無法比對手印螺紋,他們隻要熬一熬,熬過十,許縣令沒有證據,自然會放了他們。
要是不放,鄒縣丞就可以鬨了,再寫個折子去知府衙門,告許縣令一個貪功、汙人罪名之罪。
可韓嬤嬤不知道,即使四十年過去,玲瓏畫舫的下人也沒有死絕,十後,從金陵府送來的不僅是奴籍冊子,還有兩個玲瓏畫舫曾經的下人。
這兩個下人不但認識她,還認識陸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