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我沒事。”顧錦裡跑了過來,看見高銳跟連七倒下後,去探他們的脈搏“成了,最遲也要明晚這個時候才能醒。”
她想起秦三郎他們要合圍水紡事兒,交代道“你們要是想問話,可以給他們灌解藥,灌下解藥後,一刻鐘就能醒。”
又問道“解藥還有嗎?合圍水匪要不要毒藥?我還做了一些,你要用就回去拿?”
著話,她的鼻子突然一皺,靠近秦三郎“你受傷了,有血腥味。”
秦三郎笑了笑,道“高鐘狡猾,他把手下的水匪一分為二,讓一部分水匪去做誘餌,見水匪被抓後,立刻帶著一半人逃跑,被我們截住了。”
高鐘不但狡猾,還十分悍勇,身邊有個叫嚴五的更是厲害,他跟他們交手的時候,背後被砍了一刀。
“傷,流零血而已。”秦三郎解下腰間的繩子,先把高銳跟連七的兩條胳膊卸了,再把他們的手腳綁上。
“今晚有水匪闖縣衙?”秦老皺著眉頭道“這夥水紡膽子也太大了,背後的靠山得是什麼人,才能把膽子養得這麼大?”
淮水的水匪之所以沒人去剿,除了悍勇以外,還有水匪有靠山的緣故。
這個靠山不用,自然是那等有權有勢之人。
秦三郎道“不管靠山是誰,有鄭家跟上官家幫忙,他們都死定了。”
顧錦安、尚秀才、薑角、許縣令的兒子已經去了府城鄭家跟上官家的鋪子,由兩家鋪子的掌櫃派快馬送到金陵府的鄭家和上官家。有他開口,而合圍水匪一旦成功,也是讓鄭家、上官家立功長臉的事兒,兩家應當會答應。
這兩家不但是世家大族,還是皇親國戚,隻要兩家出麵,定能鬥垮水匪背後的靠山。
秦老卻沒有因此高興,他心裡湧起一股悲涼。
他的主家是大楚的開國功臣,是看著大楚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可如今的大楚,不但西北乾旱兵禍,連南邊都是“蟲蟻”滿地……大楚,堪憂啊。
“三郎,張牛子那夥人已經被捆起來了,咱們的人還有多久才到?”一個兵丁跑過來問。
秦三郎道“俞叔已經帶著人趕來,估摸著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到。”
他是騎快馬趕來的,司兵所沒有那麼多馬,其他人要靠著兩條腿跑來。而他會突然趕來,是從高鐘那夥水紡口中得知,張虎子也帶著另一夥水匪來了田福縣。
張虎子是榆樹村人,有個親弟弟在這裡,要是來田福縣,首要藏身地一定是榆樹村。他擔心秦老出事,這才趕來,沒想到跟著張虎子來的水匪裡也有高仝的兒子。
秦三郎對顧錦裡道“魚,我先送你回去。”
顧錦裡點頭,跟秦老打了個聲招呼,跟著秦三郎走了。
那兩個兵丁見她要走,一起過來跟她道謝“姑娘,這回多謝你了,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們兄弟倆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回想起張虎子砍向他們的凶險,兩人還心有餘悸。
顧錦裡笑道“事一樁,兩位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兩個兵丁很高興“不愧是會拳腳的人,就是爽利。”
兩壤過謝後,顧錦裡跟著秦三郎離開。
秦三郎把馬牽來,指著馬背道“上馬,我牽著你回去。”
顧錦裡是會騎馬的,一踩馬鐙,翻身上馬。
秦三郎牽著馬匹在前麵走著,盞茶的工夫後,道“你不該一個人來,很危險。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必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