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光宗還真的知道顧老太當年謀害費氏的事兒,而他會知道,是顧大姑的。
逃荒的時候,顧大姑是受了很多苦,她覺得這是自己做的壞事太多遭了報應,就跟錢光宗商量,對著東邊拜一拜,夫妻倆一起把做過的虧心事出來,算是向認錯,求老爺放過他們,讓他們能活下來。
錢光宗的供詞上寫到“袁金枝了,當年顧老太大了肚子,卻不想做妾,為了能嫁給顧老爺子做正妻,就拿了一種帶刺的藥材給顧老爺子,讓他拿回去熬給費氏喝。不到兩個月,費氏就死了。”
錢光宗的供詞念完,公堂內外是一片嘩然,指著顧老太罵。
顧大姑趕忙喊冤“假的,錢光宗謊,他是得了花柳病,想要我跟他一起死!”
隻要一口咬定錢光宗謊,府衙就拿她沒辦法。
隻可惜,她忘了府衙還可以對嫌犯用刑。
這案子從一大早鬨騰到下午,古知府的耐心已經用光,直接扔了執簽,道“錢顧氏膽大包,為包庇顧潘氏當堂做偽證,給本府打,打到她真話為止!”
“是。”衙役們站了半,早就想要活動活動筋骨,是拎起顧大姑,把她摁在長板凳上,開始打。
砰砰砰!
不過三下,顧大姑就慘叫連,哭喊著道“大人饒命,饒命啊,民婦真的……啊!”
砰砰砰,又是三下,皮肉被打出血來,連骨頭都被打裂了,疼得顧大姑差點死過去。
顧錦安見時機到了,看向顧大姑道“袁金枝,做偽證可是要被砍頭,你不過四十出頭,又有孫子做依靠,跟著黎大人家過日子,銀子也攢了不少吧。有錢有饒,活著吃香喝辣不好嗎?為何要為了顧潘氏把自己的命賠上?”
一句話,是把顧老太得麵目猙獰,把顧大姑得心動不已。
是啊,她不過四十出頭,最少還有十幾年可活,而娘都那麼老了,還是個癱子,隨時都會死,她拿命來幫她,當真不劃算。
古知府看出顧大姑有異動,立刻示意衙役狠狠打。
砰砰砰!
衙役的棍棒是絲毫不留手的打在顧大姑身上,顧大姑被打得受不了了,不顧顧老太的叫喚,扯著嗓子哭道“是我娘給的血刺藤,是我娘要殺費氏……啊!”
顧老太聽到這話,是吐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古知府忙道“肖大夫快救人,不能讓顧潘氏死了。”
又讓衙役停手,不再行刑,對顧大姑道“把你知道的都出來。”
顧大姑疼得差點暈死過去,是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出來,跟錢光宗的差不多,隻不過多了一句“娘教過我,萬一事情敗露,就讓我把所有事情推到顧老爺子身上。我年紀,官府不會懷疑我的話,且顧老爺子不是我親爹,就算他死了我也不用內疚。”
顧老爺子聽得愣住,潘霜娘在背地裡是這麼他的?他不是她的英雄、她的嗎?
顧老爺子是懵了片刻,而後是又哭又笑“潘霜娘,老子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卻早在四十年前就想著怎麼害我……我跟你沒完!”
著起身,向著昏迷的顧老太衝去,撞開肖大夫後,一口咬在顧老太的脖子上,想要咬死她。
肖大夫驚了,急忙往顧老爺子的後脖頸紮了一針,顧老爺子立刻脫力,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