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爺雖然沒啥本事,還貪慕虛榮,也明白來這一趟有危險,可他是沒想過要害女兒的。
敢來這一趟,是覺得在衙門裡,他的眼皮子低下,慈姐兒又是許二公子的未婚妻,許方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對慈姐兒不敬。
可結果……
啪啪啪!
孟家大爺狠狠扇著自己的臉,哭道“我該死,我該死,太蠢了,太蠢了啊!”
明知道不對勁,他為什麼不早點衝進來,如今是把女兒給害成這樣……怎麼辦,等慈姐兒醒後,他該怎麼麵對她?!
銘爺從屋頂落下,鑽進屋裡,砰一聲把屋門關上,一把把孟家大爺的嘴巴捂住,瞪著許方道“你以為衙門是你開的?乾畜生事兒還不小點聲,萬一把齊逸的人招來,你就死定了。”
言罷,抓起旁邊的一件披風,扔到孟慈身上,把她的大半個身子給蓋住。
許方冷笑“你還挺憐香惜玉,可你彆忘了,你自己也是幫凶。”
要不是有銘爺帶著死士把風,許方也不敢在府衙裡做這事兒。
這話是戳到了銘爺的痛處,他低下頭,一言不發,攥緊拳頭,生怕一鬆開就會拔刀砍了許方。
許方很討厭銘爺此刻的正義樣,是嘲笑道“論起造孽,我可不如你,你手上沾了多少人血,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我不過是睡了孟家女,還是奉命睡的,比你亂殺……”
“住口!”銘爺咬牙怒道“彆廢話,趕緊說事兒,把事情說完後,還得把他們父女送走。”
許方見銘爺是動了殺機,這才沒有繼續找死,對孟家大爺道“一件事,把孟家瓷窯坊、磚窯坊全部送給許家,你孟家就能活。”
“至於你女兒,清白已毀,是沒資格嫁給二公子了,我會納她做二房。彆覺得你女兒虧了,我可是府衙佐官,你女兒一個商賈家的孫女能給我做二房已經是運氣。”
“正妻,計劃好的是給你做正妻,你莫要因著私利就把妻降為二房,敢降妻為妾,我要你有血光之災。”銘爺警告著許方。
許方冷哼一聲,隻能改口“本官娶你女兒為妻。”
又警告道“今晚這事兒,是對你們孟家的懲罰,你不認也得認,要是宣揚出去,你孟家就會臉麵丟儘。”
孟家大爺流著眼淚,用儘力氣,才擠出兩個字“畜生~”
許方見他還是有恨意,想要報仇,乾脆告訴他實情“算計你女兒的是你二弟一家,要是沒有他們,這訂婚書、這人,不會來到這裡,所以你要是想報仇,找你二弟一家去。”
“孟家的瓷窯坊、磚窯坊、包括那些大師傅們,就以你女兒的嫁妝入許家門……活路已經給你家了,選則活,不選,嗬。”
許方沒有把話說儘,可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孟家大爺恐懼、後悔、憋屈,卻隻能認下。
“彆哭了,收拾收拾,我送你們出去。”銘爺想了想,給了孟家大爺一個承諾“你放心,孟姑娘嫁給許方後,許方會好好待她,永遠不會把她降為妾室,要是有那一天,我幫你家出頭。”
“呸!你彆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幫忙,我女兒,我女兒能被算計成這樣?!”孟家大爺一把推開銘爺,把自己的披風也解下來,用兩件披風把孟慈裹嚴實後,把她抱起,往屋外走去。
銘爺被推開,沒有動怒,而是跟著孟家大爺,給他開路,免得被齊逸的人撞見……可他心裡卻動搖了。
他會成為許家的死士,是因為受過恩惠,加上沒有其他活路了,這才做了死士,給許家賣命。
可去殺人,去探聽消息可以,這樣禍害一個無辜的女子還是頭一遭……不禍害無辜婦孺,是他做死士後僅存的一點兩支了,可今天,這個良知也沒了。
在看見孟慈的慘狀、聽到孟家大爺無助的哭喊聲時,他腦子裡冒出一句話給許家賣命,真的對嗎?侯爺真的會是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