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肉眼之下,都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十分虛弱。
經曆過方才的爆發後,眼下他的身軀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就連站都站不穩了。
饒是如此,但這位安納金的父親,卻仍舊保持著強大的精神力量。
以張逸風對安全區之人的了解,以他們的身體狀況,基本不可能以這種狀態還保持著如此活力。
“看來,是心底的某種力量,一直在支撐著他?”
張逸風凝視著他,在心底暗暗想著。
“抱歉,方才我有些太過急躁了,老人家您口中的那個安納金,正是我的兒子……”
男人話語間,麵上攀起了點點落寞神色。
身為人父,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失蹤了這麼多年,對家人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正因如此,這些年他從未放棄過逃離這個魔窟的念頭。
幾乎每一天每一秒,他都在想著如何逃出去。
然而以他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突破這群邪盟守衛的層層看守。
昨日他正要以最新觀察到的漏洞逃離,結果依舊是被守衛抓住,關押到了禁閉室內。
自從來到罪獄之後,他超過一半的時間都被關押在禁閉室內。
“您不必自責,安納金他也沒有責怪過您的離開。”
看出麵前男人心有愧疚,張逸風神色平靜的說道。
這並非張逸風信口胡謅,而是事實。
安納金一家從未有過任何抱怨男人離開後,多年從未回過家中的意思。
“謝謝你。”
男人也是知曉張逸風在安慰自己,用力咬牙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
“我叫約翰,如老人家您知道的那樣,是安納金的父親。”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著逃離這個魔窟的方法,但正如您所看見的一樣……”
“我從沒有一次,逃離出這個魔窟。”
約翰語氣低落的說著,得知家人們尚且安全的興奮,與這些年來所積累的失敗情緒均達到了巔峰。
約翰此時竟有種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
“這不是你的錯,失去了科技的輔助,你們本就難以對付修士。”
“更彆提邪盟的這群邪修手段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約翰先生你能在他們的手中堅持這麼多年,一刻沒有放棄過回到家鄉,已經是做到你能做到的極限了。”
“你的堅持並非白費,接下來就靠我來幫你吧。”
張逸風麵露正色,衝著約翰微笑說道。
這一番話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約翰一時間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心底也不再升起尋死的念頭。
隻是在他冷靜下來後,望著張逸風的麵上卻是露出了難色。
“可是,老人家你現在不是也跟我一樣,落入了邪盟的這幫混蛋的手裡嗎。”
“並非我不相信老人家您所說的這些,隻是我很清楚邪盟這幫惡徒的手段。”
“您不知道一旦落入罪獄之中,就從未有人能活著走出這裡。”
約翰低垂著腦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臉痛苦的說道。
張逸風的出現確實給他帶來了希望。